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相見
驚喜！
絕對的驚喜！
窒息、水流，到處都在噴湧著進入大腦。
挖掘、深究、操控………
最後從意識內跌落到外。
［已離線］
滿是冰塊與冷水浴缸之中，帶著資料頭盔的林楓慢慢的將自身的意識從那錯綜複雜的資料風暴之中拉回。
“拉姆達系統還在完善，沒必要這麼急於求成。”
“並不是急於求成，我只不過是在過早預防可能發生的事情……Codarl（地獄君王）的進度呢？”
“基本框架已經確定，外骨骼還在組裝，剩下的裝甲部分會在拉姆達系統完成後經由奈米機械製作。”
“今天就到這裡…”
光亮的的出現預示著這片大地重新迴歸光明，即便在阿戈爾已經分不清白天與黑夜。為了能讓自已好好睡一覺，林楓弄了一些黑色的窗簾掛在了窗戶內側。
坐在房間裡，林楓依舊不忘不了那天歌蕾蒂婭帶回來的藍色奇怪生物。
同時，那也是林楓第一次進入到精神連線。
他接入了祂們的思維。
雖然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至少了解到了阿戈爾現在的處境與問題。
海嗣，一種可以根據環境自我進化的超強適應生物，從外表與解剖的結果來看，更像是克蘇魯一類的怪物。
至於祂們的造物主………
正在阿戈爾琢磨著上岸後乾點什麼。
就如同歌蕾蒂婭現在的職位一樣，深海獵人，獵殺深海中的海嗣眷族。
極度危險的同時還一定知道自已什麼時候死在哪裡，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這片大地吃人不吐骨頭，這片海洋也是危機四伏。
想要成為深海獵人不僅僅要接受肉體上的改造也要提防那些在你精神最薄弱的時候，在你耳邊低語的祂們。
誘惑著你擁抱祂們，迴歸祂們，與祂們的造物主沒羞沒臊的生活在海洋之中。
不過，大多數人在改造的時候，SAN值會被直接清空，被眼前的出現的東西與耳畔邊上的窸窸窣窣單位低語嚇得屁滾尿流，直到看見祂們的真容變成一個個在地面上陰暗爬行的扭曲生物。
林楓看著電腦，從桌面上抓起一根奈米機械注射器，對準自已脖子就紮了下去。
伴隨著一陣疼痛與抽搐，林楓從桌子上爬了起來，走到廚房給自已倒了一杯水。
“還好嗎？”
“好？痛的如同不打麻藥切叮叮一樣……”
“正常，畢竟你沒有注射前，體內的奈米機器還是最原始的版本，新版本的替換與融合勢必會帶來疼痛。”
林楓扶著灶臺，一隻手拿著水杯，一隻手揉著自已的脖子。
“感覺如何？”
“……除了精神感應的範圍變大了之外，沒有什麼區別。”
“為了更好的駕馭使用拉姆達系統，精神感應與精神力的擴大與穩定也是重中之重，之前因為此事暴走的傢伙數不勝數。”
放下水杯，林楓有些迷惘。
現在的他不是要做什麼。
你說在阿戈爾，這幫人天天在那裡搞藝術，不是跳舞就是玩賽博鬥蛐蛐。你說去陸地上………
有什麼可去的。
源石覆蓋在大地上，名為源石病的灰靄在人與人之間傳播。
名為戰爭的病毒，穿行在各個城邦之間。
名為天災的巨輪，碾壓在每一個種群身上。
……走一路看一路。
放下了過去，放下了芥蒂，既然都來到了新的文明，何必去糾結舊有的一切。
上個文明的計劃固然是失敗的，新生的文明繼承了過去衣缽固然算得上成功。
只不過這個成功帶著些許畸形。
［阿戈爾給我的印象很好，雖然有些傲慢，但總比陸地上那些成天打打殺殺的傢伙要強。和海嗣的精神連線過後，我終於覺得有些事情不能放任不管了。］
兩輪清月鑲嵌在夜空那黑色的熒幕之上，皎潔的月光傾灑在人間，讓這黑色的世界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輕薄絲紗。
夜色濃厚得凝聚成一團根本無法化開，漫長寂靜的伊比利亞小路見不到任何行人，卻有著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拉姆達系統完美執行，墮天使內部執行正常，測試很成功。”
黑色身影站在伊比利亞的一座小鎮的塔樓上，腳下遍佈著樣貌不同的人類屍體。
他們身體長著不同程度的鱗片和怪異組織，從上至下的看去，整個鎮子都散發著陰森森的涼氣。
頭皮發麻，感到前後左右有無數雙邪惡的眼睛在監視著自已。
風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混雜著不屬於人的味道。
一道閃電劃破了整個天空，閃電好像是一根金線，從林楓的背後閃過。漆黑的天空被這根金線劈成兩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
Codarl那暗銀色的身影隱約顯現在塔樓之上，金色的散熱絲從頭後的裝甲板上露出，宛如一條單馬尾。
“GW，殘存的教徒人數能確定嗎？”
“目前來說，已經清理完畢。”
“剩下的就是那個莊園裡的了。”
主動開啟ECS隱身系統，化作暗影進入到黑夜之中。
黑暗，如同這片大地上的夜晚一樣。
壓抑，或者說黑暗就是夜的本質。
枯葉滑過如同金色髮絲的散熱器，奈米機械感覺到有溼潤的氣息從感測器上撫過，陰冷潮溼，風裡有腐爛的味道。
細細的月光從厚厚的樹葉縫隙和糾結纏繞的青藤間漏下，在積滿落葉和青苔的大理石臺階上形成一塊塊暗淡的光斑。
只不過，在這片光是看上去就掉SAN的地方，道路的盡頭，多了一樣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一個女人。
白髮，紅瞳，手持一把長柄的武器，像是一個加大加寬插在一根鐵棍上的圓鋸。
“哦？還有漏網之魚……有趣。”
女人轉向林楓，居高臨下的欣賞著眼前這個可以動來動去帶著金色單馬尾的暗銀色裝甲。
“說不定是深海教會的新玩物呢。”
說著，那手持長柄電鋸的歡樂喜鋸人高高跳起，迎著月光將那武器重重的想要砸在林楓的身上。
月光之下，單分子切割刀與圓鋸的碰撞，發出了激烈的火花。
從監視器中看去，葉楓能看到那個女人對自已露出了一種奇怪且極度痴狂的表情。
像是要把自已撕碎一樣。
又是一件煩心事……
撥開武器，背後的機械臂將外形酷似的突擊步槍，機械臂上的輔助腕扣動扳機，全自動的火蛇盲目的掃過眼前。
用於驅趕那及其危險的女人。
要是自已的動作慢一點，自已的腦袋估計就要當場搬家，還是被圓鋸一點點切斷的那種搬家。
可不曾想到的是，勉強躲開剛才的攻擊，自已左側飛來一把長槊。
雖然位置有些偏差，但還是從自已胸前飛過，蹭掉Codarl的金屬外甲，露出了裡面維持拉姆達系統的框架。
但很快，損傷就被奈米機械用可變金屬填補。
“熟悉的味道，你究竟是誰？”熟悉的聲音傳來，歌蕾蒂婭從左側的林子中走出。
“同僚嗎？”
巨大金屬物體在地上拖動，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聽著聲音望去，另一位白髮紅瞳的人手中拎著一個巨大的船錨與剛剛飛過去的長槊。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當做深海教徒清理掉。”
“三對一？”
“不，是四個。”
身後，一位揹著大劍，穿著與深海獵人差不多風格服飾的女子出現在背後。
“四對一，我有點想把它的頭砸開看看有什麼。”
面對當下的形勢，林楓也不好說什麼，既然看到了歌蕾蒂婭就證明剩下三位都是她的同僚，那麼就沒必要在這裡糾纏下去，最好的方案就是快說脫出離開這裡，趕在歌蕾蒂婭處理事務前回到了阿戈爾。
畢竟在外這些日子的歌蕾蒂婭也不知道林楓做了什麼。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林楓直接關掉了拉姆達系統的限制器，讓其滿功率運作，來達到Codarl最大機能。
瞬間，巨大的氣場籠罩在Codarl周圍，宛如超級賽亞人一樣。
Codarl動作極快，抽出單分子切割刀向著沒有那武器的歌蕾蒂婭攻擊而去，即便是以速度著稱歌蕾蒂婭都心裡咯噔一下。
還沒等Codarl的動作停止，歌蕾蒂婭先行閃開，長劍與船錨就向著他襲來。
抽出另一把單分子切割刀，大開大合單位地方主攻擊，手拿圓鋸的人看到破綻直接拎著圓鋸自上而下的攻來。
“什麼東西？”
巨大的圓鋸被金色的散熱絲擋下，拉姆達系統全開而產生的虛弦斥力場縈繞在Codarl的四周。
這一刻，歌蕾蒂婭似乎想到了什麼。
但下一刻，眼前的暗銀色裝甲就將歌蕾蒂婭那兩位同僚彈開，並給那位名叫烏爾比安的人一腳。
那一腳雖然不疼，但侮辱性極強。
Codarl把烏爾比安的肩膀當做踏板跳到一棵樹上，以樹枝作為支點利用拉姆達系統釋放的虛弦斥力場進行二段跳的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