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就懷孕吧。

想生就生,想墮就墮,這婚總得離吧。欺騙已經產生,難道還指望著和好如初嗎。更何況,這可不是小事,這是多出個便宜兒子的事。

學姐捂著臉哭。

我藉著季懷瑾的腿當枕頭,躺在椅子上,也想哭。

腿又麻,腳又酸,椅子還挺硬,差點把我逼哭。

老古咬著煙,頭髮白了一半,凌厲半生的眼裡終於有了脆弱的神色。

“把女婿叫過來。”班主任發號施令。

我拍拍季懷瑾的肩,麻煩你了,小季。

少年很快出去了。

寬闊的休息室裡,三個人咀嚼著沉默。

這對父女一看就是在糾結,我受不了了,“學姐,咱先去把婚離了。這孩子你留是不留?不留就儘早打掉,越晚越傷身。留著……”

話還沒說完,被老古的突然暴喝打斷:“留什麼留?不留!”

學姐抹乾了眼淚,聲音裡夾雜著顫抖的細碎的嗚咽,“我想要生下……生下這個孩子。”

“生啥生?生下來誰給你養?你二婚女人帶娃還怎麼再婚?”老古掐滅手裡的煙,聲色俱厲。

“消消氣老古,你不給養沒事,這不還有我呢麼,白得一基因這麼優秀的孩子,這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

“娃說什麼傻話呢,淨給自已添堵,本來也不討人喜歡。你就浪吧,帶個娃以後怎麼討老婆。”

真可惜,我不會有老婆,以後大機率也不會再談男朋友了,就算是談,想必有生之年也批不了一張結婚證。

季懷瑾帶著新郎進來了。

新郎哥正在彬彬有禮的放狗屁:“小靜有孩子了,總不能真離婚,讓孩子沒有爸爸吧。”

沐猴而冠。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把女方有孕這事當做拿捏女方的工具。

腳一動,凳子飛快滑過去,擊中這位猴子的膝蓋。

只聽悶哼一聲,這哥們臉皺的像菊花。

老古在竭力剋制著自已的暴怒,他顫抖的握成拳頭的手。

跟初二我挨的那拳一模一樣的。

真是讓人,頗為懷念。

學姐止住淚,她的眼神像是在俯瞰戰爭後留下的廢墟,烽火將盡卻已物是人非。

失望過後更多的是平靜。

“離婚,孩子我會打掉。”她的聲音十分堅定,不容拒絕。

在新郎哥丟了老婆,丟了工作,被行業封殺之後,學姐最終決定墮了,這場鬧劇結束了。

季懷瑾扯著我的衣角,偷偷問我:“我是不是錯了,學長?”

“嗯,確實錯了,你應該起一卦算出那哥們有個私生子,未卜先知的把他那點子爛事抖擻的滿城皆知。”

“對不起學長。”

少年這麼乖,倒讓我有幾分欺負小朋友的錯覺了。

我僅剩的良心隱隱激動。

欺負小孩什麼的,我可太喜歡了。

我一摸下巴,“錯了得有懲罰吧?”

季懷瑾笑意更深了,“請學長狠狠懲罰我吧。”他笑盈盈的目光比陽光還清亮幾分。像是小白兔在尋求主人的撫摸。

“罰你當我司機吧。”正好我投資的那部劇剛開機,順道去看看。

給他們訂了清涼解暑的果茶。

大夏天穿古裝拍戲的確挺熱。演員們一見涼飲,都圍了上來。

我垂眸只能看到一顆顆黑亮亮的頭顱,因為眾人身高有差別而參差不齊。

等我抬起眼,目光穿過喧鬧的人群,冷不丁對上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狐狸眼的主人有顆眉下痣,勾人的厲害。

狐狸眼眨巴兩下,看起來純良又無辜。

季懷瑾第一回進劇組參觀,有些新奇的模樣。我也是第一回。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休閒活動叫看著別人忙碌。

因為岑宴身材高挑,因此跟演員對戲的時候,他只能岔開腿,讓自已顯得不是那麼高。

等他站到我身前,我猛然發現他好像比我高,應該有一米九了。

岑宴有雙狐狸眼,看狗都深情,特別適合後期剪輯些花絮,放出來養cp粉。

他對誰都是那副勾人的狐狸模樣,只需要單獨把他和另一個主演的兩人框剪出來,效果絕對槓槓的。

因此如果有磕真人cp的朋友們,且磕且放過,較真就不好玩了。

磕cp的重點不是真假,而是氛圍感。岑宴和誰都有氛圍感,他像是遊戲人間的狐狸精。

“沈老師,這位是?”岑宴問的是季懷瑾。

季懷瑾慢條斯理剝去葡萄的外衣,手一伸,配合著我把果肉咬住。他禮貌的回:“季懷瑾,我是學長的朋友。”

岑宴驚訝一瞬,“你好,我是岑宴。沒想到沈老師的朋友都這麼帥。”

導演湊上來搭話,“是哈,小季同學不考慮來演藝圈玩玩?”

季懷瑾紅著臉的拒絕了,小少年不理會成年人的寒暄,自顧自的給我剝葡萄吃,好生乖巧。

這時候如果能來個人給我打扇子就更好了。我不知足的想著。

導演叭叭的給我畫餅,無非是不動聲色的表露自已是一位多麼多麼有才華的導演,由他拍出來的作品絕對能火。簡單點說,就是建議我在他身上追加投資。

我不怎麼給面子的在導演的推銷裡睡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我枕著季懷瑾的腿睡著了。醒後第一反應是問他,“腿不麻?”

他摘下耳機,眸光疑惑,“啊?”

少年清淺的眸光像是月光下盪漾的清波,空靈澄澈卻又瀲灩多姿。被他這種溫柔的眸光注視,像是被月神輕輕吻住指尖。

我乾咳兩聲,趕緊移開目光。

餘光瞥見他的手機螢幕。

不愧是清華的學霸,這孩子戴著耳機聽網課呢。

盛夏持續了一整個白天的熱情,卻沒有多少人願意搭理它,終於在傍晚時分不再熱臉貼人冷屁股了。

風起,吹來一縷悶熱。的確難受,但一直待在空調屋裡也不是個事兒。

跟季懷瑾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我們倆一路聊一路走,不知不覺走到skp。

這商場大的有點離譜,碰到我這種方向感差的,十回去有八回得迷路。

很好,有skp是我的福氣,我連去迷宮挑戰的錢都省了。

這回又迷路了。

我擺爛了,走到哪算哪吧,實在不行最後跟著服務員出去。

挑了個隊排的最長的店,漫無目的的排隊。這家店排起的長隊從店內排到店外,一直到樓梯口,可見賣的東西有多好。

我以為是什麼小吃店,結果是香奈兒的店,賣的都是包包配飾之類的。

我隊都排了這麼久,不買點什麼還真對不起我自已。

季懷瑾問:“學長要買來送人嗎?”

因為香奈兒家肉眼可見的大部分用品都偏女性化。

“等等啊,我問問朋友喜歡哪個。”

身邊女性朋友不多,一時間想不起來有誰可送。正好小葉子打影片過來。

店員很有眼力見的幫我搬了張凳子。

等我給小葉子打完影片電話,給她買了只抽繩的奶白色類桶小包,店員用黑色的防塵袋包起來。

視線落在櫃檯上的陶瓷制鑽石腕錶。櫃姐很有眼色的叭叭,叭叭了一堆,我大概是忘了,只記得一句“這款只剩兩隻了,一黑一白,特別適合情侶或者兄弟佩戴……”

多正常是吧,我跟季懷瑾兩個大帥哥出來逛街,這關係怎麼看怎麼不簡單,是吧,在腐女文化盛行的年代裡。

季懷瑾抿著唇,有點羞澀。

我看了想扶額,這孩子真是臉皮薄,這樣難保不會讓人誤會。不過無所謂。

我挑了隻黑色的腕錶送給他。

季懷瑾先是一愣,然後笑的有些受寵若驚,“學長幫我戴上吧。”說完,他特意抬了抬兩手滿滿當當的手提袋。

行吧行吧,我對待小弟也是很有耐心的。

“戴左手吧。”

畢竟右手還得寫字。

我看著他的手腕,這地方實在是沒什麼肉,輕易就顯出青筋來,還好面板夠白。

少年雪白的腕子被比較寬大的黑色錶帶包住,襯得這腕子更白更細了。

不堪一握,原來是這種感覺。

我突然想起來,“你昨天不是戴過一隻黑色腕錶嗎?”

“嗯,昨天剛壞了。”

好吧,是挺巧合的。

“我來幫學長戴白色吧。”說完,他把一眾袋子放地上,接過櫃姐遞來的白色腕錶。

白瓷腕錶上鑲嵌的細碎鑽石在燈光下折射著清凌凌的光,的確足夠漂亮,符合我審美。

此時我不得不好奇這櫃姐什麼服務態度,幫顧客戴錶的活兒不是櫃姐的嗎?

我轉眼,對上櫃姐飽含深意的眼神。

我感覺……我跟季懷瑾就是個清清白白互相幫對方戴錶的關係,到她這兒,已經是可以給我倆搬張床的程度了。

還好季懷瑾是直男,要不然他很難對我不心動,尤其是在櫃姐曖昧且祝福的目光裡。

出來的時候隊伍依舊很長。

去生鮮區買了點水果,然後我發現,這裡的物價比紐約還要高。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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