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其他懂紙人術的人在,見此場景,一定會大吃一驚。

原因無他,摺紙成兵之術,是道教中一種極為精妙的操控術法,這種術法不僅難以修煉,而且紙人的製作也十分複雜。中間稍有行差踏錯,便容易讓紙人附上惡靈,反噬主人。

可江季喬……

江季喬用衛生紙撕出來的紙人從視窗飛出來,順著紙灰上面的氣息,徑直朝郊外的一處別墅飛去。

此時,這棟歐式風格的雙層別墅客廳中。

傅清坐在沙發上,對面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及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相比較傅清的坐立不安,對面的兩個人就穩當多了。

中年男人一捋小山羊鬍,半眯著眼睛:“你且安心,憑那江季喬是何方神聖,貧道的紙人一出,必定索她命來。”

傅清擠出來個笑:“高人有所不知,那個女人有點本事……”

山羊鬍不耐煩地打斷他:“貧道已經說過,你說的看相算命,都是不入流的雕蟲小技,還有那倒腳仙,原本就不是什麼厲害精怪,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只等著好訊息就是。”

傅清點點頭,稍稍安心。

山羊鬍趁機吹噓自己的本事:“你可知道紙人術?”

傅清含混道:“就是……剪紙人打架吧。”

“此言差矣!”年輕人聞言,意識到該自己出場了,“古書上記載,凡修此術者,須備黃紙四十九張,長四十九寸,寬七寸,厚四十九分的青石一塊,於夜半子時,剪紙人四十九個,紙人高七寸,不可疊剪,每剪一張則唸咒一遍,取氣一口,吹於紙上。剪成之後,將所有紙人壓於青石下,置於西南方向,每夜拜月,拜足四十九日,取出紙人,以硃砂書鎮鬼靈符一道,燒之,念鎮魂咒一遍,再滴血認主,方可硃砂點睛,即成兵士,可隨意驅使。”

傅清聽的雲裡霧裡,滿腦子只記得什麼七七四十九。

山羊鬍道:“總之,這術法是我宗門秘寶,只有修煉大成之人方可操縱,尋常人即使照著做,也不能剪紙成兵,貧道……”

“呼——”

突然間,客廳落地窗的窗簾高高揚起,被肆虐的狂風吹得翻飛不止。

傅清一愣:“這窗戶不是關著的嗎?”

“沒關嚴吧,我再去關一下,還怪冷的。”年輕人說著,便起身走了過去。

他抓住飛舞的窗簾往後一掀開,自己走到窗前去關窗,這個角度從傅清和山羊鬍看來,便是嚴嚴實實被窗簾裹了進去。

接著就聽到年輕人一聲慘叫:“啊!!!”

兩人同時起身:“怎麼了?!”

只見那窗簾鼓出各種形狀,伴隨著年輕人不斷的痛呼:“師父、哎呦,師父救命!哎呦別打了!唔!師、師唔!”

山羊鬍一個箭步衝上去,就要扯開那窗簾,卻發現無論如何用力都扯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徒弟被不知道什麼東西亂拳毆打,拳拳到肉,哀嚎陣陣。

山羊鬍又驚又怒:“紙兵紙將,聽吾號令!”

一片靜悄悄。

山羊鬍心裡一慌,再次喝道:“紙兵紙將,聽吾號令!”

依舊毫無動靜,山羊鬍仔細感受,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失去了和紙人的聯絡。

什麼?!竟然有人能破了他的紙人幻術,還毀了他的紙人?

山羊鬍一狠心咬破手指,再次唸咒:“紙……“

這次沒等他咒語唸完,窗簾徐徐開啟,被揍得鼻青臉腫,牙都飛出來兩顆的年輕人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一邊,空中四五個漂浮的紙人赫然出現。

“這、這不是我的紙人!”

這當然不是,沒看那紙人身上還有壓花呢嗎,甚至在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氣。

此時傅清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癱倒在地,兩腿蹬著試圖往後移動。

五個紙人一擁而上,迅速組隊,分別圍住傅清和山羊鬍老道,軟綿綿的手卻帶著千鈞力道,直把兩人揍得哭爹喊娘。

山羊鬍老道一把年紀,骨頭都鬆了,還努力在被揍的間隙試圖反擊,他將手指上的鮮血往外一彈,試圖收了紙人的精魄為自己所用:“倒轉逆行,為我……嗷!”

小紙人對於自己被弄髒了感到異常憤怒,一拳直接把他捶了個四腳朝天。

……

接下來的幾天,《天師》劇組由於男主演缺席拍攝,耽擱了好幾天進度。

傅清跟白樺說,他在家的時候晚上起來,不小心踩空樓梯,從樓上滾了下去,臉上有傷,需要養一養。

作為當紅男星,他最寶貝的就是那張臉,這次可謂是結結實實的破了相。

但傅清沒等臉上的傷好全,就戴上口罩、帽子和墨鏡,全副武裝的出了門。倒不是趕去拍戲,而是到了公司總部大樓。

他急匆匆地趕到經紀人的辦公室,推門而入,經紀人看到他這副尊容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在公司裡面還包成這樣?”

傅清來不及跟他解釋,急吼吼地問:“江季喬在不在公司?”

她一個新人,最近沒有通告要跑,理論上公司應該會給她安排一些基礎的培訓。

經紀人莫名其妙:“我去問問周寧。你找她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賠禮道歉!

江季喬的本事他算是清楚了,那山羊鬍子老道現在還在醫院裡住院呢!還不快點滑跪,等什麼呢?

可惜他撲了個空,今天江季喬並沒有來公司。

她請了一天假,去買東西了。

江季喬要買的東西,並不是衣服首飾,而是黃表紙和硃砂。

還是要在家裡準備點趁手的東西,至少先寫幾張鎮宅驅邪的符籙貼上,不然以後連覺都睡不好。

江季喬人生地不熟,但她有的是辦法,晚上出了小區找了個陰氣重的地方,果然抓住一隻遊蕩的阿飄:“你好。”

阿飄:“……?”

江季喬有禮貌地問道:“這附近有什麼賣硃砂的店嗎?”

阿飄是個在附近車禍死亡的遊魂,是個灰色的鬼,這種顏色一般都是老老實實等投胎的,不會害人。

他閒著也是閒著,便飄悠悠地帶江季喬找到一家叫濟心堂的宗教用品店,“這裡我不敢靠太近,應該是賣的真東西。”

江季喬道了謝,還問了他的名字,買硃砂黃紙之外還買了點金元寶,寫上名字燒給阿飄算是謝禮。

濟心堂的老闆瞧她買黃紙和硃砂,便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要買符籙?”

江季喬搖搖頭:“我自己寫。”

濟心堂老闆噗嗤一笑:“你們小孩子最近流行的東西越來越沒譜了,你們以為寫符籙就是跟著網上的教程,畫個四不像的圖案就有用?真正的符籙上面是帶‘炁’的,沒有‘炁’,就是一張廢紙而已。你還是買我這裡的符吧,都是錫山太清宮道長親手寫的,貴是貴了點,但保管有用。”

他拿起符給江季喬展示,江季喬定睛一看,符紙上隱有金光流動,雖然光芒不盛,但如老闆所說,確實是有“炁”的。

江季喬心念一轉,問道:“這一張鎮宅符多少錢?”

老闆道:“這張是上等的符紙,威力大,效果好,也賣的貴,一千八百八十八一張,限量哦,這符籙太清宮出的也很少,我這裡只有三張。”

江季喬:“???”

就這,一千八百八十八?

“……你們收寫好的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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