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倉庫坍塌時,三個人都沒受傷,也沒有被綁架或殺害,只是春子被轉移到了二十年後的未來,而肖娜娜和蘇慕陽被轉移到了十幾年前的過去,”鄭院長說。

“你們知道,你們一直知道這些事情,可同樣的時空交錯,你怎麼會那麼好運,讓未來的自已和家人救了過去的自已,而我女兒卻要慘死在自已父親手中。不,這是陰謀,是你們精心設計好的,要不怎麼會這樣巧合,好處都偏向你們,壞處都我們得了。”肖長河對春子和鄭院長怒目而視。嫉妒、仇恨、憤怒、悲傷……交織在一起,他再也無法忍受,抬起手裡的匕首對準春子猛衝過來。鄭院長眼疾手快,迅速推開春子,匕首完全沒進了鄭院長的腹部,只剩下手柄露在外面。陳亮峰撲過去扶住鄭院長,把她放在自已的腿上。

“怎麼會這樣?”肖長河清醒過來,發現錯殺了人。

“你不應該對春子下手,”鄭院長鎮定地說,“二十年前那場車禍,你殺害了她全家,你應該慚愧,應該乞求她的原諒。”

“我……我沒殺人。”

“那輛越野車,上面的人全部沒了,只剩下一個母親保護住的一個小女孩,後來我說服林岐生收養了這個可憐的孩子,給她取名林浣春。林浣春五歲時,他們一家才搬到了執迷鎮的原楊村去。”

聽鄭院長所言,春子早就淚流滿面。

肖長河心裡的痛加劇了,他又陷入昏亂,想都沒多想,雙手握緊刀柄,用力拔出來,朝自已脖子上用力抹了半圈,匕首掉到地上,他撲倒在女兒的棺材上抖動了一會兒便沒有了動靜,血順著棺蓋流淌下來。隨著匕首被拔出,鄭院長腹部傷口的血噴射而出,用衣服給她壓住傷口。

春子和陳亮峰都還沒反應過來,一切便都已經發生了,警察趕到時,肖長河早已一命嗚呼。

肖長河和兩個女孩的遺體被擺進了風江區公墓的靈堂,蘇慕陽和肖娜娜的親人都到了,經過幾十年後,車禍喪失的兩個女孩總算找到了親人,肖長河也找到了自已的女兒,不過並沒有過多的悲傷籠罩這時隔三十年才設的靈堂,肖長河的前妻也在她現任老公和兒子的陪同下趕到了,陪了肖長河和女兒一夜之後便離開了,三天之後,三人的骨灰被埋葬在公墓的山腰,兩個女孩的墓緊挨著,肖長河被埋在更遠的位置,如果那天晚上,他們能再往前走百米左右,他便可以在兩個女孩同一排的墓碑中發現自已的墓。

鄭院長被立即送到了急救室,春子和陳亮峰一刻不離地陪著,然而,由於年紀太大,匕首又刺中了要害,在受傷的第七日後,還沒來得及做手術的她清醒地讓春子單獨陪了她一個晚上,第二天安詳地離開了人世。之後春子收養了老人的那些貓,不過他們只留下了一隻,剩下的全部送去了寵物收容所。

春子陪了她一夜,聽老人娓娓道來的一整夜,他似乎什麼都明白了,她的世界豁然開朗。

果如老人所言,半個月後,兒子陳琦完好無損地回到了家,但他對發生了什麼隻字不提,或許因為自已想不起來。

安埋了兩個女孩後廢棄的太平間十八號冷凍倉,血跡被清理乾淨,兩墩水晶棺材依然放在原處,之後再也沒有人靠近過它。

春子和家人回到自已生父的老家,探望了車禍中去世的親人,看了那座早已無人居住、行將坍塌的老宅。時間在慢慢地往前走,發生的一切,大家都在有意或無意地淡忘,為了讓春子徹底走出過去的陰影,只要有空或節假日,陳亮峰便帶著家人到處遊玩。

兩年的時光轉瞬即逝,一天晚上,陳亮峰單獨留在醫院加了一會兒班,準備獨自開車回家,他習慣性地把車停在醫院門口的露天平臺上,那裡離三樓的辦公室最近,再說他也不喜歡地下室的陰暗閉塞。鄭院長死後,林雅婷關掉了研究室,她也很少再下到負二樓或負三樓來,他就更沒必要把車開進地下室了,他們甚至一年都不會下去。

他先去保安室拿快遞,新來不到半個月的保安問過姓名和單號,將包裹遞到他手裡。陳亮峰轉頭準備離開,猛然看到一個年邁的女人從三樓下來,他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已沒看錯,那正是已經去世兩年的鄭院長,只見她手裡拿著一把車鑰匙,走近自已的那輛黑色轎車,按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室。新來的保安什麼也不知道,陳亮峰卻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鄭院長啟動車子,把車開離了平臺,不過她並沒將車駛出醫院,而是開進了地下停車場。陳亮峰才反應過來,趕緊跟下去,在負二樓轉了一圈沒找到自已的車,又下到負三樓,終於看見它遠遠地停在太平間入口的位置,三個人背對他正要上車去。“哎——”他著急地喊,那些人卻根本沒聽見,也沒看見他,沒等他跑出幾步,三個人便上車把它開走了。

陳亮峰大喘氣跑到電梯旁,拿出手機準備給春子打電話,轉念一想,春子聽說鄭院長還活著會怎麼想,會不會又使她陷入好不容易才掙脫的痛苦回憶。於是他放回手機,走出醫院,打車回到了家。告訴妻子自已喝了點酒,便把車留在醫院了。第二天,陳亮峰下到負三樓,在昨天三人開走車的位置,發現自已的車又停回了那裡。

“奇怪,我的車鑰匙從沒借給過別人,再說昨晚到現在都在自已身上,那到底那個長得像鄭院長的人怎麼會有我的鑰匙呢?”陳亮峰翻來覆去想不通,突然回憶起肖長河自殺那天,他把新車鑰匙給鄭院長看,因為著急離開,忘記了把它拿回來,後來事情結束之後才在鄭院長的辦公桌上找到它。

到此,他似乎也明白了春子和肖長河都說過的時間問題。

回到辦公室,春子正在埋頭整理醫用資料,他心神不定地坐了一會兒,緩了緩神,過去幫春子打下手。

“鄭院長離開的前一晚,你陪了她一整夜,”陳亮峰說。

“嗯,是啊!”

“你們聊了些什麼呢?不會一整晚都在聊天吧!”

“是一整晚,鄭院長告訴我關於安夏的事情。”

“安夏?”

“你不說,我還差點把她給忘記了,”春子說著,丟下資料,拿出筆在本子上記下幾個字。

陳亮峰湊過去看,春子潦草地寫了一句備忘錄:別忘了安夏的故事,她才是所有事件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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