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椹笑得溫文爾雅,將“棠兒”邀請到自已的船上。

這一幕落到小胡桃眼裡,他在岸邊看得目瞪口呆,司椹那身黑金長袍穿在身上就是明晃晃的四個大字,皇室中人。

而現在,他居然被尚清燕勾搭上了。

小胡桃怔怔道:“乖乖哩……俺得回去告訴小姐,尚大姑娘忒邪乎。”

竟是連家鄉話都冒出來了。

這個訊息傳到李夫人耳中時知雲也得到訊息。她站在小院裡,受傷的左臂垂在身側不敢多動,另一隻手上捏著唐氏酒肆送來的信。

隨信一起送來的還有一隻牡丹和一小瓶烈酒,知雲收下牡丹,將酒送到闌姝園去了。

“尚清燕,太子,韓少將軍……”知雲喃喃自語。

信中說尚清燕母家求到珍妃那裡,想求尚清燕和韓時微的親事,但今日尚清燕分明對太子更熱忱些。

信的最後寫了這麼幾行字,“雲兒,舅母多嘴一句,你與太子殿下放在民間那是稱得上定了娃娃親的,尚家這丫頭私底下接觸太子左右不是好事,當多提防著些。”

舅母的話說得如此直白,就差把“尚清燕想攀附太子”幾個字寫上去了。

若真是這樣,知雲也就能想明白,為什麼尚清燕對她總是有敵意,原來癥結在男人身上。

尚清燕沒想到,自已一向看不起的封建老古董竟然輕輕鬆鬆把她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事實上,她不在乎這些“古人”對自已的看法,她也不在乎這些“古人”去猜測她究竟想做什麼。

她越驚世駭俗,這群老古董越驚訝意外,她才越高興,越有成就感。

尚清燕根本沒發現自已的心態變化。她顧不上這些,眼下,把太子勾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前世求而不得的太子,一個是前世負她一輩子的夫君,尚清燕的心情很難言,尤其是發現韓時微也在花船上時,她更難受。

好個韓時微,上輩子裝性冷淡躲得遠遠的,這輩子居然居然上花船聽小曲兒。

尚清燕心中恨恨,懷裡抱著琴一轉身就向韓時微懷中靠去。

但她那雙媚眼如絲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司椹。

韓時微被嚇了一跳,身子比腦子快,直接側身避開尚清燕,尚清燕一個趔趄,差點沒站住。

司椹在一邊看得很開心。

尚清燕露在面紗外的眼睛含著水汽,哀怨地看著韓時微和司椹,悽悽道:“兩位公子這是作甚,難道是特意讓小女來這裡受辱的麼?”

韓時微彆扭地撇過臉,不說話。

司椹急忙安撫,“姑娘莫惱,是我這兄弟唐突了。”

見狀,尚清燕才扭扭捏捏地放下琴,道:“小女與二位公子有緣,便為二位奏一曲助助興。”

韓時微仍舊一言不發,他怕尚清燕又往他懷裡靠。

司椹倒是很給面子,樂呵呵地說:“極好極好。”

接下來的將近一個時辰裡,尚清燕使出渾身解數,彈琴、跳舞、唱曲、吟詩作對都用上,但是她發現這些都不能讓司椹對她感興趣。

她在一邊苦哈哈地唱曲,司椹和韓時微兩人悠然自得地下棋,就當沒她這個人似的。

最後還是司椹與韓時微聊閒話聊到自家妹妹天天派人去盛香閣守著時尚清燕才真正說上了一句話。

“小女竟不知令妹喜歡盛香閣的小玩意兒,恰好我與盛香閣掌櫃有點兒交情,小女倒是十分願意將盛香閣的新品給令妹送去,就是不知會不會唐突了些。”

司椹手執黑子,啪一聲落在楸枰上,這一局,他又贏了。

司椹滿意地看了眼這局棋,這才對尚清燕說:“在下替家妹謝過棠兒姑娘,姑娘送往青石街北邊那處未掛牌匾的宅子即可。”

尚清燕揚起的嘴角僵住,青石街北邊?

那不是上輩子皇帝賜給韓時微的將軍府麼。

尚清燕如鯁在喉,卻什麼都不能說,心中難受極了,她沒想明白太子怎麼讓她送那裡去,不是該往宮門口送麼!

司椹似是沒注意到尚清燕的異常,只說天色已晚,女子還是早些回府才好。

於是尚清燕被司椹看似溫和實則強硬地趕下了船。

待人一走,韓時微難得地露出一些笑容,他眼睜睜地看著司椹戲弄尚清燕,心中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覺有趣。

“小五還未滿八歲,她能用得上盛香閣什麼東西。”韓時微戳破司椹誆騙尚清燕的瞎話。

司椹抿一口茶,只笑道:“尚大姑娘巴巴地想攀上來,我不過是成人之美給個機會罷了。”

韓時微收棋子的手微微一頓,沒說話。

想當年,誰不知道司二公子最是面白心黑,現在入主東宮,只怕是變得面更白心更黑。

***

從花船上下來後尚清燕直奔盛香閣,她把對司椹的承諾放在了心上。

一想到她能以此為藉口接觸到太子,心裡就樂滋滋的,一回生二回熟,感情不就慢慢出來了?

尚清燕腳步輕快,盛香閣掌櫃錢雙金瞧著她這模樣有些懵,他知道自家主子年紀小,可何曾見過這種小女兒神態呀。

錢掌櫃忙跟上去,微微弓著腰,對尚清燕十分恭敬 ,“小姐,雲三娘又來信兒了。”

尚清燕腳步一頓,把手伸向錢掌櫃,“快,信給我。”

“誒誒。”錢掌櫃一邊應著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張紙遞給她。

信裡字不多,尚清燕越看臉上笑意越濃。

這個雲三娘光是手膏就訂了二萬五千兩銀子的,再加上護髮素、香皂等,總共十萬兩銀子。

尚清燕把信放在袖子裡,吩咐錢掌櫃:“你照著雲三孃的單子把活兒都排下去,這次她要得急,你讓莊子上的那些婆子手腳麻利點,做好了給賞錢。”

錢掌櫃一聽有賞錢,也笑了,對尚清燕又恭敬了幾分。

“對了,還有一件事。”尚清燕說,“你去挑點稀罕玩意兒,要頂好的那種,然後送到青石街去,你切記認準地方,是個沒牌匾的宅子。”

“好嘞小姐,我給記下了,您且放心吧。”錢掌櫃領了活兒,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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