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一個柔弱的聲音從耳邊呼喊而來。
你艱難地撐開了眼皮,一片耀眼的白光照了過來,你趕緊伸手擋住了眼睛。此時一隻手扒拉開了你,你能感覺到這是一隻纖細玉潤的手。
“快醒醒”
“趕緊跑了!”
你終於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孩,光暈打在女孩身上彷彿天使降臨般,女孩眼神急促卻依然泛著靈動的光芒,頭髮靈動飄逸卻有點灰頭土臉的樣子,但也遮蓋不住她那脫俗的氣質,伴隨著一股清幽的花香把你從朦朧中喚醒。
你感覺到自已臉上的溫熱,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左臉頰,終於你在女孩又一次要扇過來的巴掌上發現了你的臉紅原來不是害羞,而是大耳巴子。
“不好意思啊,實在迫不得已”
女孩一邊道歉一邊急促地呼喊著。
“別說話了,趕緊跑”
說時遲那時快。女孩一把拉起我的手往屋子外跑去。
“跑什麼呀?”
“我在哪呀?”
一臉懵逼的你再次懵逼。
“來不及解釋了,不想變成食物就趕緊跑。”
轉頭望去,原來自已剛剛跑出來的地方並不是屋子,而是一個巨大的類似珍珠蚌殼一樣的植物。
“合上了”
“那個植物自已合上了”
你愣神地看了一下
環顧四周後,盧楓才發現自已在一片森林中,但下一刻盧楓便神色驚恐了起來。因為跟著一起跑的除了黑熊和梅花鹿,還有一根胡蘿蔔一樣的植物,問題是胡蘿蔔居然長著兩條腿啊!
不對,周圍這些植物為什麼在移動,
不對不對,為什麼好像整個地面都在震動。
“笨蛋,因為在進食了”
女孩邊跑邊說,似乎完全不用喘氣。
“不行了不行了,快跑不動了,到底什麼在追我們。”
作為程式設計師的你天天上班四肢都快退化了,更別說來個長跑。
忽然,一個黑黑的東西不知從何處飛到了你跟前,看起來血淋淋的。黑熊,居然是黑熊的腦袋,什麼力量能殺死一頭黑熊啊?
你轉頭驚恐地看向女孩,女孩只是一直在摩擦著手掌,像是鑽木取火一樣。
“趴下!”
“他們在你後面!”
“他們?”
來不及思考,你瞬即往前撲倒匍匐在了地上。轉頭望去,只見一口碩大的嘴向你襲來,眼光之內只剩下了一張大嘴,大嘴長滿了獠牙似乎能撕碎一切,哈喇子隨著嘶吼聲飛濺到了我臉上太噁心了。正當我試圖擦擦臉時,大嘴巴中間突然伸出了一條長舌,舌頭似乎帶著某種類似貓的倒刺,一下子把你的衣服勾了起來。你被拖拽著馬上就要送入綠盆大口中,沒錯居然是綠色的大口,一張帶著無數倒刺的綠色深淵巨口。
正當你快要成為大嘴巴的盤中餐時。只一剎那,舌頭突然斷成了兩截,其中一截還在地上不斷蹦躂。被不斷拖行的你終於停了下來。
原來是女孩踏著樹幹一個凌空劈砍斬斷了舌頭,女孩的身手出乎意料地敏捷,更讓你驚訝的是你發現她手裡竟然沒有刀,似乎是條狀的某種透明武器。
“別愣著了,繼續跑啊!”
女孩催促著。原以為大嘴退縮了,但不知道哪裡又冒出來了更多的綠盆大口,一條又一條地朝我們蠕動過來,好似闖進了那黃鱔窩了一般。
你拔起腿起身就踉蹌著跑了起來。
一邊跑你發現兩側的樹林居然在不斷地合起來,地面在不斷地隆起越來越高,天空的光線在不斷收縮,這片森林居然在不斷地合併,牛頓的棺材板都快蓋不住了,儼然整個大地就是一張巨口要把我們吞噬了啊。
“在那!快!”女孩喊道。
就在夾口即將整個吞沒的時候,你看見了前方一團耀眼的白熾光照耀著出口的方向,兩人拼勁全力地衝刺著。
終於,在即將合上的一瞬間,兩人一個飛撲躍了出來。
“嗚~真是太險了”
“這都什麼怪物啊!”你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抱怨道。
“這是這個世界的暴食者”女孩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個世界?”
“暴食者?”
“what the f*ck?”
你回頭望著合起來的巨大綠洲,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女孩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你還不爬起來不覺得燙嗎?”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頓時你就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
“哇,怎麼外面全是沙子”
踮起腳尖張眼望去,才發現前方竟是一望無垠的沙漠,而剛剛逃出來的森林則是目光所及之處唯一的綠色。
“嗚~~燙腳!燙腳!”
“真可愛!”女孩捂著嘴笑了起來。說著女孩竟然從手中直接噴射了水淋在了我的腳上,我看得是目瞪口呆。
“你你你,為什麼能噴水?”
“因為我是水元素者啊”女孩俏皮地說道。
“水,元素者?”我一臉疑惑。
“看得出來你很疑惑,但你先別疑惑,因為我們還得找到下一個暴食者來補給。”
說著女孩在手中生成了一汪清水洗了洗臉,臉上的水滴順著纖細的脖子慢慢地滑落下去,依稀能看見女孩白皙的面板下若隱若現的起伏。女孩甩了甩頭髮,露出了一張清秀又略顯稚嫩的臉龐,怎麼說這種感覺呢?就像是一米五二的高冷御姐一樣有點反差感,女孩身上的著裝確實看起來像某種藍色的二次元道具服,但我驚奇地發現女孩的衣服竟然在浮動,是的,她的衣服居然不斷地在流動著,我的天!當我再仔細看清時才發現,她穿的竟然不是衣服,而是一件植物,某種像海藻一樣的裙子像是依附在了她身上一樣,如絲綢般柔順,如水流般靈動。裙子上的海藻如蘭花般鮮麗地綻放在了女孩身上,渾然有一種青花瓷般的流光溢彩。
“臥槽,太漂亮了”
我居然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謝謝!”
女孩故作不好意思地接受讚美。
“啊?沒有沒有”
“我說衣服漂亮呢”我不好意思的尷尬無處可藏,只能故意摸了摸鼻子。
“一般誇女生漂亮我都不太相信,但是你說髒話地誇,那我一定是很漂亮對吧?”
女孩說著朝我眨巴著眼睛。
“那加個微信可以嗎?”你莫名其妙地問道。
女孩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
“你好好玩啊 哈哈”
“這裡不用手機的”
你摸了摸褲襠“手機,我手機呢?”
“別找手機了,趕緊在天黑之前走到下一個暴食者那裡吧。”
“啊?那麼危險的地方還要去啊?”
“暴食者一般三天覓食一次的,合上一次就得一整天后才能開啟,所以一個地方不能久留的。”說罷女孩便把秀髮紮了馬尾,但那好像不是橡皮圈,而是某種草直接收縮綁緊了。
“走吧”
“往哪走?”
“看到那棵綠色大樹沒”女孩手指了一個方向。
“哪呢?都荒漠成這樣了還有樹嗎?”
“就在那個方向上有株中央藤蔓,是通往光之城的”
“光之城?”
“等等,這個世界又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說著你就往自已臉上乎了一巴掌。
“哎呀,是感覺疼的啊!好像不是夢啊!”
女孩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你是真可愛啊!”
“我一定要找個陀螺轉一下,人家說陀螺會停就是現實”
“走吧,晚點再找陀螺好不好小朋友”
說著女孩獨自往前走去了。
你趕緊屁顛屁顛地也跟著走了。
天空的太陽似乎沒有那麼猛烈了,但隱約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就像有人在穹底之上看著這一切。
“我叫盧楓,你呢?”
“我叫瑤月,可以叫我小月”
“很高興認識你”說著女孩熱情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順勢一把握住。
“哎呀,哪有這樣跟女孩子握手的,跟女孩子握手要抓著女孩子指間,你這握得比諾基亞還要正式”小月邊說著邊用兩隻手有模有樣地教了起來。
我頓時笑翻了,小月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是哪裡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兩人邊走邊聊著,在這荒漠中的兩個單薄身影顯得是那麼渺小卻又那麼地獨特。
小月:“這是意志世界。”
“意志?世界?意志還有世界的嗎?不就是夢嘛”
小月:“不不不,夢只是意志世界極小的一部分,甚至稱不上部分。”
“那我現在是真實的嗎?還是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小月:“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只有天主才知道。我只知道在這裡受傷是真的受傷,死了是真的會死。”
“天主是誰?遊戲開發商嗎?”
小月:“天主無處不在,是他創造了意志世界。”
“那不就是西方人信仰的上帝唄,這種東西都是用來唬人的,我才不相信什麼神啊鬼啊的”
小月:“噓!他會聽到的。”
你輕蔑地笑了笑對天空大聲喊道:“喂,天主大人,聽到了沒有。”
小月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小子是還是不知死活,真當自已來拯救世界的啊?”
“嘿,反正是遊戲世界嘛,該怎樣玩盡興就怎樣玩唄!”
兩人並排走著,隨著太陽的偏移,你繞到太陽的那側試圖給女孩遮擋一些涼快的陰影。
“別費勁了,太陽光的波譜被光之主控制著,他已經消除了太陽中的紫外線,不會給你曬到的。”
“啊?操縱光?”“光之使者?奧特曼吧他是。”
“這人還怪貼心的嘞。”
女孩意味深長地冷笑了一聲,你露出了一絲疑惑。
“意志世界裡面每個人都有操縱某一種元素的能力,這是隨機而來的,而天主可以操縱所有元素。”
說著,女孩便在手中直接噴湧出了一道小噴泉出來。
你擦了擦眼睛,儘管已經見識過了,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怎麼做到把水凝結在手上的,這,這完全不科學啊。”說著你便試探性地用手指伸向女孩的小噴泉。
“真是神奇給神奇奶奶開門,神奇到家了”你露出滿臉的疑惑。
女孩像嘲諷沒見過世面的進城娃一樣露出了得意的自信。
“信了吧,土包子”
“確實是土了,我實在有點難確認這是未來,還是外星,還是遊戲了,因為這也太真實了。”
在你嘖嘖稱奇的時候腦子卻回想起了某些事情。
“不是,我肯定還是在做夢吧?”“我怎麼記得我只是喝醉走回家而已。”
你一邊走著一邊撓著額頭試圖重新找回記憶。
“別想啦,趕緊補血要緊。”說著小月抬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綠洲。
原來不知不覺的談話間已經走到了又一片綠洲。此時夜幕已然降臨,來到跟前你這才徹底看清了這片綠洲的面貌,這片森林綠意盎然的同時卻也顯現著幽深的詭異。
詭異的是每一株植物好像並不是植物,因為它們居然是會動的,有長著鹿角的、有長著牛角的、有長著嘴巴的、有長著手掌的.......還不時地伸出它們的枝丫像是朝著我們揮手。
它們真的是植物嗎?那它們應該叫“動植物?”它們不是栩栩如生,它們是真的活了,植物們活了,植物們夾道歡迎著慶賀著新客人的到來,詭異,詭異,真是太詭異了!
你和小月慢慢踱步踏入了叢林深處,但上次差點被綠盆大口吞下的陰影還歷歷在目,整的你時刻在盯著周圍動植物的一切風吹草動。
小月拍了拍你,嚇得你打了個冷顫。
“不用害怕,暴食者是有狩獵週期的,美美地睡一覺等明天再離開都是完全安全的,你就放心吧。”小月以安慰小孩的方式跟你說著,又夾雜著一絲玩笑味。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實在沒辦法不害怕呀。”說著你又環顧了下四周。
“這個世界看起來很危險,其實一點也不安全。”小月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這不說廢話嘛。”
看著你委屈巴巴的表情,小月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你十分無奈於被一個陌生的女孩嘲笑的感覺,但又在這個不熟悉的女孩中找到了一點原來世界的溫暖,心底也默默埋下了一顆種子。
“給,你的晚餐”
女孩遞過來一株像彈簧一樣的植物。
你滿臉疑惑的看著小月
“你確定這能吃的嘛?”
“我去,這彈簧草怎麼還會動的。”
“這叫瓏蘋草,不用吃的,直接像我這樣接到手指上就行了。”說著小月便把像彈簧一樣的草的尖端放在了手指上。
我的天!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草的尖端居然迅速地把手指纏住了,就像一隻手一樣把自已捆了上去,隨後草的根部居然有源源不斷的白色汁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著莖來到尖端,而且似乎是直接從面板進入了體內。
“這個瓏蘋草在幹嘛?”
“在補血呀!”
“補,補血?”
“是啊,只要像這樣連線上兩分鐘,就可以補充一整天所需的營養物質,完全不用吃任何東西了。”說著小月示意我也趕緊補血。
“為什麼感覺這個流程這麼熟悉的呢?”
“我在哪裡見到過了呢?”
“充電器對吧”小月笑了笑。
“對對對,太對了!”
“怎麼人類也可以充電的嗎?這也太神奇了”
“大自然的饋贈,不過可不能過度索取的,一旦充電超過了五分鐘,瓏蘋草可是會反向充電的,到時可別被吸成人幹了嘿”小月邪魅的笑了笑。
說著盧楓也把彈簧草套上了自已手指,瞬間感覺一股能量充滿了全身,你摸了摸自已空空的肚子卻有著滿滿的飽腹感感到十分神奇,味蕾好像是品嚐到了某種味道,居然像是在吃蟹黃堡,鼻子還能聞到味道,這種擺脫了消化過程的快速充電模式真的太神奇了。
你雙手合十向你面前的瓏蘋草拜了拜。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切,不是說不信神嘛”小月輕蔑說道。
“不信神但是要對大自然抱有敬畏之心嘛,就像對大自然的過度索取必然遭到反噬,善意對待大自然,大自然也會善意對待你是不是”
小月點了點頭:“有點道理,但不多。”
“看你這破破爛爛的衣服,我來給你定製一套吧!”小月掃了我一眼說道。
這時你方才注意到自已身上的穿著邋邋遢遢的,加上之前在草地上被暴食者拖曳著顯得如此狼狽不堪,不過依然可以從你標配的格子衫上猜出你的程式設計師身份。“該死,我該注意下儀容的。”尷尬的腳指頭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這會有人賣衣服嗎?”
小月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四處張望,忽然像是找到了什麼似的。
“走,跟我來”
你不知道她要幹嘛,但還是屁顛屁顛地跟著走了過去。
穿過密密麻麻的叢林,你見到了越來越多千奇百怪的植物,越往中心去越能看到更多的光亮,潛藏在樹幹上,綻放在花蕊中,漂浮在空氣裡,如夢如幻般的迷離,不知是在指引著我們前行,還是誘惑著我們踏入陷阱,但我只能由衷的感嘆這實在是一處無法言喻的美麗仙境啊!
“這件怎麼樣?”
小月在一株植株前停留了下來。這是一株青白色的茂密植株,長滿了類似羽毛一樣的枝丫,枝丫末端有無數的纖纖小手在飛舞著。似乎是感應到有客人的到來,植株竟然主動地往後凹了進去,像一片棕櫚葉似的,似乎是在等待著有人躺進去。
“什麼怎麼樣?”
“我要直接把這麼大的葉子披在身上?那可能有些地方會擋不住吧?”我驚訝道。
小月笑了笑,似乎聽懂了我的意思。
“直接睡進去就可以了,他會自動穿上的。”說著小月指了指自已身上的衣服暗示自已就是這麼穿的。
“好吧,我試試”
“你轉過身去。”我示意小月不要看。
說著你便把自已身上的衣服迅速地脫了下來,一件不剩。緊接著就躺進了眼前等待著擁抱你的植株懷抱中,只見植株像一大塊海綿一樣陷了進去,又如絲綢一樣柔滑地包裹住了我的身體,它正在自已把自已編織成一件十分合身的衣服掛在了我身上,那感覺太奇妙了。
當我正在沉浸式享受的時候,我發現小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那豈不是都給她看完了?”
“你你你...”
你略顯慌張的模樣逗笑了小月,本來還在欣賞的她笑的四仰八叉的。
“我本來就是個護士,啥沒見過呢?”
“大驚小怪”
小月俏皮地說道。
你尷尬地扭了扭頭,才發現衣服已經自已編織好了,這是一件白色底色綠色點綴的植物衣,材質十分的柔滑如浮光錦般透著斑斕,清寒的綠色如亭亭玉立的竹子般顯現出雅緻,你站起來揮了揮衣袖,只見衣服如層層海浪般漂浮於空氣中。
“大自然真是能工巧匠啊!”
你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句。
“得啦,別臭美了”
“得趕緊找地方睡一覺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
小月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繼續往前走。
“趕路?”“我們要去哪裡?”
“你可真是個好奇寶寶,明天再告訴你吧,今天救你都快困死了。”
“對了對了,都忘了救命之恩了”
“沒事,以後用命還就行。”小月露出了一絲嚴肅,然後又強擠著笑了笑,不禁讓我感覺有點後背發涼。
很快,我們發現了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
“這裡挺不錯的”我說道。
“還少了點東西。”
說著小月又扎進了草叢裡似乎尋找著什麼。
我望著空無一人的方向心裡不免一顫。“晚上不會有老虎吧?”
“鳥都沒一隻!”
只見草叢裡傳出了一個聲音,原來是小月。她手裡似乎提著一株像蘑菇一樣的植物,難道又是什麼美食嗎?不會中毒吧,雲南人都說山上的菌子不能隨便吃。
“想啥呢?”
小月看了看愣神的我笑了笑,緊接著就把她手上的植株穩穩地放在了空地上,我看不出她要做什麼。
忽然,那朵類似蘑菇一樣的植株像開燈了一樣亮了起來,以一種像火苗一樣的姿態飄搖著,散發出明亮但不刺眼的火光,我伸手觸碰了一下確認這的確不是燒起來了,微光雖然點點但也足夠為這片詭異帶來一絲安全感。
“放心吧,沒有老虎”
“那就好”
我話音剛落。
“只有暴食者”小月突然陰險地說道。
你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在此刻徹底死了,噢 我真寧願被老虎吃掉。
“這蘑菇拔出來了還能發光活著,簡直生物奇蹟啊!”你看著眼前的光亮說道。
“這是日拋的,跟火把一樣。”
“燃燒自已點亮他人,它靠什麼維持能量的啊?這太厲害了”
“趕緊睡吧,別叭叭了”
小月打了個哈欠對我說道,轉身從身邊的草叢中取了一點乾草示意我鋪在地上。
“睡睡睡”
我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果然打哈欠是會傳染的,只是我依然沒有絲毫睏意,也是啊,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的未知,誰能不好奇呢?
兩人席地而睡,頭對著頭,在這片充滿危險的靜謐叢林中相互作伴,竟有一種夢幻與現實的衝突感。
“你頭髮好香啊”
盧楓不由自主地賤了一句。
你回頭望了望小月,那微弱的心跳聲音伴隨著若隱若現此起彼伏的隆起,微潤的嘴唇似乎抿了一下,但那頭並沒有任何回應。“應該是睡著了吧”,盧楓心想著也慢慢迎來了睏意。
另一頭的小月也並沒有睡著,因為她不確定此刻自已的心究竟為了誰而跳動。寂寞的夜空下,兩人相互守護著,而一道波折的閃電此時正在夜空中悄然閃過。
夜晚的森林不是靜謐的,而是充滿了各種細碎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又像是有人在趕著夜路,唯一抬頭能看見的只有那輪皎潔的明月與群星了。
“不對,星星呢?”
你猛然睜大雙眼發現這個夜空下居然沒有一顆星星,甚至連那顆最耀眼的北極星都不見痕跡了,真是離了個大譜啊。
“也許是霧霾太大了吧。”
廣州的天空不也是看不見星空的嘛,也許這個世界也是數不盡的大煙囪和一直冒黑煙的化工廠呢。
想到這莫名來了一股尿意,於是你慢慢摸索著起身避免吵醒熟睡中的小月,她似乎睡的可正香呢。
你看到周圍全是漂浮著的藍色熒光,心想可能是某種螢火蟲之類的在發光吧。當你沿著光亮準備找一處靜謐的角落放鬆放鬆膀胱時,才發現這些發光著的並不是蟲子,而是一種類似蒲公英的種子一樣的絮狀物,它們在植物上一直脫落,花朵如哭泣的淚珠一般下墜,而希望的種子卻隨風搖曳地飛向遠方發光發亮。
“真美啊”
你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句,欣賞著這個世界的多姿多彩的同時,一邊準備解開衣服灌溉花朵。
“別動!”
一個冰冷粗獷的聲音從後腦勺傳來。一根管狀的物體頂住了你的後背,你很清楚那可能是一把致命的長槍,你心想“這種荒郊野外的怎麼還有打劫的啊?”
“雙手抱頭!”
當你慢慢把頭抱住時,後面的人一個大腳板踹了過來,當時你就給跪下了。你很憤怒地把頭轉了過去,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囂張,拿著真理又怎樣。
轉頭盧楓才發現原來頂住腦袋的不是槍而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棍子了,起身掄起拳頭你就準備衝上去打人了,等貼近了你才發現那人正在偷笑,像是捉弄了一個小孩般的嘲笑。
你愣住了!不是因為他在笑,而是因為他長得實在太像了。
“老莫?”你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看著他無比壯碩的肌肉和魁梧的身材,可以很斷定這不是你那個怕老婆的小兄弟。
“快過來吧,晚上也有老虎的,危險”
壯漢向你伸來了手,招呼著你跟他走的樣子。
“你認識我?”
你不解地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確實顯得更加陌生了。
“小月他們在那邊等你了”
“他們?”
我更不理解了,這個森林還藏著這麼多人的嗎?
我甩開壯漢的手,為剛才的捉弄還氣憤不已,但還是跟著一起走回了剛才的營地。
翻過密密麻麻的草叢,扒拉掉身上已經熄滅的蒲公英,快接近營地時,隱約中好像看到火光旁有兩個人。
一個雙馬尾的很清晰,看得出是小月。另一個好像是一個男人,看起來高高的瘦瘦的,雖然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但從飄飄然的長髮中也能感覺到一絲的秀氣,儼然那種陰鬱網文男主的感覺。
突然,小月把額頭往那個男人臉上靠了過去,男人親了親她的額頭,兩人竟然依偎在一起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像是有某種失去了的感覺,但隨著一口呼吸上來又似乎覺得不真實。
“找到了?”
一個爽朗清澈的聲音詢問道。只見那個男人一身黑紅的植物衣裳,一頭長髮十分的飄逸,但是目光卻看起來如此的黯淡無神,像極了一種厭倦世界的感覺。
“差點迷路,對吧”說著大個子還拍了拍我的肩膀做出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
“可不是,還差點打起來。”我有點憤懣地說道。
“沒事就好”
小月和那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給我安慰。
我微微怔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詢問他們都是誰。
大個子示意我坐下說話,我們就圍著火蘑菇順勢坐了下來,只是我刻意和大個子保持了一點距離感,畢竟他看起來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
大塊頭先說話了。“我叫喬安,是這個分隊隊長,可以叫我老喬”
“他叫霽墨,是個廢物”
我沒想到大塊頭會如此直白地貶低一個人,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刻意貶損。轉眼看去霽墨卻表情平靜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只是禮貌性地向我搖了搖手示好。
“他可不是廢物,他隨時可以殺了你。”小月似乎有點情緒激動地對著大個子說道。
大個子冷冷一笑似乎也沒當回事,我卻被這句話震驚到了,“隨時可以殺了你”是什麼意思呢?心裡不禁顫抖了一下。
“吶,這個最野的是小月,你倆應該也熟悉了。”
“熟悉一點”我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仨本來是在上一個暴食者那裡救了你的,但是在我和霽墨外出的時候暴食者突然開始進食了,所以我們四個人才走散了,但我們都知道要在下一個暴食者碰頭。所以....”
大個子正準備繼續說著。
“你瞭解這個世界的真相沒有?”
旁邊一直不出聲的霽墨冷不丁地一句打斷了老喬。
“意志世界?是這樣吧?”我說道。
霽墨:“這只是我們稱呼的”
“那你們都是從哪裡來的,這個世界又是哪裡進來的,地球在哪呢?星星怎麼消失了呢?這是不是夢境呢?太亂了!太亂了!”我不解的追問道,對於這個神奇的世界我有太多的疑問了。
“別急朋友,我會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講清楚。”
霽墨把盤著的腿挪了挪,擺出一臉嚴肅的表情。
“那第一個問題,我是從哪來的?”你一臉誠懇又急切地問道。
霽墨:“準確地說你並不是來,你原本就在這。”
“荒唐,我只是一個在小公司敲程式碼的程式設計師而已好吧,我什麼時候又來過這個詭異的世界。”你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霽墨:“你相信靈魂嗎?”
“不信。”你趕忙搖頭表示
霽墨:“那你來這裡前的最後記憶是不是一個瀕死的狀態。摔下懸崖,掉入深海,或者發生車禍?”
盧楓:“車禍...車禍?你怎麼知道我出車禍了”
“在那一瞬間你是不是看到了完整的你自已。”霽墨有點陰險地說道。
盧楓:“似乎有一點印象。”“但,但人怎麼可能看得到完整的自已嘛,這不科學”
“好!”旁邊的老喬莫名其妙鼓了個手掌。
老喬:“看到就對了,證明你意識到了你自已還有另外一個自已”
“我,還有我?”我攤開手掌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已胸膛。
老喬:“我是在爬珠穆朗瑪峰時不小心腳滑了,但是在墜落的一瞬間我居然見到了我自已,沒錯,我的身體比我下墜的還要快。”
“那也太可怕了,為啥非要作死。”我喃喃道。
老喬:“8848每個男人的夢想,無上的榮耀。”
“誒誒誒 別帶上我們”“我和小月只是在游泳的時候不小心喝多了幾口海水,可不跟你那樣作死。”說著霽墨連忙擺了擺手澄清自已。
旁邊的小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掃了一眼霽墨。
“那你們也都看到了自已?”我再次問道。
“是的,很清晰地脫離了,卻又似乎有千絲萬縷連線著另外一個自已”小月終於開口說話。
“哦哦 那這說明了什麼呢?”我側了側頭。
“說明這個意志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啊!”“每個人的靈魂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破殼而出了不是嗎?”“這真是太偉大的發現了”霽墨興奮地握緊拳頭說道。
“那我們要怎麼回到原本的世界呢?”我哀嘆了一聲略顯無助地問道。
沒想到另外三個人都噗通地笑了出來。
“這個世界有這麼美好的烏托邦,誰腦子壞了想回去那個破爛不堪的世界啊!”霽墨說道。
“沒見得有多美好啊”
“就咱們現在這環境跟原始野人有什麼區別,風餐露宿的”我抱怨道。
“那是因為有人霸佔了我們的家園”霽墨邊說邊流露出一股仇恨的眼神。
“家園?”你疑惑道。
“白天的時候看到藤蔓了沒有?”說著霽墨指了指一個方向。
盧楓:“算看見吧,我有點近視”
“在藤蔓的雲層上方是綠之城,一座真正的烏托邦,一個所有慾望都能得到滿足,所有幸福生活都能得到實現的夢想之城,在那裡沒有病痛,沒有紛爭,只剩下快樂,只剩下天堂。”霽墨一邊美好地描述一邊對著城市雙手合十似乎要做出一種祈禱的模樣。
“你去過了?”
我冷不丁的詢問似乎打斷了他的想象。
霽墨:“首領說的,是首領創造了這座光之城,首領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科學家,首領創造出了這個最幸福的國度。”
“但是,勝利的成果卻讓光之主給竊取了,光之主擁有控制光元素的能力,也就可以控制黑暗的到來,世間萬物都需要陽光,所以每個人都得臣服於他。”
“而首領,就是我們的反抗軍領袖,即將帶領我們衝破黑暗的枷鎖,奪回屬於我們的每個人的烏托邦,不能再讓世界陷入極權主義的黑暗統治了。”
說著霽墨不知不覺站了起來,看來他確實講的很慷慨激昂,但忽而低下頭看到了我眼中的一絲疑惑。
霽墨:“怎麼,你不信嗎?”
盧楓:“你又沒去過你怎麼知道呢?”
霽墨:“首領說的,都是真理。”
盧楓:“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那好,瓏蘋草你補過了吧。”說著霽墨就從身邊的草叢裡遞了一株過來。
盧楓:“你說這個充電器是嘛,這個補過了,確實太神奇了,就像快充充電一樣充滿全身能量,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有一種真的在吃蟹堡的感覺,但我明明又什麼都沒吃到,這裡的人有了這種植物都不用再餓肚子了。”
“這是首領研發的。”霽墨略顯自豪地說道。
“啊?這種東西居然是人能發明出來的。”
霽墨:“現在你相信首領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真神了沒?而如今在綠之城上面的那個人才是骯髒的偷竊者。”
你望著手裡的瓏蘋草陷入了沉思,畢竟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詭異事件太多,你總以為這就是荒誕的想象,卻沒成想都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難道,真的有神嗎?”你不由自主地問了問自已。
大個子用粗獷的聲音對我說道:“很快你就能見到首領了,我們會在中央藤蔓最近的暴食者追上大部隊,為了等你醒過來我們可等了兩天了,你小子可真能睡。”
“趕緊繼續睡個覺吧,很快天亮了。”小月對我說道,隨後便拉著霽墨到營地的一角一起躺著準備繼續補覺。
你轉頭看著,但不知道怎麼的,你心裡總是泛起一股失落感。“但我們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啊,不是嗎?”你不由得內心問了自已一句。看著逐漸睡去的眾人,你的思緒卻更加的混亂了,怎麼哪裡都有戰爭,果然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但你還是沒弄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夜色逐漸明朗了起來,月亮卻逐漸地暗淡了下來,或許隨著熄滅的還有心中的那份悸動吧。眾人沉沉睡去,大個子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吵得我睡不著,氣的我踹了他一腳,而他居然沒醒,真跟個死豬一樣啊!無奈我只能捂上耳朵。彼時的夜空上,一道波折的閃電正悄悄地劃過。
眾人也在一陣又一陣呼嚕聲中悄然睡去......
“起來!”
“快起來了!!”
地面開始莫名震動了起來。
“暴食者!”
“暴食者來了!!”
你從一陣叫喊聲中驚醒。
營地旁邊的森林轟隆轟隆地發出躁動,四面八方依稀傳來淅淅索索詭異的聲響,此時的天空微微光亮,太陽還未照常升起。
老喬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麼了小子,是害怕了嗎?”
“不可能,沒在怕的”
我顫顫巍巍的回答反而顯得有點滑稽了。
“你的元素是什麼?”老喬問。
“元素?”
我略顯疑惑,隨後恍然大悟。
“你說是像小月那樣能直接在手掌上生成水的操作嗎?”
“看來你還沒掌握啊,這才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能力”老喬略顯得意的笑了下。
隨後老喬便摩擦了下手掌在手中劃了一個手勢,一團砂子竟然從地上漂浮起來逐漸凝結在了老喬手裡,最終聚成了一個包裹著拳頭的大包,像拳擊套一樣籠罩在了他手中。
“哇 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我假惺惺地給大個子鼓掌。
自從你見識過小月憑空生水後對這些魔法也沒感到太過於驚訝了。
老喬得意地抿了抿鼻子說道:
“真男人用拳頭說話”
此時旁邊的小月也已經準備好了,這時我才發現她昨天用的並不是刀,而是水刃,一把完全由水組成的刀。我是真的沒想到水竟然也能像刀一樣鋒利,想想便不自覺嚥了一口水。
“霽墨你呢?你的刀呢?”我問他。
“我....沒有。”霽墨略顯怯懦地回答道。
“我都說了他就是個廢物”老喬輕蔑地說道。
霽墨沒有理會,因為危險已悄然來臨,所有人都在不斷地環視著眼前幽暗的草叢。
沙沙~
沙沙沙~
似乎越來越近了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跑啊?”
我驚恐地問道並從地上順起了一根木棍。
小月:“來不及了,暴食者的週期加快了,正常應該要明天才會進食,不知道為什麼提前了”
老喬嘴裡唸唸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等一下”
“等一下”
“它們到了!”
此時四周黑壓壓的一片瞬間侵吞了整個森林,但卻沒看見任何怪物的蹤影,暴風雨前的平靜往往才是最令人害怕的。淅淅索索的穿梭草叢聲此起彼伏,不知何時腳底已經陷入了潮水吞噬一般的粘液,是洪水了嗎?不對,黏黏的,是口水,是那群傢伙的口水!
暴食者來了,周圍的草叢頓時塵土飛揚,一瞬間冒出了數不清的暴食者,這些綠盆大口紛紛抬起了頭,宛如弓著脖子的眼鏡蛇一般作出攻擊狀,一群綠盆大口用嘴死死盯著我們四個人,它們全身上下似乎除了嘴沒有任何器官。“當你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同時也在凝視你”,你不知道為何腦子裡突然浮現尼采的這句話。
“它們綠色的應該吃素才對啊”
我轉頭對老喬說道。
“那你就把頭伸進去試試。”老喬笑了笑。
說時遲那時快,老喬一個箭步衝上去掄起他的砂包拳頭就捶了過去,一拳一個深淵巨口,一拳一個痛快暴擊,打得是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啊!但很快怪物們絲毫不覺得疼痛一樣又接著重新弓立了起來,倒下的怪物一個接一個地撲騰過來。
這邊小月摩挲著手掌亮出了她的兩把水之刃,緊接著就朝飛撲過來的暴食者砍了下去,細細的水柱卻能輕鬆砍傷暴食者,左一刀右一刀地揮舞著劍刃,輕盈的身姿在怪物群中敏捷飛踏著,但怪物實在太多了,砍不完,根本砍不完。
我和霽墨只能拿著木棍胡亂地揮舞,像極了要保護的小女孩,只能極力地躲閃著巨口的攻擊。
忽然,只見地面飄起了許多水滴,像水汽蒸發一樣在空中懸浮著,似乎蓄勢待發。原來是小月,只見她雙手往前一揮,無數飄起來的水滴如寒冰箭矢一般朝著四面八方射了出去,周圍飛撲過來的暴食者如遭到機關槍掃射一般渾身彈孔。
“朝著藤蔓的方向跑!”小月衝我們大聲喊道。
正當我們以為能掃出一條道路的時候,剛剛倒下的暴食者們又一浪接一浪地飛撲了過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黑壓壓的一片實在是太多了啊。
“跑不了啊,這些暴食者根本殺不完!”我應答著。
說著一條暴食者又撲了過來,老喬緊接著一拳把暴食者轟走並說道“我在前面開路,小月你在後面斷後,你倆在中間別死就行。”
只見老喬的手臂忽然變的如結晶體一般閃亮著光芒,好似長出了一條鑽石右臂一般十分炫酷,無數的尖刺在拳頭表面延伸了出來,沙包拳頭變成了狼牙棒。
“老子可是拳擊冠軍,你們這些小蟲子又算什麼”老喬左手大拇指抹了抹鼻子得意地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突圍吧!”我大聲喊道。
緊接著我們四人就這樣前後包圍著往前一步一步挪動,試圖離開這片滿是巨嘴和口水的沼澤,但大地兩邊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停地往上抬起,就像合成一塊夾心熱狗麵包一樣要把我們全部吞噬,而暴食者又像殺不完的似的一波一波地擋住我們的去路。
“沒時間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吃掉的,我都不敢想這群傢伙的糞便有多臭”老喬嚷嚷著說道。
“你不是說拳頭就是真理嗎?把你的真理拿出來啊!”
我罵罵咧咧地懟著老喬。
老喬既無語又無助,問題是這些怪物根本打不死的啊。
“盧楓,快想想辦法!”
小月以一種期盼救世主的眼光看著我。
“我能想什麼辦法啊,我真的只是個程式猿”
我瞪大了眼睛無助地看著她。
“你一定有辦法的!”
小月再次以一種十分篤定的期盼望向我,可我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她的期待啊,也不知道她的這份篤定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元素嗎?”
“我的元素是啥?我的元素是啥?”
“快!快告訴我”
我焦急地問著。
“想,就能用”霽墨突然平靜地說道。
“想?”
“專注地想。”霽墨補充道。
一頭又一頭的暴食者席捲而來,一張又一張的深淵巨口吞噬著周圍,兩側的大地即將收攏合一,天空中的陽光一寸一寸的微弱,遠方的中央藤蔓也在逐漸的朦朧,望著這猶如末世般景象,一陣尖銳的耳鳴聲縈繞在你耳邊,似乎陷入了某種時間緩慢流逝的空間中。
“想...”
“想......”
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似乎周圍的一切場景逐漸變得畫素化,不對,是真的在畫素化,單位不斷分裂越來越小,不斷分裂越來越小,最後分裂到了肉眼幾乎已經不可見的一粒一粒的格子,無數的粒子就這樣漂浮在你眼前,或者說你漂浮在了粒子中間。
“這是宇宙的最小單位嗎?”
“這是原子,質子,原子核,還是夸克,還是介子?”
你把手伸向了前方,試圖摘下一顆粒子,但你發現這顆粒子你抓不住,它竟以一種自由的方式直接進入了你的手指,穿過手臂,穿過血液,粒子竟然直接穿透了你的身體,這樣的話那對於這顆微觀粒子而言,你的身體實在是過於粗糙的存在了,莫過於地球之於銀河系。
“我能掌握這個粒子嗎?”
“我真的能控制這種元素嗎?”
你對著粒子發問。
“你想,就能”
無數個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以肯定的語氣告訴了你。
“誰,誰在哪裡?”
“老喬?”
“霽墨?”
沒有人再回答你的話。
“我想...”“就能..”
“我想......”“就能......”
這一次你不再選擇伸手去抓住眼前的粒子,嘗試著僅憑意志去操縱。
“意志...”
“意志......”
前方的粒子竟然真的隨著你的意志想象不斷地在空中螺旋,隨即逐漸凝聚,你緩緩地伸出了右手,呼的一下一團火焰竟然直接在你手中燃燒了起來,而你竟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也不感覺到燙手。
“燒起來了!”
小月衝著你大聲地喊道。
一瞬間,火光熄滅,無數的粒子重新聚合成了畫素,畫素聚合成了森林,森林聚合成了無數暴食者,世界正以一種快速螺旋扭曲的角度重新修正了原本的面貌。
“火,是火”你興奮地對小月說道。
老喬一臉驚訝地看向你,他從未見過火元素掌控者,火在世界眼裡可是人類的起源那般的神聖。
說時遲那時快,一頭暴食者向你衝了過來,呼的一下你燃起手中的火向深淵巨口正中心甩出了一簇火球,那簇火球似乎並不需要任何燃燒物一樣直接在暴食者嘴裡燃燒了起來,嘭的一下轟然倒地,散發出陣陣烤肉焦香夾雜著草木灰燼的氣味撲鼻而來。
一旁的小月向你投來了驚訝的目光,好像一種救世主降臨的崇拜感在你心裡油然而生。
“快讓開老喬,我來開路!”
你對著老喬喊道。
隨著火球對暴食者們的不斷灼燒,就這樣一行四人在黑暗即將完全籠罩這片大地的千鈞一髮之際成功逃了出來,回頭望去身後的綠洲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焦土,一縷飄來的灰燼灑落在你的臉頰上。你看著自已手中仍未熄滅的火焰,有些許的自豪,又有些許的擔憂,你不知道自已的能力究竟是一種責任,還是一種災禍。
旁邊的霽墨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你手上的火焰,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轉而又看了看他自已的手心,那霽墨的元素又是什麼呢?
小月對著你俏皮地說道“好了咱倆扯平了,你不用還我一條命了。”
你搖了搖頭,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謝謝姑奶奶不殺之恩。”
似乎是注意到了霽墨的目光,小月把頭轉向了藤蔓的方向。
“走吧!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
說著小月便又在手掌生成了一個小噴泉給自已洗了洗滿是暴食者綠色血漿的臉頰。
老喬邪惡的笑笑道:“老妹你還有水啊!”
除了霽墨,大家都對這意味深長的話笑了起來,也在一陣笑聲中開啟了今天的驚險路程,此時的太陽已然完全高掛空中,只是在眾人歡天喜地的笑聲中,天空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字——
“暴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