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癲狂的跑去開門,眼神病態。可門外黑漆漆像是個無底洞,深淵在向他招手。他想也不想走出門外四處尋找著母親的蹤影。
腳下形成無數個旋渦,將他吸了進去。
許淮之說他去了一個不見底的深淵,見到了一個看不清臉的神秘人,向神秘人獻祭了他的靈魂。
他只求讓母親活過來,與她長相守。死後靈魂任憑處置,無論什麼事都滿足它的條件。
只要她還活著。
他從來沒想讓我活過來。可是,神秘人將我留下了,它說,我以後會是冥王命定的新娘。讓我好生養著。
這些話,他笑著半開玩笑的告訴了我跟母親。除了他為神秘人背後做的事,他什麼都告訴我們,也不瞞著。
母親哀傷的看著他,眼淚不要錢似的罵他傻。
擔心周圍的熟人對母親指指點點,得知母親活過來被嚇死,所以他提前送了他們去死。
為了有利於母親身體健康,他搬到了山裡的莊園上銷聲匿跡,隱居山林。
我以前只知道父親瘋,但沒想到他是特別瘋。為了母親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我的活動軌跡都是被監視著的。只要出門在外,總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
我很不滿意這種感覺,被人當成手持木偶一般支配著。
聽了我的話,母親哭的更厲害,“囡囡啊,母親什麼都知道,這樣的酷刑,誰能受的了啊,還想騙娘嗎…現在逃還來得及。”
我沒說話,喜服寬大袖子下的手死死攥著。
母親一向疼我,許淮之生怕母親知道了尋死覓活,也沒告訴她,前幾天就把她帶去了別的地方居住,他說我大了,也該在自已一個人生活了。
他就是生怕我逃了,我圈禁在家。美其名曰讓我一個人生活。
許是母女連心,母親沒由來的心慌,害怕我出事,想見到我。無奈之下,父親帶她過來了。
就在昨晚佈置婚堂的時候她才得知,她偷偷把身上能變現的所有玉石飾品都給塞給了我,讓我離的越遠越好。
她只知道死後父親待她比以前更好了,可不知道父親會這樣心狠對待自已的女兒,第一次崩潰跟他大吵了一架。
“活了這麼多年,母親也活夠了…”
眼看母親又要說出那些讓我逃的話,我聲音大了些,眼神堅定,有些震怒“母親!別說了,我意已決。”
父親已經告訴我了,今日我若是逃了,背後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母親。
沒了肉體,你是一個被人操控著的魂魄,那些折磨靈魂的陣法都會落到你身上,讓你痛不欲生,永生永世不能投生。
你總想著讓我越走越遠,就沒有想過後果。你怎麼辦。他們那樣的人動動手指都能讓我們魂飛魄散。
覺得語氣不好,我又軟了下來“母親!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母親沉下來聲,抽泣著走出去替我關上了房門。
母親走後,我的眼神死死盯著鏡子中自已的臉,整張臉似有似無的帶著一絲藐視一切的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