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沒有做任何辯駁,只有臨走時深深看了她一眼。

夏姣姣無力地闔上了眼。

早在親眼撞見周深殺人的那晚,她就知道這場婚禮辦不成了。

幾個月後夏姣姣收到了從金城監獄寄過來的一束白玫瑰花和一封信。

信封上是姣姣親啟。

夏姣姣緩緩拆開了信封,內容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姣姣,我自認不是個好人,數年渾渾噩噩卑劣度日,

如今獄中寫下這寥寥數語,我不悔亦不怨,

唯有遇到你一事是我始料未能及之,

若沒有你的赤誠純善,我可能此生都不會想做個好人,

原想能就此與你安度此生也算無憾,

然動亂難擋,今生緣薄,若有來生定娶汝為妻,相守百年,

前路漫漫,望君珍重。

夏姣姣站在風裡,手裡抱緊了手裡的花,眼角淌過一行清淚。

一個月後,她來到了金城的墓園。

沒想到,她意外看見了老熟人葉文光,他的身邊還站著神情複雜的柳惠。

他似乎滄桑了許多,整個人透著懨懨地沒精神感。

夏姣姣默默放下花,準備轉身就走。

葉文光皺著眉頭走上前,想要去拉她的手,嗓音異常粗糲沙啞。

“姣姣,你果然來了這,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這段時間他經常去找夏姣姣,但總是吃了閉門羹。

夏姣姣沒看他,臉色沉重。

“葉警長,我們早就沒有可能了,你的未婚妻還在那邊等你。”

他下意識解釋,想要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

“姣姣,我已經和柳伯父說好了,我不會和柳惠結婚。”

“其實我和柳惠的事就是一個幌子。”

“那個時候我故意救下柳惠,就是想搭上柳老闆這條人脈,暗中得到她父親的支援。”

“柳老闆廣泛結友,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會賣他一個面子。”

夏姣姣微微搖了搖頭,覺得他還是執迷不悟。

“你不必跟我說這些,你跟柳惠的事,我從來也沒在意過。”

“就算沒有柳惠,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就在她轉身想走的時候,葉文光面色陰沉如水,神情瞬間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你就那麼放不下他嗎?”

他冷笑道,“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你錯了,你根本不瞭解他,你以為他手下那些跟班是怎麼來的?!”

見夏姣姣不說話,他晦澀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自得,繼續沉聲開口道:

“周深十五歲那年,強佔了人家的地盤,放火燒了人家的碼頭,”

“從此他的手底下就多了一群為他賣命的人。”

“十六歲那年,他和歌舞廳的人起了爭執,把對方打到重傷甚至吐血。”

“十八歲成年以後,他每天沉溺在歌舞廳裡與那些煙花妓子為伴。”

“甚至他一句不高興,就能命人打斷了周公館下人的腿。”

他眼下一片烏青,只有注視著夏姣姣的眼底帶著濃烈的渴求,緊緊攥緊了她的胳膊。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子,不緊不慢道:

“周深根本不值得你喜歡,他就是一個腐爛在黑泥底下的人渣。”

夏姣姣拂開了他的手,淡淡掃了葉文光一眼。

“聽起來,周深確實不是一個好人,那你呢?”

“你為什麼要到周公館暗中做了三年的臥底?”

葉文光頓時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已機會來了。

至少現在姣姣還願意聽他解釋。

“我一家人都是被周樸遠所害,他殘忍冷酷,在生意場上對對手極盡打壓,害得我父親輸沒了所有的家產,只好跳江自殺。”

“我母親得知父親去世後一度抑鬱寡歡,很快也病逝了,”

“我妹妹原本應該在學校裡好好唸書,不得不中途輟學,做了紡織廠的女工。”

“這一切都是周樸遠欠我的,我十七歲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讓他親手付出代價,摧毀整個周公館。”

夏姣姣聽完這一切,只覺得太陽穴直突突。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筆糊塗賬啊?

她感慨道,“現在你做到了,周樸遠死了,周家已經倒了,”

“周深也已經在你的陷害下進了監獄。”

葉文光驀然睜大了眼,冷峻的臉上有了隱隱裂開的跡象。

他冷笑連連,整個人像是不可置信般地倒退兩步。

“我陷害他?姣姣……你就那麼相信他?即使他是一個人渣!”

“你寧願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我?”

夏姣姣不想再跟他爭辯些什麼,

周深已經死了,再說這些有什麼什麼意義呢?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沉聲道:

“就這樣吧,人死如燈滅,事情的真相已經不再重要了,”

“只是葉文光……我最後再提醒你一件事,”

“你那麼痛恨周樸遠打壓對手的手段,那你這三年來為他賣命殺掉的那些人算什麼?”

還記得當時她見葉文光的第一面,他就當場殺了一個富商。

可惜那個時候她著急保命,這些東西都一一忽略了。

她不動聲色,抬眸對上他的目光。

“恐怕連你自已都沒有意識到,你在復仇的過程中早已不知不覺變成了你曾經最厭惡的人。”

這三年來葉文光估計也不好過。

他用盡手段、甚至為了取得周樸遠的信任一味隱忍不發,

對待周樸遠的命令,從無拒絕。

這也就導致他復仇的方向從一開始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如今周家倒臺,樹倒猢猻散,偏偏他在最後關頭給了周家致命的沉重一擊。

只是葉文光……不會得意太久了。

這些年他完完全全成為了周樸遠手下的一把利刃。

得罪的仇家想來應該只多不少。

不過這些……就不是夏姣姣所擔心的了。

葉文光抬起頭,看了夏姣姣很久,大掌越握越緊。

彷彿是第一次認識她。

最終他沉著臉將手收了回去,默默和柳惠相攜離開了。

這一世夏姣姣憑藉著周深留下的資產,獨自一個人度過了安穩的下半生。

在離開墓地的第三年,夏姣姣就在報紙上翻到了金城警察局局長葉文光夜間被人刺殺、暴斃於家中的訊息。

夏姣姣對此毫不意外,畢竟所有的事情皆有代價。

很快,她的腦海裡傳來一陣波動。

“宿主,原主說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作為任務完成通關的獎勵,兩百萬積分已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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