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家寨

費苦用魂眼蠱小心的探查著茅屋外的動向。

那名蠱師看起來頗為年邁，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卻依然精神矍鑠。他的雙眼雖然鋪滿濁黃，但是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種陰鷙，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狡黠和狠辣的氣息。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布衫，腰間繫著一條寬寬的麻繩，腳下踩著一雙沾滿泥土的布鞋。他的衣著雖不華麗，但每一處都透露出一種刻意的簡樸，似乎是在故意展示自已的清貧，以掩蓋內心的狡詐。

青年此時也脫掉上衣，露出長期被陽光曬得黝黑的面板，身上只穿著一條短褲，顯得極為幹練。

那名蠱師跟著江凡走向涼棚。

兩人行動迅速的拿起涼棚周圍架子上晾曬的漁網，各自拿起一張漁網。

這漁網看起來十分結實，網線緊密交織，看得出來是江凡用心編織的。

他們站定位置，彼此默契十足地調整好姿勢和力量。然後，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呼喊，兩人同時發力，將手中的漁網用力拋向魚塘中央。

漁網在空中展開，如同一片雲霞覆蓋住整片水面，然後灑落。

整個魚塘被籠罩在網下，水浪翻騰，魚兒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然而，這張精心編織的漁網卻沒有給它們留下逃脫的機會，緊緊地困住了那些不幸的魚兒。

魚塘的水面頓時波光粼粼，無數勞動寶石在閃爍。江凡熟練地將漁網從水中拉起。對著蠱師張口，似乎在呼喚著什麼。

一條條魚兒在網中跳躍著，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

那位蠱師搖了搖頭隨即抓起漁網的另一頭，手上生出一道光芒將那道漁網劃破，召喚出另一個形同麻袋的蠱蟲，將漁網破口處對準麻袋口，將魚獲裝入。

“這蠱師，居然這般自私，為了自已的方便，便這般為難江凡。”

裝入漁獲後，老頭似乎有些累了，便向青年茅屋走去。

“大人，您是累了吧，要不您去那個棚子底下歇歇腳，我去給您倒茶。”

老頭停下腳步，微微俯身，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青年。他的眉頭微皺，似乎對青年的抗拒感到不滿。

“你一個家奴，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哪能啊，大人！只是我這裡面很久沒住人了，我都是外面涼棚裡睡的。您這樣尊貴的大人物，要是讓您身上落了灰那該多不好啊。”青年語氣尤其諂媚，只是額頭卻是冷汗直流。

老頭冷哼一聲，態度繼續不依不饒，“你雖然是我江家的人，但你要知道我江家從來不缺人。”

青年的心開始狂跳，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情急之下，青年用身體擋住了茅屋的入口，他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試圖用肢體動作來阻止老頭進入，但老頭的眼神卻更加堅定。

老頭看著青年的反應，篤定了屋子裡面絕對有寶物。他輕輕一揮衣袖，便將青年的手撥開。

青年並未放棄，繼續試圖用身體來阻止老頭

老頭見他如此固執，隨即手上散發出一股青光將江凡拍飛。

江凡被老頭這一股巨力拍到池塘裡，讓遠處探查的費苦一陣心驚。

“這老頭難不成是二轉蠱師，堂堂二轉居然被派來幹收魚的工作。”

隨著老頭走進茅屋，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了屋內的灰塵和異味。

青年從水裡爬了出來。看到老頭走進茅屋後，青年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明白自已再也無法保護屋內的孩童。

江凡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他癱坐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他的眼神空洞而絕望，彷彿已經看到了費苦悲慘的未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茅屋內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似乎是老頭在翻動著什麼。

江凡聽到了翻找聲，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的心跳加速，緊張地盯著茅屋的入口，期待著老頭能夠儘快離開。

然而，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

終於，老頭從茅屋內走了出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青年一眼，便打算轉身離去。

老頭被江凡盯著，突然感到一絲不自在。

他好像曾經在哪裡見到過這種目光，這種堅韌且飽含殺意的目光。

“果然和你的母親一個樣，一樣都是凡人。不，你不僅是一個平庸的凡人，你還是繼承了那份自你父親那份的低賤血統，你父親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家奴。而你，作為他的後代，也註定只能活在我們江家的陰影之下，一輩子當我們江家的家奴。”

“你父親曾經已經害死了你的母親，你呢，你連蠱師也不是，你又想害死誰。”

他的話語如利刃般刻薄，試圖試圖撕開青年堅強的外表，直擊其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面對這般凌厲的攻勢，青年卻依舊面無表情，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彷彿只是他的耳邊風，未曾引起他絲毫的波瀾只是青年雙手卻緊緊的攥住了。

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青年，老者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他覺得自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視，而這種無動於衷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嚴重侵犯了他作為長輩的威嚴和自尊。於是，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那聲音帶著滿滿的鄙夷和憤恨。

看到這油鹽不進的青年，老頭一刻也不想多待，轉身離去。

老頭走後系統先聲奪人。

【小心那老頭殺個回馬槍。那老頭明顯已經發現什麼了，你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也是，反正肚子也吃飽了，不如試著修煉一番，待到一轉中期再做打算。”

隨即男孩用土撥鼠蠱回到了原先那個山洞閉眼開始修煉。

老頭離開後青年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恐懼與怒火，青年擦了擦了身上的泥水套上之前的短衫，慢慢步入那已被攪得一片狼藉的茅屋。

還未進門青年就焦急的喊了起來，“小鬼，出來吧，剛剛的壞人已經走了，你別怕。”

見費苦遲遲不出，江凡心急如焚，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和擔憂，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衝了進去。進入屋內後，江凡環顧四周，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

青年環顧四周，只見屋內一片混亂，原本擺放整齊的物件此刻東倒西歪。他走到桌子前，只見桌上的飯碗已被打翻在地，飯菜灑得滿地都是。地上還有一灘黃色的液體，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青年心頭他明白這是老頭對他的一種羞辱和挑釁，但是青年急於，尋找孩子，並不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在屋內四處掃視，希望尋找著到藏在哪個角落裡，未被老頭髮現的男孩。他的心跳極其劇烈，想起老頭最後所說那番話，好像想到了什麼。

青年彷彿能聽到自已心臟在胸腔裡猛烈撞擊的聲音。他的目光在每一個可能藏身的角落來回搜尋，從破舊的櫃子背後到堆滿雜物的床底，甚至連牆角的小縫隙都沒有放過。

然而，無論他如何仔細搜尋，都沒有發現男孩的蹤跡。

青年開始感到絕望，他心上明白男孩可能已經被老頭髮現，被老頭藏在了一個他無法找到的地方，被打成碎末裝在那蛇袋蠱裡或是撒在茅屋縫隙中。

他的臉色變得通紅，手心開始冒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青年氣血上頭，沒有多想，向著蠱師離開的方向便追了去。

“小賊，你可一定要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