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宋兄,造反可不是小事兒啊,我們得從長計議才行。要不……你先跟我去金陵?”

宋文遠忽悠紀行知跟他造反。

同樣的,紀行知也想要忽悠宋文遠跟他給朝廷效力,他覺得宋文遠是個人才,只是想法有些叛逆了一點兒。

如果能夠把人帶回南都,稍加引導,或許能夠為大雍朝廷增添一個助力。

兩人各自打著各自的盤算。

“去南都?”

宋文遠愣了愣道:“也不是不行!去南都離皇上近,我們可以近距離地瞭解皇上,有利於我們之後刺王殺駕計劃的開展!不過,你看看我,身無長物,怎麼去南都?

所以,這一路的開銷,都得你來出。

我送你一場富貴,你花點兒小錢,送我去南都。

算是便宜你了!”

“行!沒問題!宋兄這一路上的開銷全都包我身上。不過宋兄,這刺王殺駕的事情,我們自己人在私底下說說也就行了,這要去了南都,可不能隨便提啊。”

紀行知聽宋文遠願意跟著去南都,心中竊喜。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憂,宋文遠去了南都之後,還把刺王殺駕什麼的掛在嘴邊,惹出禍端來,所以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又不傻,刺王殺駕這種事情,怎麼能隨便到處說呢?”

“……”

宋文遠毫不在乎的樣子,讓紀行知一臉的無語,可他也拿宋文遠沒有什麼辦法,想著只能夠在後面的行程中慢慢兒地勸導了。

於是,大雍護送太子紀行知的隊伍,從此多出一個宋文遠來。

而另一邊的宋氏族長,本以為宋文遠逃不出手掌心,但自從那天之後,這宋文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說什麼也見不到蹤影了。

這可把族長氣的不輕,暗自咒罵,等那臭小子回來,定要餓他三天!

隊伍啟程,宋文遠怕人宋氏族人看見自己,毫不客氣地坐進了紀行知的馬車,跟紀行知和呂蒙同乘。

傍晚,馬車駛入附近城池,準備投宿。

“公子,來玩兒啊!”

“公子,進來坐啊!”

“……”

宋文遠正在馬車內給紀行知洗腦,外面的靡靡之音傳來,他瞬間被吸引,忍不住把腦袋探出了車窗之外。

然後,就被那又大又白的景色,那鶯鶯燕燕的群芳吸引。

“咳咳,我看這地兒不錯,這一路走來,身困體乏,要不我們進去捏捏腳,解解乏?”

“這……”紀行知看了看外面,一看就不正經的青樓,一臉的遲疑。

“這什麼這?難道黃兄是心疼錢不成?”宋文遠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眼前這位天使投資人姓黃。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

“黃兄,不是我說你,這做大事兒就要捨得下血本,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咱們可是要幹大事兒的人,進個青樓捏捏腳而已,又能花多少錢呢?

再說了,我可是正人君子,只是進去放鬆身體,又不是幹什麼別的!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宋兄,你誤會了,這不是錢的問題的……”紀行知苦笑,就他的身份,進這種地方,要是比家裡人知道,那可就……

“不是錢的問題就好,不是錢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走吧!一看你就沒來過這種地方,今天就帶你進去長長見識!”

宋文遠說是要帶紀行知去長見識,其實他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好奇。

純粹是好奇。

宋文遠的兩隻眼睛,盯著人家樓前的姑娘看個不停,一邊觀察,一邊拉著紀行知就往裡面走。

後面的護衛們,全都看得一臉懵逼,宋文遠不知道紀行知的身份,他們可是非常清楚的啊。

帶太子進這種地方?

要是被陛下知道,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啊!

眾護衛有些驚訝,又有些擔憂,然後全都看向了跟著從馬車下來的呂蒙。

“真是豈有此理!”

呂蒙看著宋文遠和紀行知消失在青樓內的身影,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們暫且等候,老夫進去教導他們一番。”

然後就昂首闊步地跟著進去了。

眾護衛看著宋謙進門,等著他把太子紀行知給勸回來,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

別說是太子紀行知了,就連呂蒙自己都沒出來!

不久後,護衛們就看到呂蒙的身影,出現在了二樓靠窗的地方。

樓上。

宋文遠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發洩心中的鬱悶,端起桌上的酒,喝個不停。

這個時代的酒,根本就喝不醉人,宋文遠是手不停,口不停,忙得不亦樂乎,直到去了幾次茅房之後,宋文遠的腦子才開始有點兒暈乎乎的了。

“文遠兄,你這喝酒就喝酒,老往茅房跑是什麼意思啊?”紀行知見著從茅房回來的宋文遠,笑吟吟地說道:“快來快來,到你了。”

“什麼到我了?”宋文遠暈乎乎地問。

“行酒令啊!”

“酒令?酒令我不懂,但吟詩作對什麼的,還是略懂……”

“你就吹吧,既然你懂,那還不來一首試試!”

“試試就試試……”宋文遠道:“本來我是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的,既然你們想要見識,那我就好好的吟詩一首,都給我看好了……我要亮瞎你們的狗眼!”

“聽好了!”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嗯,還行!”呂蒙端著酒杯,喝了一口,很是公正地給出了評價。

然後他就聽到宋文遠繼續吟誦後面的詩句,原來這首詩還沒完。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咦?有點兒意思了!”聽到這裡,呂蒙原本正要伸向酒杯的手停了下來,他開始正視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妙!妙啊!”紀行知聽得眼前一亮,拍手叫好:“還有嗎?繼續!”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使我得閒!”

“這年輕人……老夫看走眼了嗎?”呂蒙一臉驚訝地看著宋文遠,好像要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宋文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灑脫道出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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