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抖如篩糠的嬪妃緩緩站出來,她伸手,指躲在人群裡一臉震驚的吳美人:“啟稟皇上,臣妾親眼所見,是吳美人推的南美人!”

吳美人打死也沒想到,這平日膽小如鼠的譚才人,居然敢在關鍵時刻,給她反手來個告發。

“你,”遭到背叛,吳美人氣得眼歪嘴斜:“你怎麼證明是我推的?光憑一張嘴,便要血口噴人麼?”

譚才人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若是扳不倒吳美人,她不一定有命見得到明早的太陽。

於是她放聲大喊,試圖從氣勢上壓人:“你離南美人最近,不是你還是誰?”

吳美人哪裡願意被這種理由扳倒?

“單我一個人離得近麼?”她反唇相譏:“你當時離得也不遠吧!”

新進宮的秀女太多,雲霆完全認不過來眼前吵吵的兩個人分別是誰。

他蹙眉,問折返回來的高舒:“這兩個是誰?”

因著職業,高舒對宮裡的人都多少有個印象,他很快透過服飾辨別過來:“告發的是譚才人,辯解的是吳美人,她們都與南美人同住一宮。”

同住一宮?

這話叫雲霆直皺眉,他掃過渾身溼透的南美人,心不由地疼起來。

如此冷的天,在湖水裡待這麼長時間,想來不好受。

這兩個人爭論半天,無非各抒已見,而他尚未清楚南美人落水的來龍去脈,不好妄下定論。

不如先了解原委,再透過細節揪出真兇。

“你們各執一詞,朕不瞭解事情全貌,分不出誰對,”雲霆看向全場位份最高的嫻妃:“嫻妃,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嫻妃一五一十,從譚才人建議來御花園遊玩時說起:“今日在坤寧宮請安時,譚妹妹提議來御花園遊園,皇后娘娘身子不適,淑貴妃娘娘不願走動,遂讓臣妾帶領眾妹妹來賞花。”

“呵,”雲霆聽著,不由看了提出遊園建議的譚才人一眼:“這個天氣,有何花好賞?”

譚才人想狡辯,又被雲霆抬手壓下去,他冷笑:“嫻妃,你接著講。”

“來到湖邊,妹妹們喊累,臣妾便安排她們在亭子坐下,聊些閒話,”嫻妃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聊著聊著,吳美人提議做遊戲。”

感覺到這是關鍵點,雲霆往前走一步,追問嫻妃:“什麼遊戲?”

“瞎摸,就是蒙著眼摸人,”嫻妃稍作停頓:“開始沒有人願意當那個蒙著眼的人,吳美人便自已開了這個頭。”

半天沒得到與南美人的資訊,雲霆打斷她:“這些與南美人有什麼關係,怎麼南美人會落水?”

嫻妃正要說到南美人,她趕緊加快進度:“由於吳美人摸到南美人,所以南美人接替被矇眼的角色,之後,臣妾離得遠,看不真切,只知道南美人像是聽到什麼聲響,邊往那邊走去……”

說到這裡,嫻妃猶豫起來,話語斷斷續續:“再往後,南美人似乎,跌了一跤,翻出護欄,不慎落水。”

“不過,”嫻妃似乎不願讓嬪妃再起爭端,她猜測得狀若無心:“南美人當時蒙著眼,許是看不清腳下,不小心被絆倒,跌入湖也未可知。”

“自已跌進湖?”雲霆看向瑟瑟發抖的雲霽:“南美人,你說呢?有人推你嗎?”

雲霽沒必要說謊,他回答得簡單扼要:“有。”

聽到這個“有”,雲霆別提多心疼,他果斷地無條件相信雲霽,憤怒質問眾嬪妃:“當時誰離南美人最近?到底是誰推的?”

被不幸拉來當替罪羊的嬪妃們再次痛哭失聲:“真的不是臣妾啊!”

雲霆被吵得頭疼,他目光轉向譚才人:“所以,你要檢舉吳美人,可有證據?”

證據?

譚才人冷汗直冒,她昨天聽吳美人策劃時,可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可以舉報吳美人,脫離苦海,所以壓根兒沒留什麼證據!

譚才人邊快速轉動腦子,邊用企圖用別的話語混過去:“啟稟皇上,吳美人和南美人向來不和,她見南美人侍寢,便心生嫉妒,連夜做了這個局!”

“朕不想聽這些,”雲霆不耐煩地打斷她:“朕只是問,你有沒有證據?”

終於想到證據,譚才人跪倒在地,孤注一擲:“吳美人每日都是自行打扮,從不假手於人,想來手仍沾有晨時化妝用的金粉,若是她做的,南美人後背應該也會被沾到。”

雲霆皺眉:“可南美人入水,此金粉……”

譚才人急於證明,她急吼吼地打斷雲霆:“金粉不易被水沖掉,皇上一驗便知!”

雲霆不滿她的搶話,為查明真相,他勉強忍下來,伸手揭開雲霽身上的官服。

縱使現在是陰天,光線不甚好,散在襯衣上的金粉仍耀眼。

眼見大勢已去,吳美人跌倒在地,她喃喃自語:“怎麼可能……”

雲霆嫌惡地看著她,宣佈處罰:“吳氏陷害同宮妃嬪,著貶為寶林,打入冷宮!”

聽到要入冷宮,吳美人嚇得涕泗橫流,撲上來拉雲霆的袖子:“皇上,皇上饒命啊!”

雲霆一把揮開她,對身邊侍衛吩咐:“拖下去,即刻帶入冷宮。”

吳美人被侍衛往冷宮拖去,她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吳美人的慘叫聲似乎還在耳邊盤旋,有她做前車之鑑,眾嬪妃心有慼慼焉。

皇上這般寵溺南美人,只是落水,就要徹查,被查出來,還要入冷宮!

她們低著頭,心裡開始盤算之後對南美人的策略。

雲霆憐惜雲霽因著溼衣服瑟瑟發抖,他問嫻妃:“這兒離哪個宮最近?”

看出皇上對南美人的看重,嫻妃趕緊吭聲:“回皇上的話,這裡離綴霞宮最近。”

“綴霞宮是誰在住?”

“是南美人,吳美人,譚才人和林才人四位妹妹在住,”意識到吳美人已入冷宮,嫻妃連忙改口:“現在是三人在住了。”

雲霆不管幾個人住,他聽到綴霞宮是南美人的住處,便點頭:“正好,讓南美人回宮換衣裳。”

雲霽在蘭芙的攙扶下站起來,恰巧對上雲霆含情脈脈的目光:“南美人,讓你受苦了。”

想到雲霆是他的親弟弟,雲霽雞皮疙瘩掉一地,他扯嘴角回話:“不苦,多謝陛下明斷。”

分明都是感謝語,但云霆就是覺得,南美人對攝政王的感謝之意更盛,嫉妒之情再次升起,他雞蛋裡挑骨頭:“聲音這般小,你身子不適麼?”

雲霽沒想到說一句感謝,還要被挑錯,手腳發軟,頭昏腦脹,他身心俱疲地點頭:“是。”

一陣天旋地轉,雲霽猝不及防被打橫抱起。

雲霆抱著他,聲音壓得低,卻還是略顯稚嫩:“不舒服,為何不早說?”

雲霽第一次被男人這麼抱,又被說了奇怪的話,一時無言以對,索性裝暈。

怎奈他記掛著南映梔那句“保護好自已”,都“暈了”,還在用雙手緊鉤著雲霆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雲霆怎麼會看不出這些小把戲,他只當南美人是真被落水嚇怕了,在鬧脾氣。

這麼冷的天在水裡掙扎,怪可憐見兒的,若不是自已和攝政王碰巧看到,南美人還不一定能活下來。

心酸之際,他勾起嘴角,吩咐身側的高舒:“高舒,讓陳太醫過綴霞宮來。”

聽到這話,“昏倒”的雲霽差點掙扎起來。

陳太醫,陳泓?

為何偏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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