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要個駙馬
言卿月的本意,是想把季扶松這個正兒八經的侍衛,當最卑微的粗使僕從使喚。
以此從身體和心靈上雙重摺辱他。
可季扶松的身份是男寵,以至於言卿月一句正經的話,落到旁人耳朵裡平添了一絲曖昧。
素雲和彩月對視了一眼,兩個貼身宮女同時紅著臉低下了頭,無聲示意其他宮女一同退了下去。
可不能壞了自家公主的好興致。
顯然,誤會的,不僅是近旁的幾個大宮女,季扶松聽到這話,又是一怔,喉結急促滾動了幾下。
眼看著宮殿內只餘下了他們兩人,季扶鬆緊張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當男寵要乾點什麼,他當然是知道的。
公主的意思是……讓他主動嗎?那他應該……應該怎麼做?
季扶松並非不懂,只是自小醉心習武,一心想當皇家侍衛,也從未與旁的女子有過什麼親密接觸。
“還需要我教你嗎?”
言卿月姝麗的臉龐上,是一貫不耐煩的驕矜神色,催促似地說道。
季扶鬆緊握著的拳頭裡滲出了熱汗來,他心如擂鼓地站起身來,沉重得像是腿上捆了千斤墜。
“屬下遵命。”艱澀無比的幾個字從季扶松的喉頭滾出來。
言卿月正琢磨該命令他幹什麼粗活時,稍一抬眼,眼前一道黑影傾覆而下。
掩不住的侵略氣息撲面而來時,她隱隱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慌張得花容失色。
“你做什麼!?”
言卿月半躺在軟榻上,驚慌之下,搭在左右兩邊的綿軟手臂也被一雙麥色粗糙的手結結實實地壓住了,根本難以起身。
乾澀的薄唇極為生疏地、不著門道地落下來,摸索著含住了一點綿軟的下巴。
季扶松壓不住幾乎快跳出胸膛的心臟,勉強回想著從話本里學到的那點兒經驗,試圖討得公主歡心。
他重重地閤眼,粗重又急促的氣息吹在眼前白膩雪膚的細小絨毛上。
季扶松嘗試著伸出厚實的舌,極輕地舔舐過公主的軟唇,試圖逼得那緊閉的貝齒開啟來。
含糊又恭敬的話從肌膚相貼處傳來,“屬下伺候公主殿下。 ”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得能聽到粗重喘息的殿內轟然響起。
言卿月氣得哆嗦著抬在半空的手掌,濃密眼睫急促地顫動著,昳麗小臉上滿是驚愕又羞惱的神情。
“滾出去!”
他是瘋了嗎!?她有說讓季扶松這麼伺候她嗎?真就一點都不忌諱地拿自已當男寵了?
“不是說他一身傲骨嗎?!009你給的人設也太不靠譜了!”
得虧宮女們盡數退了出去,否則讓人瞧見她堂堂長公主被一個低賤的侍衛壓在軟榻上欺負,那真是丟盡了臉面。
沒有嚐到軟唇裡的馨香,季扶松遺憾又意猶未盡地頂著臉上的巴掌印,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只是踏出殿門時,他的步伐都有些踉蹌,素來挺直的腰也弓著,走姿僵硬。
直到這時候,他都覺得是自已的技術欠缺,才惹惱了這位嬌貴的長公主。
【卿卿!欺負季扶松的劇情完成啦,所有宮人都看到他被你趕出了殿門!】
【皇宮裡多的是見風使舵的,他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不愧是卿卿,第一天就將劇情任務完成得這麼完美。】
009適時的吹捧,才讓言卿月的心情緩和了下來。
素雲只知那位新來的面首得罪了公主,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她瞧見公主氣得臉頰泛紅,趕忙遞上了茶水。
【卿卿,還有個劇情要走,現在趕往御書房,我們去找男主的麻煩。】
言卿月才走完一個劇情,正氣息不勻地喝茶消氣。
一聽說又要出去走劇情,她一時有些煩悶地蹙起柳葉眉,嫣紅的唇煞是不高興地抿著。
美人微惱也是極為驚豔的,邊上伺候的幾個宮女總忍不住偷覷公主的玉顏。
不高興歸不高興,言卿月分得清主次。
她是快穿工作者,做任務走劇情還是最重要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騰得站起身來。
“公主,你要去哪兒?”
“我去外面轉轉,不用跟著。”
當著宮女們的面,她反而是不好意思做過分惡毒的事情。
……
御書房的大門緊閉,裡頭隱約傳來說話之聲。
御前伺候的李公公眼尖兒地瞧見不遠處纖細窈窕的身影。
他定眼一瞧,被那昳麗玉顏驚豔得哎呦了一聲,側邊候在門口的一群帶刀侍衛也是一個個像木頭一樣呆愣地杵在原地。
回過神來,李公公趕忙跪地磕頭行大禮,“奴才拜見公主。”
帶刀侍衛平日多守在各大宮門處,為了避嫌也鮮少在後宮走動,大多是第一回見著傳聞中的長公主。
長公主可真好看,應當是這世間頂好看的。
一個個像愣頭青一樣盯著公主兇豔的眉眼,聽到李公公扯著尖利嗓子的提醒,才烏泱泱地跪倒在地上。
“卑職拜見公主。”
言卿月看也不看他們,視若無睹地徑直推開了御書房的門。
這也是009教的,要時刻謹記自已是目中無人的囂張長公主。
御書房內,坐在龍椅上的是已近中年、模樣周正威嚴的皇帝。
地上跪伏著一個將領,正在稟告著邊關戰事的詳細情況。
【地上那個就是男主衛宿,統領西南邊關戰事的大將軍。】
【他剛結束一場惡戰被召集回京,凱旋而歸春風得意,我們正好欺負他,猛拉仇恨值!】
能在劇情裡被公主挑中當駙馬,衛宿的樣貌自然是不差的,五官硬朗俊逸,臂膀寬闊。
額角那道新鮮的、滲著血絲的狹長傷口,如何也壓不住的肅殺煞氣。
為臣民者,沒得到恩准,斷然不能偷窺聖顏,因而他那雙殘餘著絲絲血腥氣的眼一直垂著。
衛宿只聽得一陣輕盈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而後是清凌凌如落珠似的嗓音。
“父皇。”
聽得這稱呼,他心下登時瞭然。
這皇宮之中,能這麼稱呼的,也獨獨就那麼一位公主——大淮長公主言卿月。
隱約聽聞過長公主的盛名,從她堂而皇之闖進御書房的行跡,足見恩寵。
衛宿低頭跪伏在地上,餘光窺見了一雙金絲紋錦靴從身旁掠過,糜爛幽香不知從何處飄散而來。
他從未見過長公主,也不甚在意,緘默地低垂著頭。
一瞧見來人,皇帝威嚴的神色頓時一變, 真情實感地露出慈父的笑容,“卿卿怎麼來了?你身子骨弱,日頭這麼曬,莫要出宮胡鬧。”
“父皇,我想要個駙馬!”言卿月清甜的嗓音裡透著恃寵而驕的矜貴,隨意地倚在了一旁的軟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