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終於重返京城,只是遭此一難,元氣大傷,李二老爺、文熙復了原職,但都職位不高,俸祿微薄。

李三爺沒有營生,和文海接回了瘋癲的三夫人,四處求醫問藥。

文英錯過考試,在家讀書考試。

阿秀幾個女孩尚未訂親再加上幾個老僕,還有族裡不少需要救濟,處處都需銀子。

幸好阿若封了瀘州縣主,算是有了俸祿,又有些田地賞賜,一家人日子勉強過得去。

自老夫人安慰過阿若,阿若平靜下來,決定忘記以前,安心待嫁。

寶華殿內,一眾太監宮女跪在殿外,大氣不敢喘。

“母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宗鴻紅著眼睛握著拳頭,咆哮道。

“啪!”

宗鴻臉上捱了一巴掌。

皇后氣的臉色發白,顫抖著手,指著宗鴻罵道,

“孽障!你…”

皇后一陣胸口疼,老嬤嬤忙上前扶住,忍不住說道,

“殿下,你母后都是為了你才忍到現在!你要體諒你母后的苦心啊!”

皇后緩緩長出一口氣,慢慢走上前罵道,

“孽子!你既然死活要那個女人,那你要有那個本事!要怪就怪你自已不是皇上!你若是九五之尊,你想要哪個女人就要哪個!

若你只是一個王,那你不僅守不住你的所愛,只要人家看上的,都會從你手裡搶走!

你若真的那麼愛她,那你就要夠狠,就要去搶,去當皇上!”

宗鴻淚在眼睛裡打轉,沉默良久,轉身就要離開。

皇后擔心宗鴻想不開,又急得追上去,

“鴻兒,鴻兒,孃親就你一個兒子,千萬不要做傻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要活了!”

宗鴻停下,說道,

“你放心,我才不會死,我要好好活著,把本該屬於我的都拿回來!”

夜色漸深,李家院內點點燈光。

李文英伏案讀書,阿若舀一碗羹湯放在桌上,

“二哥,先趁熱喝吧,嫂子剛做的。”

文英放下書,看一眼阿若,笑道,

“我們家阿若真是長大了,會照顧人了!白天楊宣來我這裡坐了坐,瞭解一下嫁妝採買的事情。”

阿若將湯匙遞給文英,嬌嗔道,

“他沒事老是瞎跑。嫁妝採買不急的,我已經看過單子,減一半,我們家與之前不一樣了,不講那些虛套排面,後面還有阿秀阿珠文海她們,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文英看著素衣布裙的阿若掰著手指頭算家計,有些心疼,伸手握住阿若的手拉到跟前,說道,

“對不起,阿若,讓你受委屈了!後面的你都不要管,你先要自已過得好好的,不要讓人家看低了,後面哥哥會想辦法的。”

阿若搖著文英的手,笑道,

“哥哥莫擔心,楊宣才不會,他說了我人過去就行,東西全部留下孝敬奶奶。”

文英摸著阿若手,嘆氣道,

“傻阿若,嫁妝不是給楊宣的,是給楊家人看的。娘不在了,若在看著得多心疼。”

阿若想到母親,眼淚湧上來,掉落下來。

文英忙站起來給阿若擦眼淚,哄勸道,

“阿若,不哭,還有哥哥啊,以後你只管做自已喜歡的,若是不喜歡楊家,就回家裡,跟哥哥在一起,哥哥陪你一輩子。好不好?”

阿若點頭,摟住文英的腰,小臉在文英胸口蹭蹭,破涕為笑。

“哥哥,有你在真好!”

文英寵溺地摸摸阿若的頭。

離開文英書房,阿若剛走出院門,突然被人捂住嘴,剛要叫,一個熟悉的聲音,

“若若,是我!出去說話”

阿若一驚,不再掙扎,宗鴻拉阿若到牆邊,摟住腰一個提氣,抱著阿若飛身出牆,落在地上,又抱上一匹馬,飛馳而去。

“阿呆,你放我下來!我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宗鴻摟住阿若快速穿過大街小巷,直奔郊苑。

“阿呆,我們不可能了,你不要這樣,放我回去!”

阿若掙扎著不讓宗鴻摟她。

宗鴻更氣,死死把阿若禁錮在懷裡。

“你再動,你信不信我在這裡就要了你!”

宗鴻聲音暗啞地威脅道。

嚇得阿若一動不敢動了。

進的郊苑,幾個下人頭也不敢抬地開門關門。

宗鴻抱著阿若一路走進屋裡,踹上門,放阿若到榻上。

藉著燈光,阿若看到宗鴻一臉怒氣,又驚又怕,低著頭瑟縮在榻上。

“阿呆,你不要嚇我,我是迫不得已的。”

宗鴻伸手將向後躲的阿若拉到身邊,逼問道,

“這才幾天你就這麼怕我了?你是有愧還是有錯?”

阿若不敢看宗鴻的眼睛,眼淚上來,啜泣道,

“阿呆,我們不可能了,你還是忘了我吧。”

宗鴻一臉嘲諷道,

“說的真輕巧,忘了你?你也忘了我,然後就去和楊宣成親是不是?你頭是不是也摔壞了?我忘不了!”

阿若被吼得打個哆嗦,捂臉哭道,

“那你要怎樣?皇上都已經賜婚了呀。”

宗鴻忍住怒火,拉下阿若的手,說道,

“你是我的人,我們盟過誓的!不許跟楊宣成親!楊宣是為了救你才去求的賜婚,你和他奉旨成婚但不許他碰你。你只是暫住楊府,等我這邊有了時機,就接你回來。好若若,明白了嗎?”

阿若被宗鴻說的話驚得一愣,停止抽泣,呆呆地看著宗鴻,明白過來,問道,

“這是你和楊宣商量好的嗎?婚姻大事,皇上賜婚的,還可以這樣嗎?”

宗鴻努力讓自已壓住火氣,輕摟阿若在懷,安慰道,

“若若,不要怕,賜婚是權宜之計,我會跟楊宣談好,這是我們在一起唯一的辦法。”

阿若不答,低頭沉思一會兒,擔憂道,

“阿呆,我們這樣對楊宣會不會不太好,他,他畢竟…”

宗鴻笑道,

“放心,他會答應的,如果他遇到喜歡的女子可以納側室啊。”

阿若推開宗鴻,說道,

“那我們算什麼?一直這樣偷偷摸摸下去嗎?楊宣可能會同意,楊家人、李家人呢?他們早晚會發現。”

“若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這是我們在一起的辦法啊,等我登上大寶,一定會光明正大把你迎回來。”

宗鴻急道。

阿若看著宗鴻熱切的眼睛,不忍地說道,

“阿呆,我是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過日子生孩子,而不是躲藏的苟且,揹負奪臣之妻、家族蒙羞的罪名!”

阿若擦擦眼淚,從榻上下來,

“阿呆,我不想等你了,我累了,我原來想著你能帶我遠走高飛也好,我不要我的家人,你不要你的皇位,但現在看來我們都做不到。”

宗鴻一下抱住阿若,哀求道,

“若若,是我錯了,是我太心急了,你不要走!”

阿若想推開宗鴻,使勁推,卻推不開,反惹惱了宗鴻,

宗鴻一把抱住阿若推倒在榻上親吻

“若若,你不能忘記我,我們說過的要在一起,你是我的…”

阿若意識到危險,哭著掙扎,

“阿呆,不要!”

宗鴻停下來,趴在阿若身上眼淚掉下來,他終究是不忍,狠不下心。

夜深更漏,

楊宣剛剛抬起的手又收了回來。

宗鴻良久起來,抱阿若在懷,輕聲安撫,

“對不起,若若,對不起,原諒我,若若,我不該嚇你,都是我不好。”

阿若眼淚掉下來,摟住宗鴻的脖子,細密親吻,如吻珍寶。

宗鴻情動,“啪!”窗外一花盆落地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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