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群眾舉報的訊息,天厝山後的養豬場近來臭氣熏天,半夜經常可以聽見模糊的哀嚎聲。

轄區派出所立即派了民警和環保局的工作人員一同去檢視情況。

結果很快出來,確實有存在汙染的狀況。

除此之外,還發現了一隻剛被抬出來的紅眼病豬,嘴裡的獠牙異常尖銳。

豬場負責人說,這是因為常年引用野豬來繁衍引起的返祖現象,並解釋說哀嚎聲就是豬場半夜殺豬的聲響。

環保局開出了罰單。對方很爽快地繳納了罰金,並表示會負責河道的清汙費用,環保組也就撤離了該地。

然而,當晚又有山下村民報案。

這次聽到了一聲十分清晰的哀嚎和慘叫聲,似乎根本就不是動物的嘶鳴。所長十分重視,派了副指導員靳偉和實習民警許言駐村跟蹤此事。

老靳就是這一塊的人,本著想帶新人四處轉轉的心思,便帶他來了這兒最有名的“景點”天厝山。

天厝山,五里路,沿著一直走,一路上都可以看見女人的衣物裙子。

鮮豔的、老舊的,若干顏色已經變得暗沉的旗袍,風一吹起來就像無邊無際的女鬼集會。

“剛來這上班不懂吧!這兒叫女兒墳,是歷來附近夭折了女孩兒,死了年輕婆娘埋的地方。家裡人為了表達思念,會選一件她生前最愛的衣服掛起來。”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來了,怎麼感覺這兒衣服多了不少。”

靳偉費勁地開啟放在胸前口袋壓扁的煙盒,邊說邊抽出一根分來。

“靳副,我不抽菸。”

“哦”,老靳隨手把煙放進口袋裡,轉身下山。

許言還在打量著這滿山壯觀的場景,飄渺綿延不知多少裡。

猛的——

一個極清秀、靚麗的臉,從一件白色連衣裙後探出來。

目光交匯,少女痴痴的笑起來,露出了一口被汙血染黑的牙齒,臉上的肉也迅速腐爛,從腮幫子垂下,裂開,露出了扭曲的血管。

她的兩隻手臂都被齊根砍斷了,刀很鈍,以至於斷口處還耷拉著一絲一絲肉芽,兩腿卻完好白皙而修長。

從連衣裙後走出來,像一根棍子一樣站在不遠處。

“鬼!”許言腿都嚇軟了,不由得後退幾步。一股莫名的惡臭從風中帶來,讓他乾嘔了幾下。

老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衝上來,拉著他低聲喝道,\"不要看!快走!”

許言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溜的比老靳還快,邊跑邊驚慌失措的問:

“**!,那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先跑!”

忙不迭地下山,兩人依舊驚魂未定。

再往山上看去,已經漸漸起了大霧,什麼也無法看見,更別說什麼鬼,只得心事重重的回去。

安排的宿舍就在豬場,跟著十幾個員工吃大食堂,老靳看著米飯發呆,抬頭一看許言也沒動筷,出言安慰道:

“怎麼,被嚇到了?還是吃不習慣?”

許言默默的推來一碗肉糜湯,指指上面漂浮的一根捲曲的毛。這下老靳更吃不下了,默默點了根菸就起身回了宿舍。

許言素來話少,不說話的時候就在胡亂思考,拿著勺子撥弄著湯,卻撈起一片指甲蓋,拿起來對著陽光一看,小而圓,就像一片魚鱗一樣。

他心裡的怪異感陡然而生,想找老靳問一下,人已經沒影了,只好丟進口袋裡,也往宿舍去。

許言特地挑了路過後廚的路繞遠回去,鐵門緊閉著。透過門縫他湊近看,廚子正在有條不紊的清洗一塊巨大的砧板,地板看起來已經沖刷過,但一股濃烈的腥氣還是撲鼻而來,差點把他嗆個跟頭。

強烈的不安感讓許言快步離開了這裡,他一轉身,廚子就轉頭看向了門縫處,不知道為什麼咧嘴笑了起來。

一口爛牙黃而歪扭,就像是嘴裡的一處亂葬崗。

空出來的宿舍久未住人,打掃了幾遍還是有淡淡的黴味,久未養護的電路早被老鼠啃壞,只有中間一盞燈的線路完好,因為電壓不穩定有些閃爍。

空調不能用,夜晚就燥熱難熬,許是住的離屠宰場近,此時也有許多蒼蠅,肥大而緩慢的繞著亮源一圈一圈的飛著,嗡嗡的惹人心煩。

許言索性關了燈,站起來開啟了窗,看向外面。

遠處的山看得模糊,夜裡深沉的沒有一點星光,像是一個黑洞深淵一樣吞噬了他的視線,靜謐又幽沉,太安靜了。

身後響起了一聲:

“啪嗒……”

像是人走路的聲音,又像是什麼東西粘稠的掉在了地上。明明門是關著的,房間不應該進來任何東西。

許言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他想轉身,腳卻挪動不得半分。

“啪嗒……”

更近了一些,巨大的危機感席捲而來,他大喊一聲開起了燈。

因為開著窗,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更多的蒼蠅,一團一團的地飛到了地上兩坨粘稠的汙物上。

他抬頭,正對一張高度腐爛的臉,空無一物的眼眶充斥著蠕動的蛆蟲,沒有雙手。

正是那天早上看到的女鬼,倒立著站在天花板上,雖然眼球已經爛完了,但許言能感覺她在死死看著他,一坨血水和腐爛組織物從她身上掉下來。

“啪嗒……”

“砰!”

這是許言被驚嚇過度翻白眼暈倒在床上的聲音。暈倒了自然什麼也不記得了,直接昏迷到第二天早上靳偉暴躁敲門,昨晚的恐怖已經了無痕。

許言慌忙起身,驚起了落在被上的蒼蠅,一屋子的嗡嗡響。

“昨晚我聽到了哀嚎聲!這是人的聲音,絕對!而且我昨晚一起來,手機就都沒有訊號了,對講機也只能收到沙沙聲!”

許言將信將疑地拿起自已的手機和對講機,果然如老靳所說,毫無訊號,凝重地對視一眼,二人一致決定趕緊先著手調查點什麼。

推門——

山坳裡不知何時已經起了大霧,也許這就是訊號消失的原因。因為霧氣過於溼潤,沉的低,遠遠的樹丫就像人手一樣簇擁著伸出來。

“啊!!!….救….”

這下兩個人都聽見了慘叫,異常得清晰。

老靳大喊一聲,“就是這聲音!”

許言已經循聲往前跑去,直到了豬場的門口,鐵門敞開著,老靳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大喊:

“你跑哪去你!沉著冷靜!!”

許言的聽聲辨位超乎尋常的好,一路錯綜複雜,竟也給他摸到了一道門前。老靳早就在他身後跟丟。

他伸手在門上細細摸索,總覺得一切的詭異在門後會找到答案。終於摸到一個凸起的地方,他狠狠按了下去。

門沒有開啟,腳下的石板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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