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女士的託兒所辦的風生水起之時,任致香從外地回來了。

面容憔悴的任致香深夜敲響託兒所大門,見到任女士的第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姐,你能幫幫我嗎?”

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妹妹,任女士決定讓她進來再說。

一杯溫水下肚,任致香開始訴說自已在外打拼這幾年的故事。

任致香和任女士姐妹倆, 都繼承了姥爺的優點---繪畫能力。

當年任女士因病輟學,但任致香不一樣。

她不僅唸完了初中和高中,還考上了當地的美術學校繼續深造。

可當時的學費太貴了,貴到家裡壓根承受不起。

年僅十九歲的任致香和另一個同學決定到河北打拼。

她們真正到了河北的紡織廠工作起來才發現,自已想的太簡單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同樣,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

生來相貌端莊的她,很快就吸引了廠子裡另一個男生的注意力。

那時的任致香正因為自已用來繪畫的手逐漸變得粗糙不堪而心情低落。

男生頻頻獻殷勤,一來二去的,她墜入情網之中。

可突如其來懷孕的訊息讓任致香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已想要的生活!

她跟那個男生提出一起去城市發展,但對方卻覺得在廠子裡不愁吃不愁穿,可以一直幹到退休,這樣挺好。

話不投機半句多。

任致香只能選擇分手,可對方卻誤解任致香只是嫌他太窮,二人發生了好幾個月的爭執。

就在任致香臨產之前,極端的男生,因入室搶劫和傷人罪被判刑整整三十年!

孤苦伶仃的她,本想將孩子交給男方父母,可對方卻懷疑孩子是不是那個男生的親骨肉。

和男方父母談崩的任致香轉身離去,獨自帶著孩子打工生活時,遇到了另一個男人。

對方憐惜任致香,表示自已不嫌棄她,願意把孩子當做自已親生的照顧。

一時感動的任致香,決定跟著男人回他的老家安徽的某個村裡生活。

可到了那裡,任致香才發現,那個男人平日那副紳士模樣都只是偽裝。

回到老家的他現了原形,逼迫任致香四處打工,用她掙來的錢買酒,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每日喝稀粥吃鹹菜的任致香發現,這裡的生活條件甚至不如老家!

她實在忍無可忍,終於趁著男人宿醉時找到機會,頭也不回的逃回小鎮。

本以為家是避風的港灣。

可真正回到任女士的後媽,也就是任致香的親媽家時,對方卻潑了她一身冷水。

姥姥表示,任致香的兩個哥哥還未結婚,以任致香是不潔之人的理由,將她拒之門外。

無處可去的任致香只能一路邊走邊問,直至深夜才找到任女士所在的託兒所求救。

“老妹啊,累了吧?吃口飯趕緊睡覺,有啥事等明天早上再說。”

聽完她的經歷,看著骨瘦嶙峋蜷縮在火炕最外側的任致香,任女士思來想去整整一宿,還是決定將她留在這裡。

得知自已可以留在這裡的任致香,終於鬆了口氣。

任致香也不好意思光吃飯不幹活,看著女生們亂七八糟綁起來的長髮,頓時來了主意。

沒過多久,任女士發現,包括我之內的女孩子們都特別喜歡往任致香身邊湊。

一問才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任致香口中大城市小女孩的髮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姐?我行嗎?”聽到任女士讓她給女孩子們整理頭髮時,任致香的眼前一亮。

“當然,順便讓姐也偷師,學學你的手藝!”

看到任女士為她準備好的皮筋和髮夾,任致香知道,自已找到了留下來的機會。

畢竟任致香之前在髮廊打過工,她靈巧的雙手不斷在女孩頭上飛舞,五分鐘不到,原本孩子亂糟糟的頭髮就紛紛乖順下來。

見我眼饞,任致香示意我上前來。

“娜娜,老姨給你弄一個最時髦的髮型,怎麼樣?”

任女士每次替我梳頭時,恨不得將皮筋緊緊地綁在我的頭皮上,甚至都能把我的眼睛勒成狐狸眼。

老姨則不一樣,她動作輕柔地將我的頭髮盤起。

“好了!”直到用髮夾將所有碎髮固定起來後,才拍了拍手,示意我看向鏡子。

嚯!

從小在鎮子裡生活的我,從未見過這種款式的髮型。

一時間,其他小朋友的誇讚聲,讓我成為整個託兒所中最亮眼的存在。

......

在相簿翻到當年死乞白賴纏著父母帶我去照相館拍下的照片時,本想跳過,卻被逮住機會的任女士好好嘲諷了一番。

“呦呦呦!快來瞧瞧,這是誰啊?”

只見那張照片中的我,頂著一個酷似菠蘿的造型,呲著漏風的門牙踩在一旁的小馬駒上面,笑得滿臉驕傲。

“媽,您是我親媽。”我在任女士的笑聲中仰頭長嘆。

突然,想到前幾年經歷的我,皺著眉頭低聲道,“咱能不提我老姨不?”

“那有啥的,都是過去的事。”任女士心領神會,但還是執意說道,“要我說啊,她也是個可憐人。”

任女士繼續說著。

那時的我像個大傻子似的,每天要求託兒所的孩子們跟我一起對任女士唱著‘世上只有媽媽好’,甚至還威脅他們,必須管任女士叫媽。

強硬的態度引起了好幾個家長不滿,最後還是任女士帶著我挨家道歉,才獲得了原諒。

任致香在這樣雞飛狗跳的託兒所中生活了三個多月。

突然有一天,任致香從郵局接到了孩子生父的父母寄來的信件。

信中說,兒子回來無望,他們希望接回孫子和自已共同生活。

任致香思來想去,一時間沒了主意。

她決定把信件中的內容複述給任女士,讓她幫忙一起想辦法。

“姐,我想我兒子了。”

“畢竟是你的親骨肉,懷胎十月,哪能說扔就扔別人家啊!”任女士一直對任致香的行為頗有微詞,直至今日她主動提起。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任女士的問話,讓任致香陷入了沉思。

“要我說,你就去把兒子接回來。”見她這副悵然若失的模樣,足智多謀的任女士決定再幫她一把,“如果怕孩子影響你工作,哪怕趁著這個機會放在他親爺爺奶奶家呢,最起碼啥時候想了,啥時候還能去看一眼。”

任女士邊說邊從炕被底下掏出一個信封,放在了任致香手中。

“別說我剋扣你啊!這是你在這幫忙三個月的工錢。”

任致香開啟一看,裡面裝了足足一千元。

任女士知道任致香心氣高,不可能永遠留在小鎮之中。

她也是早就準備好這個信封了,這段時間她在等,直到任致香主動開口。

哪怕同父異母,畢竟也是共同生活多年的姐妹關係。

任致香收下信封后並未多言,只留下一句話,“姐,我明天就去。”

第二天,任致香悄然離開後,任女士的託兒所還在繼續營業。

包括我在內的小孩子們記憶力並不強。

發現任致香不在,哭鬧沒多久後,大家該吃吃該玩玩,也就徹底忘卻曾經這裡有個心靈手巧的阿姨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