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榮小眼睛轉了半天,終於明白阿福說的話了,一陣牙疼,狠狠拍了拍自已的腮幫子,早該看出來啊!
忍不住為楊宣嘆一句可惜!
這麼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多少人惦記,哎呀呀,一想此還是覺得老婆醜點好,省得被惦記。
李家兄弟代李家老夫人向楊家老夫人請求帶阿若回孃家照顧。
楊老夫人本不願意,畢竟是楊家媳婦,但想到阿若癔症還未好,也怕再出事,便應允了。
楊家爺們覺得這麼個年輕又俏麗的寡婦在楊府難免招是非,便也沒什麼異議。
得了楊家同意,李家人便帶著阿若及丫鬟婆子小廝一併帶走了,宋媽哭哭哀哀地送出門去。
“媽媽莫哭,我還是楊家媳婦,只是回孃家住著,我會回來看你的。”
阿若給宋媽擦眼淚。
宋媽哭著跪下道,
“夫人,您發發慈悲,逢年過節的您回來看看宣哥的屋子,看看他,他這輩子就稀罕您稀罕的緊,宣哥若是泉下有知,定也是想著您的。”
阿若聽著哭的不能自已,
“宋媽,切莫再說了,夫人都會做的,你這樣讓她多難受啊,快起來吧!”
王婆拉起宋媽,讓丫鬟扶著。
宋媽還要再拉阿若,文英走上前一把抱著阿若登上馬車送入車廂。
掀簾吩咐回李府。
阿若趴在文英懷裡哭的雙肩顫抖。
“阿若,人死不能復生,不要傷心了,哭壞了身子明天沒法去上香了。”
文英溫聲勸道。
勸了一路,到李府阿若總算平復了情緒,李家人接進去,伯母嫂子們又勸慰一番。
慕青榮來,傳達了皇上旨意。
李文英眉頭緊鎖,又不好發作。
“文英,皇上也是愛才,想要你多歷練歷練,你才去杭州幾個月就跑回來辭職,皇上臉上也掛不住啊,你先回去,我找機會再把你調回來。”
文英點點頭,謝過慕青榮。
慕青榮走後,文英便向李老夫人說了皇上意思,李老夫人無奈道,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阿若還是不要在京城了,你帶著她走吧,換個地方興許能好起來。”
阿若聽著兩人說話,知道了哥哥的難處,便答應跟文英去杭州。文英一陣欣喜,比起京城,他寧肯和阿若老死杭州。
三天期滿,文英帶著阿若紫草乘馬車往城外去。
李楊兩家人送他們到城門外,王婆因年紀大又不小心傷了腿,便留在李府陪著李老夫人。
馬車不緊不慢地前行,
車內,阿若捧著手爐,頭靠在文英脖頸間,身體窩成舒服的姿勢,聽文英講杭州繁華景象,山川故事,眉眼舒展開,對江南有了嚮往。
馬車走出十多里,突然後方几個宮人騎著快馬衝到馬車前頭截停。
“李文英聽旨!”
宮人喊道。
李文英走出馬車,確認是宮裡的人後,跪地聽著,
宮人宣讀皇上口諭,李文英調回京城,即刻到禮部報到。
“恭喜李大人!咱家到府上才知您已啟程,幸好追上了,快點謝恩去報到吧。”
宮人拱手笑道。
李文英面色無波地謝了恩,隨身小廝忙上前呈上一錠銀子給宮人。
宮人喜笑顏開地騎馬離開。
李文英失望地登上馬車。
“哥哥,又把你留在京城了?那你下次再帶我去。”
阿若看出文英的失望,勸慰道。
“嗯,也好,在家還可以照顧奶奶。”
馬車調轉方向折返回李府。
紫草暗暗鬆了口氣。
李家聽說文英留京任職喜出望外,阿若又搬回院子。
白天文英去禮部,晚上回來就陪著阿若,日子過得安安靜靜,在文英精心調養下,阿若慢慢恢復了氣色,雙眸有了亮色。
臘月初一,阿若像往常一樣,戴了帷帽,帶著紫草芍藥去慈恩寺給楊宣祈福燒香。
因是初一,到慈恩寺進香的人特別多,很多馬車堵在了路上,看著車子一動不動,前面也沒有多少路。
阿若便把帷帽改為面紗,扶著紫草芍藥學其他人棄車而行。
原來因為熱鬧很多商販將攤子擺在了山道上,擠擠挨挨,後面的馬車自然都堵在下面。
紫草擋著前面,生怕有人衝撞了阿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阿若姑娘!是你嗎?”
一個高鼻深目的異族人雖然穿著大朝國衣服,但一看面相就不是中原人。
紫草一下擋在阿若前面,伸手攔住他,說道,
“我們不認識你,請讓開!”
阿若一看,木那!便躲在紫草後面不吭聲。
“你這丫頭膽子不小,我跟你家主子說話,你一邊去!”
木那伸手就要扯開紫草,卻被紫草輕巧躲開,還一拳打了出去。
這一下惹著了木那身邊幾個護衛,一下衝上來跟紫草打了起來。
嚇得芍藥護著阿若連連後退,木那嘴角一揚,上前一下推開芍藥,一把拉住阿若,笑道,
“阿若姑娘不用怕,他們只是讓她知道規矩。這下你該記得我了吧?”
阿若甩開木那的手,冷著臉說道,
“木那王子,我與你並不相識,何必在這當街讓人難堪。”
木那看著阿若美目冷冽,不禁嘴角上揚,笑道,
“是我考慮不周,那就進去說話。”
一揮手,後面幾個人放開紫草,跟著阿若木那往慈恩寺走。
“阿若姑娘,我並無惡意,只是喜歡就說出來。你不要生氣。這次遇到你,我特別高興,很驚喜。”
木那跟著阿若,一路追著說道。
阿若不理他,自顧自地走。木那一直追到殿裡。
阿若虔誠地三拜九叩後,被主持領入後堂,阿若在楊宣的牌位前上香祈禱,默默訴說,眼淚從闔著眼眸中滾落。
陽光從窗戶裡射進來,照在虔誠美豔的臉上和晶瑩剔透的淚珠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整個人如籠罩了一層聖潔的光暈。
木那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再也移不開眼。
祈禱跪拜完,阿若隨著主持進到佛堂聽高僧講經,
佛音聲聲,佛樂嫋嫋,阿若閉著眼睛,心緒慢慢放平。
中午阿若吃了齋飯,又跟著僧人唸了幾遍經文,在楊宣牌位前又坐了半天,下山回去。
木那像侍衛似的一直緊緊跟著阿若,看阿若要下山,在一處無人處喊住了阿若,鄭重地彎腰拱手說道,
“阿若姑娘,我喜歡你,我想求娶你回大月國。”
阿若驚訝地四處看看,見無人過來,忙說道,
“木那,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夫君雖然不在了,但我是不會改嫁的。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還有,在大朝國,男女有別,授受不親,還請入鄉隨俗。謝謝。”
阿若說完,帶著紫草芍藥快步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