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璀璨那邊迅速地辦齊了各項手續,江季喬收到了高強特地派人送來的身份證、戶口本、協議等等一堆檔案,還有一把房門鑰匙。

來人叫周寧,是公司給江季喬配的經紀人。沒錯,王希雖然親自帶她,但仍將她掛在了周寧名下,以免被同公司其他藝人排擠。

周寧新來不久,選擇她的主要原因是她是王希的表親,王希知道她好拿捏,不會陽奉陰違或者另立門戶。

周寧來的那天剛好趕上江季喬的戲份殺青——如果那一句話的臺詞也能叫殺青的話。

至少白樺還是給了江大師一些不同於其他龍套的面子,這條一過,他便喊道:“好,恭喜季喬殺青!來來來殺青紅包拿著!”

江季喬笑眯眯地接過紅包:“謝謝白導。”

“哎呦快別客氣快別客氣。”白樺哪裡敢當。

周寧在片場外等她,江季喬一出來,她便迎接上去。周寧五官端正,眉眼大氣溫和,寬額挺鼻,是一個溫厚坦率的人,且命中有福運,江季喬覺得很喜歡。

“我叫周寧,是公司給你分配的經紀人,以後就負責你的行程安排了,有什麼生活上的事情也和我說,等以後給你配了生活助理就更方便了,咱們現在先回酒店收拾行李,我帶你回公司報道,晚上就到公司給你分配的公寓去……

傅清這會兒沒戲,外出接電話,回來時正撞上這一幕。

他腳步一頓,反手拍照發給了自己的經紀人:“右邊那個女的是不是我們公司的?“

經紀人回覆很快:“對,新進來不久的,好像叫周寧。怎麼了?“

傅清冷哼一聲。

居然還跟他進了同一家公司。

真是……不知死活。

他回覆:沒什麼,她應該是簽了個新人,既然籤的是我們公司,肯定分配了公寓,你幫我查一下地址。”

雖然只是個背影,但也能看出女孩窈窕的身姿,細腰長腿,背脊筆直,想也知道是個美女。

經紀人以為他又要做什麼,試圖勸說:“傅哥,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想要女人的話等這部戲拍完咱們去東南亞那邊玩幾天行不行,同一個公司的……”

傅清不耐煩地打斷他:“我沒想睡她!你照著辦就得了。”

即使之前有,現在也早就不想了。

傅清耳畔又響起那天她在車上說的話,心裡一陣發慌,但隨即眼中便閃過一抹陰狠。

另一邊,周寧帶著江季喬走過流程,又請她吃了個晚飯,便送她回家。

公司在市內有好幾處樓盤,這一處離江邊較近,到公司也就二十分鐘的車程,叫秋水臺,套內約一百二十平,兩室兩廳,江季喬一個人住足夠了。

公寓裡面都裝修好了,傢俱家電齊全,可以拎包入住,於是當晚江季喬就住了下來。

晚上,江季喬在柔軟的大床上深眠,纖長的睫毛垂落,柔嫩的唇瓣微啟,呼吸悠長。突然間,一股陰冷的氣息潛入,混雜著鬼魅的竊竊私語,還有細長哀怨的哀哭。

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從一開始的模模糊糊聽不真切變得幾乎是在江季喬耳畔響起,慟哭、哀叫、陰風、樂聲,她的長睫微微顫動,眉頭也蹙了起來。

緊接著,江季喬只覺得臉上癢癢的,似乎有什麼薄薄的東西滑落,她終於被從睡夢中驚醒,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而那些聲音,也在她醒來的那一刻,陡然又高了幾個分貝。

嗩吶悠長尖利的聲音響起,一波三折,低迴婉轉,曲調幽怨,白色的紙錢紛紛揚揚從天上墜落,剛剛拂過江季喬面頰的,就是一張外圓內方的紙錢。

前方走來一隊送殯隊伍,都穿著孝服,頭戴孝帽,手裡捧著纏滿了白紙的哭喪棒,捂著臉哀哀哭泣,後面一副四人抬的棺材,隊伍最前面的“人”,一個扛著引魂幡,一個捧著瓦盆。

那鬼哭環繞在江季喬耳畔,連綿不斷,讓她本就不甚清晰的意識愈發昏沉,眼神也逐漸發直。

這時,那扛引魂幡的走出來,一張慘白不見血色的臉看著她,眼睛黑洞洞的不見眼白,聲音細慘慘如泣如訴:“可是江家季喬?”

江季喬不答話,有些茫然地想,這是……我的葬禮?

不見她回覆,那東西又問:“可是江家季喬?”

江季喬:不對,我孤家寡人一個,哪來的孝子賢孫給我送葬摔盆?

“可是……”

“砰!”江季喬一拳便將那不人不鬼的東西擊飛出去,可它飛出去卻像是沒有重量,輕飄飄倒退幾米,隨即,所有送葬隊伍中的“人”全部圍了上來,一雙雙毫無光澤的眼睛盯住江季喬,聲音又尖又細。

“可是江家季喬?”

江季喬被群鬼環伺,內心卻並不慌亂,她丹唇微動,迅速念起靜心神咒:“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咒語出口,瞬間平地捲起一陣狂風,風聲呼嘯,連帶著晃動的鬼影也被卷得支離破碎,等大風止息,江季喬再定睛看去,房間裡哪還有鬼魂,只有幾片黃色的東西飄飄悠悠的從窗戶縫隙中掉落。

江季喬上前兩步,卻見那黃色的分明是用黃表紙剪出了手腳腦袋的小紙人,還用硃砂點了眼睛,此時幻術被破,無風自燃。

江季喬冷道:“紙人幻術,你當只有你會嗎?”

她手指一握,將紙人團成了團,頃刻間幾張紙片悉數燒燬,只剩飛灰,江季喬手頭沒有合適的紙張,隨手從紙巾盒裡抽了四五張衛生紙,剪刀也不好找,乾脆胡亂一撕,囫圇有了個人模樣。

“不食不飲,刀槍勿傷,進退衝殺,任我操縱。”江季喬念道。

隨著咒語,幾個形狀慘不忍睹的紙人站立起來,抬抬頭跺跺腳,似乎被自己的醜震驚到,都沒動作了。

其中一個還因為雙腿沒有徹底撕開,抬腳的時候被絆了一下,跪倒在地,掙扎著起不來

江季喬:“不好意思,比較倉促,你們湊合一下。”

說著伸手幫那個紙人又撕了一下。

紙人:“……”

為人所召,受人所託。紙人們醜也無得忍著,任命一般飄飄悠悠飛了起來,在有紙灰的地方繞了兩圈,順著窗戶縫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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