研究室裡面確實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多大變化,這正是林雅婷發現的問題所在,她走到鄭院長辦公桌前,整潔的桌面井井有條地擺放著鄭院長的物件:翻到今天的檯曆、插了幾支筆和尺子的筆筒、桌用檔案臺架、兩個鄭院長平時用的皮革筆記本和一個水晶獎盃。

日曆沒被撕爛、桌上沒有硬物的劃痕、獎盃完好無損地擺在原來的位置,“奇怪,是誰來把它們還原得這麼好?”林雅婷仔細揣摩,卻不敢往自已猜測的方向去想,她走到背櫃前,那兩個裝滿哮喘藥的玻璃瓶完好地擺在櫃子上,一點破裂的痕跡都沒有。她再走進裡間,依照鄭院長說的密碼,卻打不開密碼櫃的門。

“日曆,對,”林雅婷驚覺,回想起之前她來研究室,發現撕壞的日曆日期正是今天的,“難道這一切都會在今天發生?”她立即從密碼櫃門前站起來,轉身向外室走,卻被鄭院長辦公桌後面高大的身影嚇了一跳,站在那裡愣愣地看著她從裡間走出來的正是肖長河,他雙目和春子狠狠對視,手裡握著的那把銀白刀葉的匕首在桌上劃拉出刺耳的聲響,看得出刀尖已經斷裂。

“怎,怎麼了?”春子顫抖著問。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肖長河右手的匕首沒有停止,左手緊緊拽著檯曆面上幾張,“你和鄭院長一起合謀騙了我,”說時,那幾頁日曆已經被他的左手撕下來,灑落在桌下,他撿起挨手最近的一張,將它揉成了紙團。

“我們沒有騙你,”春子小聲回答,儘量組織著語言不要再往深處激怒他。

“胡說,你這個壞種,”肖長河將匕首抬起來狠狠地指著春子,或許是想將匕首擲過去的,閃了一念,左手丟下紙團,拿起桌沿的水晶獎盃朝春子扔過去。

春子本能地閃避,水晶獎盃把剩下的那兩瓶藥擊碎了,藥片四處飛散,獎盃回彈,重重掉落在地板上,把地板砸出蜘蛛網般的裂縫,獎盃也被從接縫處砸成了兩半。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春子如夢初醒。

“發生什麼事了,”陳亮峰出現在研究室門口,在電梯口分開時,儘管林雅婷強顏歡笑,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妻子的神色不對,跟著來到研究室,那會兒春子去了負三樓,在研究室幾個房間都沒找到林雅婷,陳亮峰以為她是回樓上自已的辦公室了,又到了樓上辦公室。正好遇到鄭院長也來辦公室找林雅婷。

“鄭院長還沒回去,是有什麼事嗎?”

“哦,我找雅婷有事,她沒來辦公室嗎?”

“我也以為她會來辦公室呢!”

“那你應該去研究室看看。”

“我就是從研究室上來的,她沒在裡面,”陳亮峰迴答,他很敬重鄭院長,慌亂中也沒忘記給鄭院長報喜,“我們買車了,今天才去4S店提的,這一切都得感謝鄭院長的栽培和提拔啊!”說著,把車鑰匙遞給鄭院長看。

“快去找雅婷吧,找到她,帶她趕緊離開醫院回去,別停留。”

“是發生什麼事了?”

“肖長河,還記得他嗎!你們幾次如驚弓之鳥般被嚇著帶兒子回外婆家的那個人。”

“當然記得,他是雅婷的夢魘。”

“他找到醫院來了,就是那個叫李惠忠的保安。”

“我找不到她在哪裡?”陳亮峰本能地掏出手機撥打兒子的電話。

“再回研究室看看。”

“喂,兒子,我和媽媽在醫院有事情,要耽誤些時間,暫時回不來,你趕緊去外婆家,別收拾東西了,拿著書包就走,過幾天爸爸媽媽這面處理好事情就來接你。”

“藥,叫他把雅婷拿回去的那些藥都帶上,”鄭院長補充道。

“把媽媽拿回去的那些藥都帶上,對,恆溫盒一起,”陳亮峰複述鄭院長的話,匆匆掉掉手機就要出門,“哦,我家裡面還有一個生病的女孩,我們來時昏迷的,兒子離開後沒人照料,麻煩鄭院長去幫我們照料一下,不行就麻煩鄭院長打電話叫救護車送來醫院吧!”說完,陳亮峰急匆匆出了辦公室門,衝進電梯下到負二樓研究室,正好遇到剛才這一幕。

可他忘了從鄭院長那裡把車鑰匙拿回來。

“你別過來,”肖長河憤怒地喊著,已經麻利地走到春子身旁,用那把斷了尖的匕首抵著她的後背。

陳亮峰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走,跟我去!”肖長河命令道。

“去哪裡?”春子問。

“太平間十八號冷凍倉,”肖長河回答,對著陳亮峰喊,“你也一起,別妄圖喊人或報警,否則我就把匕首插進去了,”肖長河揚了揚刀葉。陳亮峰只得聽話地和他一起,三人下負三樓,朝太平間走去。

天色已晚,負二樓和負三樓平時來往的人不多,現在又是下班時間,更是人跡全無,陳亮峰和林雅婷想求救也是無門。

自林雅婷送肖長河回到醫院寢室,輾轉一夜,心裡始終不踏實。雖也親眼所見,卻還是覺得太平間的十八號冷凍倉並非這麼簡單,肯定遺漏了什麼。於是爬起來,也不想是幾時幾點,獨自來到負三樓太平間,之前他曾在裡面找了很多次,也沒找到真實的李惠忠所說十八號冷凍倉。幸得鄭院長帶著去過了一次,雖然七彎八拐,也記下了路徑,便依記性來到了十八號冷凍倉的位置。但門上只有膠粘過的痕跡,並不見號牌。

肖長河正遲疑間,瞥見一塊十八號字樣的牌子和一些木材、布料等雜物堆放在旁邊的牆角,他將之取出來,牌子後面的膠還有粘性,隨手往門上貼,卻不小心摔到地上,將右上角摔缺了,肖長河不是心細之人,顧不了那麼多,撿起來隨意靠到門上,伸拳頭捶了幾下,扒了扒,還算牢固,便取出匕首三兩下撬掉門上的鎖扔進雜物堆,撞開冷凍倉門進去,微弱的燈光照著兩具冰凍的水晶棺材,裡面分別躺著兩具女孩穿戴整齊的屍體。或許父女情深,雖然她們臉上都蓋著白布,肖長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女兒肖娜娜。肖長河瞬間失去理智陷入了崩潰,揮動手裡的匕首猛刺透明的水晶棺蓋,每一刀下去都刺出蜘蛛網般的裂紋,淚水伴著一下接著一下的揮手流淌到破裂的縫隙裡面。最後一下,匕首的刀尖卡進了縫隙,肖長河向外拔出時,刀尖被扭斷在了縫隙中。他看看手裡斷尖的匕首,再看看卡在縫隙中的刀尖,掃一眼棺蓋上被自已砸出來的蜘蛛網狀裂縫,猛然明白了什麼。抹著淚水踱出冷凍倉庫,要去找鄭院長和春子問個明白。

“原來,鄭院長在給我做精神治療時曾一再暗示我說:關鍵不是什麼地方,而是什麼時候,說的是這個。”肖長河心念著,已經來到負二樓,研究室的大門虛掩,他輕輕推開,裡面空無一人,來到鄭院長辦公桌前,正好遇到春子從裡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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