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被窗外聲音驚到,嚇得忙推開宗鴻,宗鴻拉住阿若,安慰道,

“不用怕,定是哪個野貓,我一會兒讓奴才趕走就是。”

阿若卻覺得這聲音太過蹊蹺,心下慌亂,推開宗鴻攬過來的胳膊,擔憂道,

“阿呆,我們這樣是不對的。若是被人看到就真的講不清楚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這樣了。我走了。”

宗鴻紅了眼圈,一把拉住轉過身的阿若,問道

“若若,你是真的打算要嫁給楊宣了嗎?真的要我們之間的一切就這樣放棄了嗎?”

阿若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不得不承認自已是個很俗的人,貪生怕死,眷戀家人,胸無大志,就想過平平淡淡的小日子,眼前的宗鴻給不了她,她也助力不了宗鴻的宏圖大志。

阿若搖搖頭,悵惘說道,

“阿呆,我們回不去了。聖旨已下,我們已無退路。你有你的大事,我對你毫無助力甚至還會拖累你。”

宗鴻進一步說道,

“你要反悔?若若,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只要在我身邊就是給我最大的助力啊。”

阿若無奈說道,

“你當我反悔了吧。我該回去了,回去太晚,媽媽要到處找我的。”

阿若說完,開啟門就要往外走。

“若若!你等等!”

宗鴻一步到門前,門外月光如霜,門前一花盆碎落在地上。

阿若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有些擔心。

宗鴻安慰道,

“沒事,可能是野貓。”

阿若打量著種滿樹木的院子,心生疑慮,說道,

“阿呆,我真該回去了。”

阿若整理一下頭髮衣衫,快速往外走。

宗鴻追上去,阿若堅持要回去。

宗鴻只好騎馬送阿若回到李宅,翻牆送進去。

“若若!”

宗鴻定定地看著要離開的阿若。

阿若回過頭,看著宗鴻,

“若若,你等我。”

宗鴻哽咽說道。

阿若沒有回答,轉過身走回院子。

宗鴻看著阿若走進屋裡,翻牆出去,楊宣立在牆下。

二人對看一眼並不答話,各自上馬,往城郊奔去。

到得城郊河畔,下馬,宗鴻上前就是一劍。

楊宣躲過,抽劍迎上。

兩人來回對打三十多個回合,難分勝負。

宗鴻跳出圈外,收劍,手指楊宣,

“你敢跟蹤我?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楊宣也收了劍,冷笑道,

“想看看你到底幹什麼壞事,可惜沒看成。”

楊宣又問到,

“什麼打算?”

“我想讓她跟你假成親,還和我在一起,她不同意。”

宗鴻沮喪地說道。

“哼,她只是乖又不傻,你總是讓她等你,等你到什麼時候?還想讓我戴綠帽子,虧你說的出來。”

楊宣一個石子扔入河裡,砸起一串水花,不滿地揶揄道。

“你少瞎摻和!你救了她我謝謝你,本來我想著如果真去和親,我就半路把她劫走,藏起來,多好。半路殺出個你。你可真行。”

宗鴻說道。

“我救她還有錯了?你說的容易,萬一劫不了呢?是不是你就眼睜睜看她嫁去大月國了?你以為人家大月是吃素的嗎?到時候兩國交戰怎麼辦?”

楊宣質問道。

“那你就是真的要跟她成親?”

宗鴻盯著楊宣的臉問道。

楊宣看著宗鴻著急的樣子,眉毛一挑,壞笑道,

“奉旨成婚,不強迫、不拒絕,也不,誘惑,全看阿若姑娘如何。”

“你!油嘴滑舌!楊三,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宗鴻逼近一步,伸手拍拍楊宣的臉頰,質問道。

“宗老二,你不要動手動腳,見色起意!”

楊宣一把打掉宗鴻的手,氣道,

“我當然有,我七歲時就想要娶阿若姑娘了,真是的,我有婚約,有賜婚聖旨,氣死你!”

“可是她心裡沒有你。”

宗鴻幽幽地回了一句,扭頭看向河面。

楊宣愣了一瞬,回道,

“心給你好了,我也不稀罕。”

兩個人沉默地立在河邊。

“我們還是兄弟嗎?”

宗鴻冷冷問道,

“當然。青山不倒,綠水不斷,初心不改!輔助你登大寶,我萬死不辭!”

楊宣肅然答道。

宗鴻轉身拍拍楊宣的肩膀,笑道,

“好!我們還是好兄弟,一起扳倒死老大,你我共享天下!”

楊宣轉頭笑道,看著宗鴻,

“天下是你的,你到時候還能把我當兄弟就行。”

宗鴻拱手嚮明月,鄭重說道,

“明月為證,你我兄弟一輩子!生死與共,絕不相負!”

楊宣笑道,

“好,明天我衝著日頭再起個誓。”

宗鴻一下也笑了,

“楊三,你真是不正經,好了,反正不管怎樣,我們兄弟兩個不能起齷蹉!”

“起什麼齷齪,你身上哪兒有痦子我都知道,真是的。”

楊宣嫌棄道。

“死楊三,我也知道你能尿多遠好吧!”

宗鴻踢一下楊宣,楊宣回踹。

兩人打鬧著上馬呼嘯著闖入黑夜。

阿若回到屋裡,王婆看看外面,趕緊關上門,拉著阿若到裡屋急切地問道。

“我的若姐啊,你到哪裡去了?急死老身了!你有沒有遇到楊公子?”

阿若一愣,問道,

“宣哥哥?什麼時候來的?”

王婆尋思了一下,奇怪道,

“就是你在二公子院裡沒回來,他來說去找你,跟你出去走一下,讓我也不要告訴別人,我以為你們在一起。”

阿若仔細一想,想到那聲花盆碎落聲,嚇得一下坐在床上。

王婆看阿若驚慌眼神,急急問道,

“若姐,你既不在二公子那裡又沒有和楊公子在一起,你到底去哪裡了?阿呆?是不是你去見阿呆了?”

阿若低頭不語。

王婆急得快哭了,罵道,

“阿呆,這個害人精!若姐,你糊塗啊,你都要成親了啊,怎麼還跟他掰扯,要是楊公子知道了,這可怎麼得了?哎呦,我的老天爺,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了!”

阿若站起來,走幾步又坐下,煩亂不安。

王婆看在眼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拉住阿若坐在床上,上下看看阿若的髮釵,衣衫,嚴肅地問道,

“若姐,你老實告訴媽媽,你跟阿呆到底到了哪一步了?他有沒有,有沒有那個你?啊?”

王婆著急地湊近阿若,急道,

“說啊!你跟媽媽說,媽媽給你想辦法,媽媽見得多了,不怕,告訴媽媽?”

阿若羞愧地哭起來。

王婆心一涼,放聲大哭道,

“阿呆,你個殺千刀的!害死我若姐了!你個傻孩子!”

阿若看王婆反應這麼大,忙拉住王婆解釋道,

“他,他沒有,他只是…,…我怕疼,他沒有…”

阿若聲音越來越小,紅透了臉,身子扭到床頭裡面去。

王婆明白過來,忙擦乾眼淚,拉過阿若,說道,

“嚇死我了,沒有就好,沒有咱就不怕楊公子說什麼,若是他問起來,咱就說你在佛堂睡著了,我作證。”

阿若點點頭,王婆不放心,趁著給阿若沐浴仔細檢查了一番才踏實。

“若姐,你身子嬌氣,皮子薄,容易留印子,可得注意啊,你看這裡、這裡!”

阿若羞紅了臉,閃躲王婆的手,

“好了,媽媽,羞死人了,不要再抹了,我自已來。”

王婆擦擦手,說道,

“若姐,這眼看著離成親沒幾天了,你好好養養身子,楊公子看著挺俊俏的,但也是有功夫的,手腳重,你這麼嬌氣怕禁不住啊,但願楊公子是個會疼人的。”

阿若紅著臉,塗塗抹抹,穿戴整齊,和王婆將浴桶抬出去倒掉,差點閃了腕子。

王婆心疼道,

“哎呀,若姐,這雪柳抬到吳興那裡了,你房裡還是得再找個丫頭啊,這個活你可幹不了。”

阿若揉著腕子說道,

“無礙,多做幾次就好了。家裡用銀子的地方太多了,宣哥哥那裡丫頭多的是,到他家用去。”

王婆笑道,

“你這還沒過門就不把他當外人啦?”

阿若笑道,

“我用他的東西他高興得很,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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