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海的病痛被愛治癒

大海生病了，高燒不退還不停的咳嗽，小臉通紅，難受的連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只聽見家裡的人們在議論些什麼，大海的病情讓每一個愛他的人都為之牽掛。這時只聽得有人提議：“要不先讓村上的醫生看看？”大海爹當時就發火了：“還敢讓他看，把大海再治壞了讓我這個當爹的還活不活了？”大海爹說完這些，家裡一時陷入了沉默，他點了一根菸走到堂屋門口狠勁兒吸著，也許就連吐出的煙抽霧都感受到家裡的壓抑，紛紛從門縫逃走。大海爹的眼裡滿滿當當都是淚水，原來男人的哭泣是無聲的。大多數人都不明白，大海姐姐幾年前的那次意外一直都是大海爹心中永遠的痛。抽完煙大海爹做了一個決定：“明天一早抱上大海去縣醫院！”。人們陸陸續續走了，但生活還得繼續。大海媽邊抽泣邊收拾著去醫院的東西，大海爹出門去借錢。那年頭借錢不像現在，那時的人們都很善良，互幫互助，只要是家裡有大家就會伸出援手。大海爹這家十塊那家二十的總共借到了三百五十元錢，再加上家裡的應該差不多了。直到現在也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父親會為孩子的事傾其所有甚至舉債，在他們看來那是一種義務。而我們換位思考，有多少子女會在父母老去急需用錢的時候花光家裡的積蓄，大多數人會猶豫，衡量得失。所以說父親給予孩子們的不能光說是愛，而是大愛！因為大愛無疆。這個夜晚大海爹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於縣城的醫生。所以大海爹早早抱著大海坐上了去往縣城的三輪車。而家裡大海姐姐也要人照顧，因此大海媽留守。

將近兩個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縣城，大海爹只在過年的時候在縣城買過年貨，也不知道醫院在哪，邊問邊走，直到看到了醫院門口的紅十字。大海爹抱著大海三步並作兩步往門診的臺階上跑去。由於腳步跟不上大腦的指令，大海爹在上臺階的時候摔倒了。在倒地的瞬間他把大海舉過了頭頂，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大海爹起身繼續朝大門裡面走去。其實大海知道他爹肯定傷著了，因為他雖有些迷糊但也聽見了他爹壓在嗓子裡的那聲叫喚。終於看到醫生了，大海爹把孩子交到了醫生的手中並向醫生不停詢問著大海的情況。醫生告訴大海爹：“高燒不退再加上一直咳嗽，怕孩子得了肺炎。”大海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好在醫生又說：“在醫院多住幾天，每天掛吊瓶消炎退燒就行”。大海爹的心又回到了肚裡。雖然大海爹當年不知道過山車是什麼，但如果瞭解了意思他肯定會說在醫院裡坐過一回。一連幾天大海爹都寸步不離的守在大海身邊，他怕大海醒來看不見爹在跟前會害怕。好在一切都像大海爹希望的那一樣，大海的燒也退了，咳嗽也偶爾咳一聲。醫生說：“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偶爾咳嗽是肺部還需養一段時間，回家養著也行，在醫院用中藥更好。”大海爹急忙說：“那就用中藥，千萬別讓孩子留下毛病。”於是，大海喝了應該是這輩子最苦的東西，苦到大海咧著大嘴哭。好在大海爹給大海弄了幾塊冰糖含嘴裡，這才讓中藥的苦味得到了抑制。其實生活中的大部分美好並不是你得到了什麼，而是一些事都是朝著你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大海的病總算是好利索了，大海爹那鬍子拉碴的臉上也又有了笑容，雖然醫院把錢扣了個一毛不剩。

如今已是不惑之年的大海總會想起當年那份神奇的中藥和中藥的那種苦，而和現在生活的苦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大海爹領著大海回家了，而大海爹的一條腿一直一瘸一拐了很長時間。大海會問他爹在醫院的時候為什麼不治，大海爹總是無所謂的對他說：“爹這麼大個人了，因為這點傷去治那還不讓人笑話？抗抗就好了。”可誰能知道在大海爹的心裡可是一刻也不願讓大海扛。

日子又歸於平淡，大海也在慢慢長大。生活有時會很無情，它會時不時的給善良的人們以苦難，好讓人們知道生活的不易。1988年大海六歲，家裡發生了一件讓人猝不及防的事，讓家人又一次徘徊在痛苦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