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到達狸關村,把韓孟丟在狸關村口之後,要急於去被發現的劉莎和胡彬的車禍現場取裝奇奇的貓籠,她便開著車離開了。

要找到劉瑞瑤家並不難,因為兩年前劉詡收養這個孩子的事情村裡人盡皆知。他到劉詡家門口,看到婆媳兩人正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兒在院壩裡面玩耍。韓孟禮貌地打過招呼之後,家人就請他到屋裡坐,媳婦到鄰居家去把劉詡找回來。

“瑞瑤確實是我們家收養的孩子,”劉詡不無感慨地告訴韓孟,“自從我們收養孩子之後,那個自稱預言家的王樹斌逢人便造謠說瑞瑤會給村裡帶來不幸和災難,聽信謠言的村裡人雖然不多,卻對瑞瑤很不友好,要我把兒子帶離開守狸村子,見到瑞瑤就扔石頭或用棍棒拳腳暴力驅趕,我們一家人為保護他的安全已是煞費苦心,但終有疏忽的時候,就在幾個月前,王樹斌帶幾個人千方百計把孩子偷到了村子後面山腳湖岸的壩子裡面,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親手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劉瑞瑤捂死了。警察趕到時,作惡的眾人一鬨而散之間全被抓獲,作為主謀的他丟下瑞瑤屍體,逃進了後山,後來警察在山裡發現他圓睜雙眼,面目猙獰恐怖地自縊死在一棵楊梅樹上。”

劉瑞瑤死了?韓孟感到難以置信,原來他一直在和死人在夢裡面交往,不過行夢之事,他對劉劉詡家人始終守口如瓶。

“你是瑞瑤的家人嗎?”劉詡問韓孟。

“嗯!哦!啊!”韓孟沒想過是以什麼藉口來找他。

“唉!可憐的孩子,一場車禍之後就變成了孤兒,車禍發生的第二天,我重新回到那個送車禍車主的家人回去的狻猊村查訪,那間殘破的老屋裡裡外外全是灌木荊棘和雜草,人根本無法走進院子,更別說到房屋裡面了,那雜蕪荒棄的景象完全不是頭一晚送兩老人和他家媳婦回來時看到的樣子,老人兒媳也不可能住在這樣的地方。據村裡人講,自從老屋唯一的主人林登山年輕時搬到灌頂市之後就再沒回來過。空房子從來沒人打理,被日曬雨淋了幾十年。那時候我方才想起,我送的只是那家人的鬼魂回家安息而已。”

“鬼魂?你是說其實他們都已經死了的?”

劉詡便把那晚車禍發生後,好心把林瑞瑤的家人送回狻猊村的奇遇又和韓孟講了一遍,“後來我去尋找老人說的山洞,沒有找到,也到灌頂市找過狻猊村裡人說的林登山,但因為毫無頭緒,不知道從處查起,只是無功而返。之後以為瑞瑤不會再有親人在世的,只可惜你要早來幾個月就好了。”

“原來我們有和鬼魂來往的同樣遭遇,”韓孟驚奇地說。

“實不應該騙你,我其實不是瑞瑤的親人,以前也不認識他,只是最近常常夢裡和他相見,便來探望他,”韓孟把夢裡與高瑞瑤的相見說得輕描淡寫。

劉詡並不感到驚訝,“我大概也猜到了你不是他們的親人,要不車禍都發生了兩年,你怎麼一直沒來找他們呢,不過不管是或不是,既然能和素未蒙面的瑞瑤在夢裡來往,有如此的淵源,你應該去祭拜一下他們的墳墓。”

劉詡開車把韓孟帶到了狻猊村後山的老墳場,由於車禍中喪生的一家人沒有親人在世,狻猊村的村民便集體給他們料理後事,讓這可憐的一家人在村後的山上入土為安,媳婦埋葬在婆婆和老公之間,幾個月前,林瑞瑤死後,劉詡也把他送來和家人聚在了一起。

“我們當地的習俗,未成年的小孩去世之後是不能火化的,”劉詡想著兒子完好地躺在自已面前,孩子親生父母之間的墓穴中,忍不住淚水直流。

“你不是說孩子的爺爺在車禍中也走了的啊?”韓孟並沒有發現有孩子爺爺的墳。

“瑞瑤爺爺的遺體在火化前一晚失蹤了,怎麼也找不到,”回來的路上,劉詡告訴韓孟,“當年,風江區火葬場還因為這事,有幾個員工被處罰。”

“有這樣的事情?屍體不會自已走了吧!要不就是人偷屍嗎?”

“不知道,警方也查無所獲。”

因為第二天要去灌頂市市委和政法委,韓孟要回家和父親早做準備,從狻猊村墳場再回到狸關村耽誤時間就已經晚了,劉詡沒在中途停留,直接把他送回了家裡。

韓少林看到兒子手機裡面那些影片證據,也無比遲疑,把所有證據備份一份放在家裡,又帶了兩份,怕夜長夢多,兩父子連夜就去了灌頂市。第二天,市委和政法委書記同時拿到罪證資料,立即對執迷鎮中學教學樓專案問題召開緊急會議。經檢驗,新教學樓確實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安全隱患達到最高階別,雷霆行動迅速展開,與教學樓專案相關的人全部捉拿歸案。師生趕緊從新教學樓疏離。朱富權校長的追悼會取消。由於呂明貴和趙佳苟剛被搶救回來,依然生命垂危,實行保外就醫。後來呂明貴對殺害陳友平的惡行供認不諱,警方在風江區火葬場找到了陳友平的骨灰。夥同呂明貴毀屍滅跡的火葬場工作人員也被逮捕入獄。

“不對,肯定還有別的事情,”韓孟想起老人叫他正視砂場發生的血案,忍著回憶時頭部的劇烈疼痛,韓孟強行走進那段極力迴避的血腥之夜,一幕幕慘狀終於在大腦裡面清晰起來。他從家裡拿出韓少林找到的那隻鞋子和襪子,交到了辦案者手中。

“這鞋襪不是我的,”韓孟告訴警方和父親。

“可我記得,這就是我給你買的那雙鞋啊!”父親說。

“不,我是說,這些是韓孟的。”

“那不就是你的嗎?”韓少林笑著說,真相浮出,惡人伏法,家人平平安安聚在一起,韓少林終於可以輕鬆說話了。

“不,我想說,我不是韓孟本人。”

韓少林心裡猛然一驚,不好的預感還是湧上心頭。

“那你不是韓孟是誰?”警察也笑道。

“我是誰?我是誰?”如果自已不是韓孟,那會是誰呢?他怎麼也想不起來,疑問把他逼到了瘋狂的邊緣。

“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韓少林雙手緊緊壓著他的肩,急切地問,“如果你不是……那韓孟,他,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他……”韓孟看看在場的警方和韓少林——這個當了自已半年父親的正直的男人,還是說出了真相,“韓孟已經被呂明貴他們在砂場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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