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江上歌從淨房裡出來,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頭上的髮飾已經拆了,烏黑柔順的青絲垂在腰際,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若隱若現,那張小臉未施粉黛,純潔無瑕。

少女飛快鑽進了被子裡,將大半張臉遮住,甕聲甕氣道:“要想睡我的床,必須把身子洗乾淨!快去沐浴!”

一盆涼水澆到底,宋序才堪堪按耐住了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他待在淨房裡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畢竟這是大將軍頭一次同女子同床共眠。

從前在軍營裡,也有下屬擅作主張往自已的床上送軍妓,不過都被他原封不動送回去了。這般親密之事,自然要與相愛之人同做。

宋序擺了擺頭,他在想什麼呢!人家不過是看在書房被毀,好心收留自已!怎麼能想如此孟浪之事呢!

男人心中暗罵自已禽獸!

回了主殿,古銅香爐裡飄出縷縷香菸,整個都瀰漫著溫馨的香氣,是她身上的味道!

走到床前,少女已經睡著了。乖乖蓋好寢被,烏黑的頭髮在枕頭上散開,露出白淨的臉龐,嘴巴呈現淡淡的粉色,像一瓣櫻花,面容恬靜。

宋序別過頭,嚥了咽口水,做了幾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輕手輕腳地鑽進了被子裡。

倆人中間隔了些距離,宋序的心卻要跳出胸膛了!

到了半夜,宋序仍然睜著眼睛看著房梁,身旁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看來只是他一人的不眠夜罷了。

突然,女子翻身,嚶嚀了一聲。然後宋序被少女柔軟的腳嚇得一激靈,接著白嫩的手臂便環上了男人的脖子,頭也側過來貼著宋序的頸肩,噴出熱氣,酥酥麻麻的。

面對如此誘惑,氣血方剛的男人自是起了反應,下腹一緊。

可又怕驚醒懷中人,宋序不敢動,但是下腹實在難忍,火急火燎,腫脹難忍。

做了許久的心理防線眼看著就要崩塌,極致隱忍,額頭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男人的手攥緊寢被,硬生生摳出一個洞來。

晨光破曉,金雞報鳴。

男人已經穿著整齊,在院子裡揮舞著長劍,霍霍生風,氣勢凜然。

床上的人兒悠悠轉醒,旁邊的餘溫已經冷了下去。不過她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和滿足。

梳妝打扮後,半夏也看出江上歌今日的心情不錯,難得地精心打扮了一番,人比花嬌。

“殿下今日可是要出門?”半夏幫她戴著耳環。

江上歌想了想,近日京城內暗流湧動,自已又身份特殊,還是少出門的好。

“不出門吧!你今日去庫房把我的琴取出來!”江上歌興致勃勃。

半夏一聽,確定了今日她家主子是真高興啊!也不由笑道:“殿下今日何事這麼高興啊!”

江上歌這才看看銅鏡裡,眉眼帶笑,喜上眉梢,面色紅潤。

“也沒什麼,不過是昨夜終於睡了個好覺。”近日事發種種,昨日宋序也給了她一個解釋,她也算放下心來。

半夏卻想起昨夜倆人共處一室,同床共枕,不禁浮想聯翩。

“你臉怎麼紅了?”江上歌回頭問道。

“啊?”,半夏自知自家主子皮薄,便也沒說,“沒事沒事。”

宋序練完劍回到主殿,看到桌前的人神色如常,想必也是不知道昨夜自已乾的事,心裡默默嘆氣。

傳了早膳,半夏開啟食盒看到裡面的食物時,不禁皺眉,心裡暗罵李大海。

是魚粉。

江上歌看到碗裡奶白的魚湯和晶瑩剔透的粉時,怔了怔。不過還是拿起筷子開始進食。

半夏看著自家主子臉色如常地吃著魚粉,心裡更是著急和擔憂。

宋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江上歌今天用膳時太過平靜了,甚至用淡漠來形容。

吃了沒有小半碗,江上歌這才放下筷子,輕輕說道:“撤走吧!叫李大海下次別做了,沒有望春做的好吃。”

半夏趕緊把江上歌面前這碗魚粉撤走。

宋序聽著一頭霧水,問道:“望春是誰?”

“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姐妹,不過已經不在了。”江上歌說完這句話,彷彿已被抽乾所有氣力,腦裡回想起與望春的種種,以及聽到死訊的那一刻無助和悲傷。

宋序是在戰場上紮根的人,自是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卻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子,只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她。

“稟告殿下,有人求見!”白芷進來通傳。

江上歌收回自已的思緒,臉色已經恢復平常。

“誰?”

“鍾家二小姐鍾柔。”

此話一出,江上歌來了興致,正準備去會會鍾柔。宋序的臉上佈滿陰霾,這鐘柔竟敢直接找到將軍府上來!

前廳裡,鍾柔坐在椅子上,四處打量著這氣派的將軍府,心裡有期待也有緊張。

她遠在江南老家便聽聞了宋序和當朝嫡公主的婚訊,當即便又哭又鬧,求著鍾韞請書讓她做宋序的妾室。

鍾韞聽了此話,覺得眼前的女子當真是失心瘋了,不過他可沒閒心管這個不受重視的二女兒,只叫人把她看在房裡,不准她出來。自已則忙著家中夫人的喪事。

哪曾想二女兒是個蠢的,她娘也是!聽了鍾柔想去給靖武大將軍當小妾的想法,居然幫著她從房裡逃了出來!

一些吵鬧聲將鍾柔的思緒拉回現實。看著一群人簇擁著公主殿下進來。

仔細一看,這位公主殿下十分眼熟。

須臾間,公主殿下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容她看清楚後,徑直向上位的太師椅走去,旋即坐下,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氣勢。

鍾柔呆了。那日在錦繡樓多管閒事的女子搖身一變竟成了嫡公主!將軍府女主人!

江上歌看著面前呆若木雞的女人,笑道:“鍾小姐可是來見宋將軍的?”

女子一聽,便立馬行禮:“臣女拜見公主殿下!”

江上歌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嗯,看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這一下子問住了鍾柔,她該如何把自已想做妾這件事委婉地說出來呢?在自已家中自是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可是在這位公主面前,自已瞬間沒了氣焰。

面對著上面那人灼灼的目光,鍾柔的後背已經滲出冷汗,結結巴巴道:“我,不,臣女……”

宋序長腿一邁,進了前廳。走到鍾柔面前,一臉冷漠,“你來作甚?”

鍾柔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男子,眼裡都泛著光,“宋序哥哥,自年關一別,你我數月未見,我甚是思念,所以便來看看宋序哥哥。”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都起了雞皮疙瘩。江上歌饒有興致地看著倆人,她也想知道宋序是不是真的對鍾柔有意。

男人面露厭煩,聲音裡都透著冰冷:“如今你也看到了。可以請回了吧!將軍府不是鍾小姐該來的地方。”

鍾柔秀眉一皺,眼裡噙著淚水,“可是我父親……”她又要說她的父親於宋序有恩了。

宋序冷冷打斷:“鐘太傅於我有恩,我自會登門拜謝。二小姐還是少操些心吧!”

鍾柔接連被潑冷水,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跪在了江上歌面前,央求著:“公主殿下,臣女心慕將軍,這份真情天地可鑑!殿下心胸寬廣,請允許我進將軍府,哪怕是做一個小妾,臣女也甘之如飴!”

下人們一臉唏噓,這上趕著當小妾的,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到!

江上歌看著俯在地上的女子,再看看滿臉不耐煩的宋序。

“你先起來吧!鍾小姐,女子貴在自尊自愛。先不說我是公主,只要是我的人或東西,我都不允許別人惦念半分。再者,宋將軍顯然對你無意,你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千里迢迢來到陌生的城市,隻身一人闖將軍府,如此低聲下氣地求著我準你入府。如此實在太難看了些。你的父親是當朝太傅,人品貴重,清廉正直,希望你不要讓你的家族蒙羞。”

江上歌一番話,讓鍾柔羞愧難當,自是不敢再多說。

她哭得梨花帶雨,語氣懇切:“既然臣女無法服侍在將軍左右。那便把臣女帶來的安神草留下吧,將軍日夜操勞,若是將安神草放在房內,也有助緩解疲勞。”她望著桌子上的盆栽。

宋序厭惡她,自是不想留著關於她的任何東西。可是如果不答應,鍾柔指不定還要繼續鬧。於是便敷衍地點了點頭。

江上歌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心生感慨,鍾柔是夠勇敢的,可是在感情裡,光有勇敢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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