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果然湊效,兒子取名陳琦之後,彷彿真的填補了春子內心的負罪感,家庭的幸福和事業的順風順水也讓那些令人不開心的往事慢慢從心裡被抹除了,兒子十歲時,林雅婷已升任為科室主任,七十多歲的鄭黍峪終於從院長職位辭職,不過一生也閒不下來的她也沒就此成了一個真正的閒人,她轉而加入了春子她們頗有成效的醫藥研究小組,往後的時間全身心投入其中,也好讓林雅婷把更多精力放在自已的工作中去。

哮喘藥的研製初見成效,臨床實驗效果也很好,除此之外,她們其它幾類藥物的研究也在有序推進。

這天早上,林雅婷如往常去醫院上班,“醫生好,”臨近醫院大門時,新來的保安親切地和她打招呼。林雅婷一眼便認出了他便是老了許多的肖長河,她強裝鎮定地笑臉回應。

“咋啦!”在研究室背對著門檢查實驗樣品的鄭黍峪轉頭看到她神色恍惚地站在門口,很自然地問。

“沒,沒啥。”

“來,看,和我預期的差不多,”鄭黍峪把實驗品在她面前晃了晃,“離成功又近一步了。”

這是院長退休後獨自帶領她們進行的一項藥物的新研究專案,全由老院長組織規劃。連鄭黍峪最信任的她都對這專案一知半解。

“嗯!”林雅婷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老院長看在眼裡,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醫院來了新的保安。”

“咋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些職位不都經常換來換去的嗎?”

“沒,剛才他和我打招呼,才想起來隨便問問,”為了不暴露自已,林雅婷當然不敢打聽太多,更不敢問保安叫什麼名字,不過她相信肖長河並沒認出她來,要不怎麼喊她時連姓都不帶呢。

“看看這藥吧,它和我預想的一樣,變成藍紫色了,只要研究成功了,就能改變人體基因原子在時間和空間上的形態,”退休後的老院長大部份時間都是待在研究室裡搗鼓他的這些實驗,她反而成了研究室的主人。除了林雅婷之外,老人還有另一個助手叫梁宏韜,不過這個梁宏韜繼承有早逝父親的實驗室,把多數時間耗費在自家實驗室的梁宏韜很少到醫院來。

林雅婷一反常態,不太關心老人說的話,一知半解地點頭,心裡卻被那保安攪得五味雜陳。她盡力剋制,不讓這種不安的情緒影響到自已的工作,更不讓陳亮峰有所察覺,不過她輕易便打聽到了新到的保安不叫肖長河,而是一個來自拐麻村來的李惠忠。

“我都能用假名,別人一樣可以用啊!”林雅婷還是懷疑地想。

下班時,她從急診室三樓的茶色玻璃窗邊向外察看大門處,發現那個保安在大門與急診室之間的空壩裡來回踱步。便下到負三樓離太平間最近的有些陰森的地下停車場,從另一面停車場出口離開了,當然,作為醫生,職業習慣了,經過太平間她並不會感到一丁點兒害怕。之後她便以這種方式躲避著守大門的保安“肖長河”值勤的時間,萬不得已要經過大門時,保安總是親切地和她打招呼。有一天,她和陳亮峰一起進醫院時,保安打招呼,終於在她的職位前面加了一個“林”字,林雅婷心裡一緊,握了握丈夫的手,不過她並沒表露出來。

“你的思緒最近是不是又回到了過去?”在研究室裡,鄭黍峪關切地問,因為助手梁宏韜的失蹤,她已經兩天沒到過醫院了,一進門看到林雅婷一臉的疲倦,便毫不掩飾地問。

“嗯,沒事,工作有點累而已。”

“有些事情不必過於自責,坦然面對,其實也沒有什麼。”

“我昨天早上在負三層停車場遇到了李惠忠保安,他正好從太平間出來。”

“身為保安,到處巡邏也是人之常情啊!”老院長擔心她是不是過於謹慎了。

“可沒有哪位保安會巡邏到太平間去,關鍵他還向我打聽那間保密的冷凍倉,醫院裡面都很少有醫生知道太平間那個保密倉,他身為一個新來的保安,又會怎麼知道呢?”

這回輪到鄭黍峪愕然了,不過她並沒把手上的事情稍有鬆懈,林雅婷絲毫也沒看出老院長有任何心緒上的變化。

“據說那個冷凍倉已經有幾十年了,那時候你應該是醫院的科室主任,這個冷凍倉到底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保安的行為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原本她從來就沒關心過這冷凍倉。

可老人閉口不言,只一心做著自已的研究。

正當此時,李惠忠保安突然闖進了研究室,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惡狠狠地盯著老院長和林雅婷,“不用再裝了,我知道你就是春子,你的真名字並不難查到,那天在醫院大門看到第一眼我便猜到是你。”

顯然沒什麼好再隱瞞的,春子只好點頭承認,李惠忠也撕下偽裝,告訴二人他就是肖長河。“叫人的話,你們會死得很慘,這是屬於我們的私人恩怨,就我們自已解決吧!”

春子相信他一定說得到就做得到。

“放心吧,春子不會,我也不會叫人的,”老院長平靜地點點頭。

“二十年了,你們知道這二十年我是怎麼樣熬過來的嗎?為什麼你和安夏——你們兩個魔鬼——就不能承認是你們害死了我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她們藏屍的地方?”

“肖娜娜和蘇慕陽的失蹤和我們沒有關係,當時實施霸凌的是你女兒她們,我和安夏才是長期被你女兒欺凌的受害者。”

肖長河根本不聽,也不相信自已如天使般寵愛的女兒會帶頭霸凌別人,他轉頭看著平靜的老院長:“還有你,鄭院長,一直以來,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最值得敬重的醫生。三十多年前出車禍那次,我害死了無辜的生命,妻子也憤然離去,守著破碎的家庭,我幾度絕望,知道我收入微薄,無力承擔長期的醫療費用,你還原意不求回報地當我的精神科醫生,長期的治療把我從崩潰的深淵救了回來,讓我回歸了正常的自已。可我萬萬沒想到,十多年之後,你竟也成了害我女兒的幫兇。”

春子對肖長河說的幫兇之事感到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找到醫院來的,其實你可以直接找我,不必這樣繞山繞水,”鄭院長面無表情地說。

“我很多年前也來找過你幾次,你並沒有告訴我醫院太平間十八號冷凍倉的事情,既然你都甘當她們的幫兇,對此保密也是理所當然的,”肖長河稍稍平息了點怒氣。

“冷凍倉?”春子看看肖長河,又把目光轉向鄭院長。

“你就別裝著一無所知的樣子了,你和安夏兩人把我女兒和殺害之後,在鄭院長的幫助下,你們把屍體藏在了醫院太平間的一個冷凍倉裡面,”肖長河冷冷地說,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白的弧線。

“你都說了些啥?我是真的一頭霧水,若你懷疑的話, 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呀!何必自已冒這個險呢?”春子說。

“我都說了,這是屬於我們的私人恩怨,不想讓警察介入,你們也休想報警,”肖長河知道,一旦警察進入,自已就無法痛快地為女兒報仇了,“蘇慕陽的家人太懦弱了,才過去幾年就放棄了不再追查真相,可我不是他們,我只有一個女兒 相依為命,無論生死,我必須要找到她,二十年來,我沒一天放棄過,”他將手上的匕首指著春子,眼裡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你隱姓埋名,東躲西藏,這麼多年安然地過活,學業有成、工作順利、事業步步高昇、家庭幸福,你就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些,沒有一點負罪感嗎?”

“夠了,這事和春子她們沒任何關係,並且也沒什麼秘密藏在十八號冷凍倉的,”鄭院長終於憤怒地打斷了肖長河。

從成為他的精神科醫生到現在也未見鄭院長髮過火的肖長河一下子啞了口,無論他如何窮兇極惡,對鄭院長的敬重和感恩之情還是沒有失去的。

“我不信,”沉默了一會兒,肖長河才又冷靜地說,“我追查了這麼多年,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行動的。”

“那我帶你去親眼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鄭院長說。

“現在就去,”肖長河命令的口氣喊,“你也一起,”他用刀背推了推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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