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溫澤涵的笑又輕又柔,像是三月的風,六月的雨,沁人心脾。

“我可不是為了霍驌來的,印所長,我是為了你來的啊。”

印君南聽到這話,劍眉一豎,隨即出言嘲諷:“溫教授可不是我能請得起的。”

對於他的無禮,溫澤潤毫不在意,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驗屍報告:“這個的公信力,可比你局子裡的法醫高的多,你會需要的。”

印君南冷哼:“怎麼,你也要和上流社會同流合汙?”

“同流合汙?印所長說話真難聽,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溫澤潤不急不慢的走到沙發旁邊,整理了衣服坐下:“我對待醫學,向來是嚴謹,求實。放心,報告沒有作假,你大可以跟法醫的報告逐字比對。”

他敏銳的嗅到屋裡淡淡的茶香,在辦公室四顧,眼睛鎖定在身邊的垃圾桶上。

只坐了五分鐘,待印君南看完報告,他輕笑著出言勸誡。

“嘖,印所長,品茶之人要志同道合,要是志趣不同,就不用那麼慷慨了。”說完,他悠然起身,“我還有課,先走了。”

“不送。”

印君南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

溫澤潤剛離開,門再次被人敲響。

“進來。”

法證拿著兩張報告走進來,放到印君南面前:“所長,死者喝的紅酒和宴會上的不一樣,這種酒向來是有錢人收藏的,不像是拿來行兇用的。”

羅曼尼康帝?好大的手筆。

“十來萬的酒,還是兩瓶,死者內臟溫度很高,懷疑生前發了高燒......”

“印所長,你說這事兒,是不是霍家人搞出來的,畢竟霍家黑白通吃,說不定......”

印君南一把拿過報告,打斷他:“說不定的事就別說。”

法證撇撇嘴,把報告嚴謹的分析了一遍,自覺的退出辦公室。

與此同時

阮糯在交警辦坐了一宿。

交警辦圍滿了警察,一個個探著腦袋往裡看。

“你說她就是昨天在高架上飆車的女司機?”

“可不是嗎?我們追了她二十公里,最後她自已停在源德區六合路上,才抓到她。”

“在市區飆車,簡直不要命了!”

“你確定?那丫頭看著像個大學生,現在的大學生,都玩這麼大嗎?”

交警隊長把調查單放在桌子上,抬頭看了眼對面安靜坐著的女孩。

無論怎麼問,她始終一言不發,像個受驚的兔子,是那種高貴的寵物兔,雙眼通紅,一張小臉全是淚痕。

她 把卸下的手工舊圍巾,疊整齊抱在懷裡,好幾百塊的名牌帽子卻被隨意的丟在沙發上。

真是個怪人。

一身長風衣隨意的套在身上,裡面穿著可愛的貓咪睡衣,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可現在並不是欣賞穿搭的時候,交警隊長把記錄紙遞給女警,示意女警問話。

女警從隊長面前拿過駕駛證和身份證,擰眉問她:“你叫阮糯?”

阮糯此時萬念俱灰,在安知柔的屍體推出來的那一刻,她的靈魂隨之瓦解,所有的理智崩塌。

“你今年才二十歲,考了駕照不過一年半,實習期都還沒過,你知不知道你開這麼快是對自已的生命不負責任。”

她依舊默不作聲。

女警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情緒,但失敗了,她嘆口氣,把聲音壓低一些,對面的女孩看樣子受了不小的刺激。

“是不是車出問題了?還是碰到了急事?”

沉默,寂靜,除了冷風,沒有人回應。

女警也沒辦法了,一支筆在紙上敲了敲,下定決心,她迅速將紙推給隊長,一臉無能為力。

交警隊長嘆了口氣:“你要是不說話,我們就只能聯絡你的家長了。”

這個年紀的女孩,最怕叫家長。

但他顯然失算了,阮糯依舊像個木偶一樣,一言不發。

她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冷靜的可怕。

“先把人帶去審訊室。”

等女警把人帶走,他拿著身份證遞給一個警察。

“去查查她的家人和住址。”

負責調查阮糯身份的警察走了半小時就苦著臉回來了。

他把列印的材料往桌子上放,繃著嘴半晌為難道:“隊長,那丫頭是個孤兒......”

審訊室

女警和阮糯兩人對坐。

女警看著她雙手凍得通紅,一張絕美的臉上毫無表情,像是死了一般,眼睛也是半晌才眨一下。

這麼好看的人,有啥想不開的?

她接了杯熱水,遞到阮糯手裡,見她沒有接,她便往她手裡塞。

“阮小姐,你還這麼小,你這樣是要被終身禁考駕照的。”

“你知不知道,昨天那麼冷,路面要是結冰了,或者是車子打滑了,會是什麼後果。”

“你要是死了,你家人怎麼辦,你想想你爸爸媽媽,你想想那些為你擔心的朋友。”

“這年頭命多貴重啊,只要活著,什麼都好,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的好性子被磨沒了,嘀嘀咕咕吐槽道:

“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一個飆車開去六合街,一個乾脆在六合街自殺,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就那麼不敬畏生命嗎?”

她說到這,對面僵持了一宿的女孩突然雙手顫抖,滾燙的熱水灑在她的身上,她竟然像是沒有感覺,抬頭一雙美目怒瞪著她。

“自殺?!”

“誰判的自殺?!怎麼可能是自殺?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阮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一把丟掉杯子,回神似得捏著口袋,裡面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手機。

不行,她要活著,要好好活著,傷害姐姐的人還沒死,她不能死。

“放我出去,駕照我不要了,放我出去!”

女警嚇了一跳,看著女孩聲音沙啞的嘶吼,像是個憤怒的野獸。

她趕緊上前控制住她,拉住她的手,奈何女孩力氣太大,一把掙脫她的束縛。

很快,門外衝進來兩個男警,將她摁在椅子上。

阮糯無比暴躁,像是發了瘋,眼睛通紅,大腦痛的像是被上千根針穿透,她抱著腦袋,低著頭痛苦的呻吟。

不堪的記憶在大腦裡一幕幕回放。

記憶裡一個男人拿著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身上。

那張臉好模糊,阮糯記不得那張臉,只記得他捏著她的下巴一遍遍重複:“你的臉,會是你最好的武器。”

“你可以拿它殺人,也可以用它救人。”

“你的臉,是你最好的利器,鋒利無比。”

一字字一句句,接著鞭子雨點般的落在她身上。

疼痛的尖叫驟然停下,頭痛也跟著消失,她把手放下,再抬頭,依舊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和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她變得平靜無比,甚至嘴角還掛著一抹笑,陽光一般動人。

屋裡的三個警察被這笑容震驚了,她是那麼美,一點攻擊力也沒有,像是任人擺佈的洋娃娃。

她不急不慢的從兩名警察的桎梏中抽出纖細的胳膊,沙啞又輕柔的低語。

“警察姐姐,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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