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啞炮嗎？
不，哥哥，不要說那種話。
萊斯心裡的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滲出，她近乎哀求地看向自已的哥哥，那個詞語從自已的親生哥哥嘴裡說出來，遠比世界上任何一種酷刑更加絕望。
“你不會是啞炮吧？”
可他就那麼輕鬆地說出口，小小年紀的他不懂這世界上語言的殘忍，孤獨的他也不懂親情的羈絆。
他只是離她離得遠遠的，表情是自已都沒有注意到的嫌惡，隨意地說出了那句話。
啞炮這個詞語代表的是什麼呢？
是魔法世界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的殘忍，是出生巫師家庭卻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進入霍格沃茨的遺憾，更是一些人日日夜夜的求而不得與嫉妒。
從前的她不明白，現在的她不願割捨。
她好不容易與這個絢麗多彩的魔法世界建立的羈絆，儘管自已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讓杖間冒出比別人微弱很多的光芒。
但是它依舊是亮過了。
無知有時是一層保護罩。
如果不曾見過，那或許可以忍受。
她現在，已經不能接受了。
如果她真的被認定為啞炮，那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呆在霍格沃茨學習，更加意味著她要與她的朋友，她的師長，她的魔法告別。
“哥哥......”
她哽咽得幾近失聲，眼睛隨著淚水的湧入漸漸模糊，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無聲滑落。
“我...我...真的不是...我有在喝藥...哥哥，你，你別不要我......”
她幾乎不敢看哥哥的表情，那種厭惡真是一把刀，把她割的鮮血淋漓。
她無助地伸出手，想要拽住哥哥的衣角，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
手撲了一個空。
她怔愣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許久之後，她喃喃出聲：“所以，你不要我了，對嗎？”
“萊斯.埃弗裡，我沒說你一定就是啞炮。請你冷靜一點，這不是哭哭啼啼就能解決問題。”
瑪爾斯皺著眉頭，看著妹妹這麼哭得眼睛都紅紅的，他的心裡就像飛進了一隻惱人的小蟲，看萊斯一眼，它就會啃食一口他的冷靜。
他別過頭離她遠遠的，不再看她。
“別哭了，你這樣會丟了埃弗裡家族的面子！”他聲音低低的，語氣裡充滿不耐。
萊斯忍住鼻尖的酸澀，慌慌張張地用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她不能再惹哥哥生氣了。
瑪爾斯鬆了口氣，果然父親就是厲害，這樣是有用的，只要說出這種話，妹妹就不會再哭了。
“聖誕節回家，我帶你去聖芒戈。”
不管父親的態度如何，我一定會帶你去看病的。
說完，他也不等萊斯反應，轉頭就回到斯萊特林的練習區域，只是他的步伐速度相比於平日，快了很多。
另一邊的比賽也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好吧，好吧，姑且就這麼認為吧。
一個騎在掃帚上不敢鬆開自已的手，一個在空中肆意地翻滾旋轉，彷彿掃帚和他就是一體的。
這樣的比賽根本沒有什麼看頭。
原本看熱鬧的眾人在挑剔地打量過比賽對手後，都發出不屑的唏噓聲。
圍觀這種比賽結果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的比賽，還不如花點時間多練練掃帚，說不定還有機會進入魁地奇球隊呢。
詹姆斯倒也不在意，此刻的他就像三歲熊孩子找到新鮮的玩具，掛著惡劣的笑容，來來回回地擦著斯內普的衣袍飛來飛去地戲耍他。
擦著斯內普飛過去的時候，還要時不時用力撞他一下，或者用手揪住他油膩的頭髮，然後在故作驚訝地表示抓錯了。
西里斯也是懸停在一旁看好戲，嘴裡還要時不時冒出一句刻薄的點評：例如，‘詹姆斯你趕緊擦擦手，抓了鼻涕精的粘液都不髒嗎？’
莉莉被他們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綠瑩瑩的眼睛也隱隱閃動著水光。
她也是個倔脾氣，都氣哭了腳趾尖依然不肯挪動半步，定定地盯著他們戲耍自已的好朋友。
萊姆斯在心裡嘆著氣，他也覺得有些過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這場鬧劇，畢竟詹姆斯他們既沒有動用魔杖，也沒有違反規定，教授來都沒有辦法處罰他們。
其實，詹姆斯到現在沒有抓金色飛賊，除了存著戲耍鼻涕精的心思外，他還遇到一個大問題。
他發現，金色飛賊好像有兩個！
不是他眼睛出了問題，他已經反覆確認好幾遍，他真的從不同的兩個方向都感受到了金色飛賊特有的翅膀震動的嗡嗡聲和金色的閃光。
他用眼神示意西里斯，讓他暫停比賽。
他丫的還衝他欣慰地點點頭。
詹姆斯覺得總繞著鼻涕精飛可真沒有意思，鼻涕精只會跟個木頭一樣僵硬地杵在那裡，而且他的身上還臭臭的。
算了，管他為什麼有兩個金色飛賊，一起抓回來好了。
多一個正好送給......
送給誰呢？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閃過好多人的身影，他來不及細想，飛快地往靠近禁林的地面俯衝。
那個金色的小東西又要消失了！
他雙腿夾緊掃帚，加快速度衝了下去。
在快要撞到地面的那一剎那做了一個漂亮的向上拉桿的動作，掃帚騰空而起。
同時，手裡多出來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
等等？
毛茸茸？
詹姆斯還沒喘勻氣，來不及應付眾人不可思議的驚呼與朋友飛奔而來的讚揚。
他迫不及待地輕輕鬆了鬆手上的力道。
梅林的臭襪子！
真的是鳥，不是金色飛賊！
他氣急敗壞地錘了一下掃帚，隨手把捏得昏迷的小鳥扔給了先跑過來的萊姆斯。
“該死的，西里斯，幫我看著鼻涕精，這個不是金色飛賊，我抓錯了！”
喊完他調轉掃帚就往另一個方向衝去，不一會，另一個方向就傳來彼得尖細的歡呼聲。
萊姆斯手忙腳亂地接住小鳥跑了過去。
小鳥長著長長的喙，金色的小絨毛，緊閉著眼睛躺在他的手心。
他觀察著，直到看到它有一絲微弱的起伏才放下一點心來。
不遠處，詹姆斯大力朝他招手：“萊姆斯，快過來！”
萊姆斯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