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老杜,你終於說實話了,還真的是你告密的啊!”

宋文遠道:“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番薯的事情,我不是早就叮囑過你們,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不要告訴任何人嗎?

怎麼這一轉眼,你就把我的話當了耳旁風,把這事情給捅到了大雍皇帝那裡去了呢?”

“呃,這個,宋兄弟,你聽我狡辯啊。我這麼做真的都是為了宋兄弟你好,你想想,這發現畝產千斤良種的功勞可不小啊。

如果真要是確定下來,朝廷怎麼也能夠給你封賞個大官噹噹吧?

甚至可能會給你封侯也說不定啊!

可正是因為,這個功勞實在是太大了,老哥我替你擔心啊,如果不能夠提前把你的功勞給確定下來,萬一以後要出了什麼紕漏,讓人把你的功勞給搶了,那你不是太虧了嗎?

老哥我提前向朝廷上報了你發現番薯的事情,這就是讓皇上知道,這番薯是宋兄弟你發現的,以後不管是有什麼功勞,那都應該第一個封賞兄弟你才對……”

“聽起來好像是這個道理!”

面對杜雲天的一番解釋,宋文遠還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紀行知反倒先是點頭,算是接受了杜雲天的這個說辭。

“小宋啊,杜千戶說得有些道理,朝廷的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朝中的形勢是非常複雜的,有些事情,還是先做打算為好。

老夫贊成杜千戶的這個安排,覺得他這次做得不錯。

別的就不說了,至少他這麼一搞,讓你白撿了一個官兒當。

你小子不感激人家杜千戶也就算了,還埋怨他可就有些過了!”

“你們……唉,你們怎麼就不懂我呢?”

宋文遠道:“我想要的是當官嗎?我的理想是……”

“不管你的理想是什麼,但路得一步步的走吧?咱們先把這個朝廷給你的官當好,把皇上安排給你的差事做好再說。

至於說其他的事情,等到把番薯種出來之後,再去考慮也不遲啊。

你要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吧?”

紀行知連忙打斷了宋文遠的話,他還真怕,宋文遠有跟他們說什麼要造反的事情。

“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真是被你們幾個給坑慘了。”

“當官有哪裡不好了?你還嫌棄,這大雍滿天下的又有多少人,爭著搶著要得到朝廷的一官半職而不得。

你倒好,白撿了一個正七品的置農使,你居然還……”

“七品而已,芝麻綠豆大的小官,有什麼了不起的?”

“再小他也是官兒啊!”

“……”

洩密的危機,算是以杜雲天主動背鍋而結束了。

不管是紀行知,還是杜雲天,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可世事就是無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宋文遠他們幾個吵吵鬧鬧地,準備去看剛種下沒有多久的番薯的事情。

一騎快馬,朝著石頭寨飛奔而來。

“千戶,千戶大人,大事不好了!”

馬上的人見到剛從寨門出來的杜雲天,還沒有來得及下馬,就在馬上大喊報信。

“什麼大事兒不好?陳老七,你在這裡瞎嚷嚷什麼?是天塌下來了,還是倭寇打來了?”

杜雲天剛剛從告密風波緩過神來,就聽到手下人喊大事不好,整個人都不好了。

“都不是!”

陳老七從馬上下來,看了看宋文遠等人,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看什麼看,這些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千戶,指揮使大人來了!”

陳老七苦笑著說道。

“指揮使?什麼指揮使?那個指揮使?”

“還能是那個指揮使啊?咱們安東衛指揮使左迎光左將軍!”

“左將軍?他來咱們石頭寨幹什麼?咱們石頭寨雖然是安東衛所屬,但是這兩年來,他們可從來都沒有管過我們石頭寨的死活,怎麼現在突然想起了,跑我們石頭寨來了?”

“這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啊,不過,左將軍指明瞭要見千戶大人你,還有……”

“還有什麼?你說啊。”

“還有就是,指揮使大人帶了不少人,他們想要讓我們把海邊的那艘大船交給安東衛。”

“什麼意思?原來他們是來咱們的地盤搶東西的啊?”

杜雲天黑著臉道:“這群傢伙,還真不是東西,以前我們石頭寨吃不上飯,去安東衛要錢糧的時候,他們可是一粒糧食都不願意給啊。

怎麼現在,來我們石頭寨搶東西,卻如此理直氣壯了呢?

那艘海船是我們石頭寨的戰利品,誰來要也不好使,你立馬回寨子召集人手,去海邊給我把那艘船守住了。

沒有我的命令,不管是誰來,都不能讓他們輕易地靠近我們的船,明白嗎?”

“可……可那是指揮使大人啊!”

“指揮使又怎樣?指揮使也是要講朝廷的規矩的吧,他們總不能夠隨便地搶下面人的戰利品吧?這事兒至少得有一個合理的說法才行吧!”

杜雲天義正詞嚴地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紀行知。

要是以前,安東衛指揮使來了,他肯定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

可現在……

有了這位大神在石頭寨坐鎮,他杜雲天還怕誰?能怕誰呢?

有大雍的太子在,只要理在石頭寨這邊,誰都不能把石頭寨千戶所怎樣。

何況,剛剛不久前,他才給太子殿下背了鍋。

“那……屬下真去了?”

“你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我這個千戶頂著!”

“……”

陳老七將信將疑地離開了,他去召集人手,保衛石頭寨的戰利品去了。

石頭寨大門這邊。

杜雲天沒有立刻去見安東衛的指揮使,而是跟著宋文遠他們一道,來到了剛剛開坑不久的番薯地,檢視番薯的長勢。

這東西剛剛種下一天,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

所以宋文遠只是簡單的看了幾眼,發現沒有被破壞,就放心了。

“杜大哥,你怎麼還跟著我們啊?剛剛你手下人不是說,你的上司指揮使大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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