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周折,安全無誤的回到國內。

現在國內正值陽春三月,E城八、九度的天氣還是有些許冷,尤其是這種下雨天,畏寒的人還穿著厚棉衣,但路邊站著的一個打車的姑娘,似乎一點不把這倒春寒放在眼裡,一件單薄的白襯衫外配一套黑色西裝,簡易利落,像時尚雜誌上的模特,高階感十足,西裝面料柔軟,風一吹就揚起來,脖子處的領口敞開著,露出精緻的鎖骨,看著就發冷。

攔到一輛計程車,收起透明雨傘,鑽進車裡,風越對司機道:“去蘇氏墓園。”頂著那張少女的臉全程神色淡漠,車窗全部搖下來,手臂搭在車窗邊上,手撐著下頜,微微偏著頭,明豔的粉色頭髮被風吹的高高揚起,前面的碎髮則是紛亂的打在臉上,另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翻看著手機裡蘇氏集團的官網頁面,已經變成黑白色了。

蘇氏集團的掌權人,風輕葉的爺爺突然離世。

墓園裡站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部統一穿著黑色的服裝,手握著白色的菊花放在胸口,閉目低頭默哀,寂靜無聲。

一個天鵝絨棺罩遮蓋的棺材緩緩下沉土墓中。

風越由遠處不緩不慢的走進,迎著寒風和細雨,沒有一個人發覺到她的到來,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睜著眼掃過這裡每一個人的背影,手中破敗的菊花垂在大腿側邊。

隨著泥土蓋上棺材,大家紛紛把手中菊花放在墓碑前,然後這場葬禮就結束了,可以準備離開,只是在轉身後大家都停住了腳步和目光,朝她看來,一頭醒目的粉色和潔白透明的雨傘在這裡實在顯目,不過大家更好奇她是誰?

絲毫不畏懼周圍目光,風越從人群中間穿過,徑直走到墓前,咚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跪下,“爺爺,孫女回來看你了。”他本來想流點眼淚的,但實在擠不出來,只能聲音儘量哽咽一下。

風越來墓園,就是來給大家展示風輕葉身份的。

聽到她的話,有人俯首交耳,竊竊私語起來。大家似乎第一次見到蘇家的另一位千金!

“姐!”一個陽光爽朗的少年率先叫出聲,正是風輕葉的弟弟,蘇晨。

蘇晨激動的撲上前給風輕葉一個大大的擁抱,“姐,我好想你!”

風越看著這個白撿的弟弟,管他三七二一果斷回應他的擁抱,“姐也想你。”

可有人歡喜,也有人滿臉怒目,其中為首的就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也就是風輕葉的奶奶,一開口就是嚴厲的發問:“誰允許你回來的?”

“爺爺去世了,我這個做孫女的當然要回來給他送葬啊!”風越頂著風輕葉的臉裝作一臉無辜的道。

“你就不是我蘇家的孫女。”老太太怒吼,四周又是一陣議論聲起。

站在老太太身邊最近的風輕葉的大伯趕緊扯住老太太,一邊使眼色,“媽,這裡人多,我們回去再說。”

兩輛車上,老太太跟大伯一家坐一輛車,風輕葉跟自已父母坐一輛車。

車上,蘇母風贏緊緊握著自已女兒的手,千萬委屈在看到女兒的那一刻都化為烏有,“輕葉,獨自在國外這些年,你受苦了。”

本著做一個好女兒的原則,風越善解人意的道:“媽媽,沒有,我過的很好!”

“不用安慰媽媽,媽媽都知道,是媽媽沒用,讓你一個人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這麼多年沒見你還願意親近媽媽,媽媽已經很高興了。”

風越心裡虛,他就是怕自已穿幫而已,不過她既然是風輕葉的媽媽,那麼他以後也會把她當自已母親相待。

“是你叫輕葉回來的?”從看見風輕葉起就一直微微皺眉的父親終於開口說話了。

“是。”蘇母答道。

“你這不是胡鬧嗎?等下回去,母親肯定又要不高興。”蘇父道。

“不用等一下回去,你媽已經不高興了,我也是個當媽的人,她休想再把我女兒一個人丟在國外。”蘇母氣勢提上來。

蘇父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那也應該跟母親商量一下。”

“等跟你母親商量好,輕葉這輩子都不用回來了。”一向端莊的蘇母,此刻臉都有些氣變形了,“輕葉十歲去國外,一待就是十年,不准她回來,不准我們去探望,不準打電話,你這個當父親的還記得你有這麼個女兒嗎?”

“我當然記得,再過段時間我就可以把輕葉接回來了,你為什麼要急現在這一下?”

蘇母不禁冷笑,“過段時間!是等你當上蘇氏集團的董事長嗎?老頭子臨死前可是給了一些股份給老太太的,老太太一顆心全偏在你哥哥身上,你說要是你哥哥當上蘇氏集團董事長,我這輩子還能見到輕葉嗎?我現在不把輕葉接回來,難道是要等她在國外出什麼意外?欺負我可以,休想欺負我女兒。”

看著兩人的爭吵,顯然這蘇家背後有一臺大戲要唱,只是風輕葉關於蘇家的記憶都是在幼年時,所以他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內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蘇父長嘆一口氣,頭疼等下回家怎麼面對老太太。

蘇家別墅裡,老太太坐頭,大伯、風輕葉一家各坐兩邊。

“買好機票,現在就走。”老太太毫不客氣的發話,是一刻都不想見到風輕葉。

翹著個二郎腿,風越道:“走不了一點。”就是這麼不要臉,誰也別想攔著他享這榮華富貴,誰也別想一年後害他枉死在國外,就這麼兩個原則屹立不倒。

大伯也假情假意的道:“侄女啊!你奶奶一見到你就頭疼,雖然你不是蘇家的人,但是也是蘇家的錢把你養這麼大,你也要孝順一點是不是?趕緊走!”

這一家人都說話都這麼犀利直白的,看來風輕葉在蘇家的日子並不好過,風越感慨,這一家子估計跟害死風輕葉也脫不了干係。

蘇母隱忍在一旁,握緊拳頭的指甲要嵌進肉裡,道:“這話說的不合理吧!親子鑑定白紙黑字上寫著輕葉就是蘇家的女兒。”

“我說不是就不是,親子鑑定又怎麼樣?誰知道你懷著她的時候有沒有幹什麼不乾不淨的事。”自已親人面前,公然羞辱,老太太是有多看不起風輕葉的母親。

可又能怎麼樣,蘇母只能笑著打碎牙往下嚥。

“明天之前,趕緊把你這個女兒送走。”老太太對蘇父下最後的通牒,然後在保姆的攙扶下離開。

老太太一走,大夥也都散了,比風輕葉小一個星期的表妹蘇仙兒,拎起風輕葉的一撮頭髮,道:“表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葬禮上,打扮豔麗的人都是要即將下去陪逝者的人。”

風越拿開她的手,笑了笑道:“爺爺這麼討厭我,要陪肯定也是要你先去陪他。”

“哼!”蘇仙兒白她一眼。

想噁心他,還嫩著呢!

回到房間裡,蘇母坐在白色藤編椅上,蘇父在陽臺一根又一根的抽菸。

“輕葉是我的底線,她絕不能離開。”蘇母道。

蘇父深吸一口煙,“我也有難處,你也為我想想。”

“你已經為難二十年了,女兒也已經在外面十年了,你還沒想好嗎?”蘇母從椅子上站起,“你這做父親的就不能為女兒做點什麼嗎?”

“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蘇母道。

這時推門聲響起,見風輕葉和蘇晨進來,蘇母迅速收拾好自已的情緒,不想兒女看到父母的爭吵,道:“蘇晨,媽媽給你姐姐準備好房間,你先帶你姐姐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

於是蘇晨帶著風輕葉去另一個房間,房間很大,每一處都可以看出是經過蘇母精心的佈置,十分溫馨。

對於風輕葉這個弟弟,雖然十多年沒見,但小時候的感情從來沒有忘記,一見面還是好的跟沒分開過一樣。

兩人坐在房間的地板上。

蘇晨道:“姐,你別管她們,奶奶不喜歡你,大不了你就不住蘇家,我在外面給你找一個房子住,我就搞不懂幹嘛非得去國外那麼遠的地方。”

風越道:“害!誰知道呢?不過你姐我這次回來,就沒打算走,以後就在蘇家待著。”

“姐,你是已經有什麼打算了嗎?”

風越咂吧了一下嘴道,“沒有。”

“姐,你好自信哦!”蘇晨本來是想說你口氣好大,但他怕他姐揍他。

蘇家情況複雜,絕對不是隨便想想那麼簡單。

“對了,我剛剛看到有幾個人跟著蘇仙兒一起進到她房間裡,是幹嘛的?”他純屬好奇。

“唉!”蘇晨先是嘆了一口氣,道:“蘇仙兒最近可能要準備結婚了……吧!所以叫人量尺寸做婚紗。”

“哦!”就這事!“人家要結婚,你哭喪個臉幹嘛?”

蘇晨搖了搖頭,滿面愁容的道:“姐,你不懂!”

風越不解的看著他,“咋了?”

“她是要跟顧雲門結婚。”

“所以呢?”

“所以我們要玩完了。”

這麼一說風越就來精神,他可是在死過一回的人,玩完這句話可不能在他面前隨便說,難不成自已的死跟他們倆結婚有關係。

“具體說說。”風越湊近道。

“顧家老太太催顧雲門結婚,剛好蘇仙兒喜歡顧雲門,所以兩家就想結個秦晉之好,而且出於商業聯姻的目的,蘇家本來就是顧家的不二人選,但是顧雲門一直沒發表態度,所以這件事就一拖再拖,但現在爺爺突然去世,蘇氏集團的繼承權也沒說給誰,雖然說爸爸在管理公司能力方面更突出,但是要是蘇仙兒真的嫁給顧雲門,那我們努力再多也是屁。”

“所以……之後蘇氏產業就會跟我們沒關係。”

蘇晨點頭,“要是爺爺還在就算爸爸沒有繼承蘇氏集團,但多多少少還能分到一些產業,日子不會太難過,但現在奶奶又不喜歡我們,大伯一家又那麼討厭我們,這以後要是顧家幫大伯接管蘇氏集團,我們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的!以後就要自已出去自力更生了。”

“what!”被蘇晨這麼一分析,風越怎麼感覺兜裡好不容易有兩個子了又馬上要破產了,還沒開始享受呢!就要過苦日子了!不行,不行!不接受。

“當然,這也就是我的猜想,以後到底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蘇晨道。

風越想了想,大致知道要是蘇仙兒嫁給顧雲門自已會是什麼後果,可能會死的更快,所以他現在得先阻止蘇仙兒和顧雲門結婚,順便想辦法讓風輕葉的爸爸執掌蘇氏集團,畢竟打鐵還需自身硬,想要真真正正的不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還得把權力握在自已手上。

還有,這顧雲門很牛嗎?風越剛想問出這句,但就馬上打住了,感覺這號人物應該挺有名氣的,他不能暴露自已什麼都不知道,用手機搜搜。

很好!確實很牛,在E城,蘇家排第二,顧家排第一,而且不出意外顧雲門很快就要接手顧氏集團了。

風越把兩個食指比作一對,道:“所以她們倆要是結婚了,我們就要被趕出蘇家?好歹都是一家人不會這麼無情吧!”

蘇沉擺了擺,道,“不,姐,還不止,蘇仙兒還能爬到你頭上拉屎。”

“這不文明吧!”風越道。

“姐,別管文不文明,反正是蘇仙兒能幹出來的事。”

風越瞳孔驟縮,都聽說有錢人癖好獨特,說不定就真讓他碰上了,現在看來這富貴沒這麼好接啊!

蘇沉又道:“我有時候都恨不得我是個女的嫁過去,也不能讓蘇仙兒撿這個便宜。”

“有志氣,姐支援你。”風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他現在身體是個女人,但內心還是個男人,還是不能接受滴!

“所以他喜歡男人嗎?”風越道。

蘇晨把手抱在胸口,“不喜歡,而且我開玩笑的。”

“算了,知道你靠不住。”還是得他自已上,心裡哭!本來以為能衣食無憂的過完這一生,結果還得奮鬥,救命!老天爺,心好累!來都來了,就不能讓我好好體驗一把嗎?非的搞么蛾子。

“對了,姐,你說打工很累嗎?是時候為以後的路考慮一下。 ”蘇晨道。

這種問題問他這種社畜,他只能呵呵兩聲,瞧瞧這小子一臉天真爛漫無邪樣,一看就是從小到大沒吃過一點社會的苦,等他出去找工作就知道什麼叫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下去,全是煎熬,折磨得人年少生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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