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御劍飛行？信手拈來！

“我教你的都忘了？”語畢，顏昊玉暗惱。他曾幾何時教過這徒兒一點仙法？而後斜睨了那做派紈絝的同門師弟一眼，才道：“如今是三階幾段了？最近可有修為見長？”薄唇輕啟，吐出幾個祁雲意想不到的字來。這是十二年間，她頭一次聽到這師父說過的最多的話。

往日，不是‘打掃的不夠乾淨’，便是‘練功之時動靜小些’，她喜歡用這仙山上格外耐打的靈植動物拿來練手，屢試不爽。而今那些動物一見了她，活像是遇見了閻王般，鼠竄而逃，搞得她在山間清修的日子都無聊了些許。

祁雲不知道的的是，這仙山本身就是仙人高等法器的一種，見祁雲剛剛站得離懸崖那麼近，他根本不擔心她會失足掉下去。不過自已沒有教她御劍之術，即使衝破了陣法屏障，也只是會被彈回入口正中央罷了。

“怎不回答師父的問題？可是最近修為有所停滯，須向我討教一二？”話裡話外，無不透露出為師長者的愛徒之心。祁雲垂下眸子，甚至懶得吐槽此人的虛偽做作。不就是同僚拜訪，不忍自已在旁人面前失了面子嗎，真當她是外來人士，看不懂這二人之間的話外之意嗎。

“那徒兒就在此請教御劍之術了……”祁雲立刻抓住機會，趁天還未破曉，免得顏昊玉又早出晚歸，不見人影，待她驚醒抬頭時，只見一寸衣袍褲腳，以及那散發著流光的飛行法器了。

“像這樣，將靈氣注入劍內，引氣入體，引發共鳴……”一息之間，祁雲便知曉了這御劍之術的奧秘。原來仙人功法也不過如此，不就是星際小孩小學時期便學成的幾個高階算術方程的結合，外加註入靈氣的均勻度和量的多少，只要意識到重力的存在，學好豈不是指日可待。

顏昊玉壓根沒期待她能立馬學會，甚至給了她下山令也就只是敷衍了事，待她察覺自已的地位也不過就是個仙人旁邊的仙童，連人族中伺候文墨的書童都比不上，以後少給他添些麻煩。

段承溫也好整以暇地等著祁雲出醜。之前他表面上好言提醒她兩句，事實上誰不明白人族對於妖族的態度如何。如若資質高些還有可能被當作僕從，被帶入學院輔助師父的其他徒弟修習，日夜照顧起居生活。

如若資質平庸嘛……當然是有機會或者想起來時原道送回，免得浪費修煉資源——就像那些長老一樣。

“一、二……嗯？居然成功了？”段承溫正數著數，猜測這妖族小姑娘什麼時候慘摔下去。先前看她注入靈力的時候學的有模有樣的，但九成人在御劍乘風而起的這道關卡中必然要栽一個大跟頭的。

“師父，如何轉彎……？”正當腦海中幾個公式浮現出來，不等她話音結束，祁雲竟發現所謂的御劍之術，竟然就是靠靈識，也就是精神力來操控的。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段承溫捂著小心臟，連那便宜師父見之也忍不住微微蹙眉。看著這妖族小女靈活地在空中連續轉彎，一會又變得一上一下，到最後那劍竟是成了精般，如同在空中挽起劍花來，好似跳舞一般。

“師弟莫要大驚小怪，許是妖族天賦罷了。”二者皆未收過徒，更是未了解過妖族。故而只得將面前匪夷所思的一切，歸宗於異族之天賦，而不是就這樣承認面前的人比之他們曾經學習御劍飛行時，強的不只是一點半點。

“我學會了，多謝師父賜教。”祁雲得意的彎了彎唇角，髮絲在風中飛舞顫動著，面容姣好。只是待細看卻發現這樣貌似乎卻有些蹊蹺，是如何做到看起來假的非真人一般的平平無奇，卻又小有姿色？

“好了，這裡沒有你事了。先前不是想下山？莫要耽擱了。”顏昊玉隨口便把她打發了，巴不得她快些離開。這師弟從前在宗門時總令他出糗，如今一大早天還未亮便擅自拜訪，也不知是為了何事而來。

原來是一年一度的秘境提前開啟了……如今天道大亂，人心不古，總有些宵小以為自已可以一飛沖天，得青雲之志，扶搖直上九萬里。

正想著，只見那妖族狐女從陣法入口消失，御劍飛行而去，身影漸行漸遠。自此，祁雲的仙界傳奇之路，就此開啟篇幅……

祁雲打算回狐族看看，畢竟自已初來乍到，雖已是二十八有餘，但自已並不知曉當今世界狀況，可謂是井底之蛙，訊息閉塞非常。尤其是連地圖都不能夠識得，不由得少見的抿了抿唇。

罷了，先找處有人煙的地方問問路，或許就有人知道來時的路呢。話說雖已經過去十年有餘，以她強大的記憶力，大概方向和路過的有記憶點的地方，在她腦海中仍是有一寸之地的。

皇城……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從前她為聯盟正規軍，彼時敵人為帝國僱傭兵。受星際聯盟教育影響，任何封建帝制與奴隸制的名詞，祁雲聞之便不想再聽第二遍。

落後的專有名詞——人類的皇權制度。順著太陽昇起角度，祁雲御劍向西而行，跨過幾條明顯的山脈河川，終於感覺地勢逐漸趨於緩和低平。

晌午的風略微令人感到有些焦躁，祁雲一襲淺藍色法衣，此為收徒之禮所來，饒是祁雲也只有一共三件。至於寶物因她很少在師父面前展示修為，便是最下等的徒弟所擁有的標配，收服靈寵的、千里傳音的、翻譯外語的，以及作為通用貨幣的靈石，量雖少但一應俱全。

皇城腳下，無人能隨意透過。

“什麼人，趕快給我下來！”皇城大門口的衛兵高聲喊道。

祁雲聞言於是迅速下降，動作絲滑如行雲流水，周身氣派不似凡人。“原來是仙尊大人，剛才言語略有怠慢。”

另一衛兵於是出來圓場，向她解釋道：“最近世道不太平，約有些亂賊從邊境湧入，潛伏於各地欲要擾亂天下。”又頓了頓，見仙人並未有些許不耐煩，又道：“我這兄弟最近正因犯了些錯，正值戴罪立功之時，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原諒其出言不遜。”

“無妨。”祁雲聽見不是因為她剛才欲趁二人不注意強闖而入才情況如此，語氣上並未波動一分一毫。“那就請您先過。”後方馬車原本正在核驗身份，有機靈的侍衛瞥見仙人臨世，便通知家主主動讓了道。

“多謝。”

看來仙人身份在人類當中還能混得個不錯的印象。祁雲心想，只是自已妖族身份敏感，數十年也未探知過自已的狐身形態究竟如何，是否能以妖族之軀行些便利之事呢？不如今晚尋了住處便嘗試一下。

仙人一向孤高而潔癖。居住仙山之時，未覺有絲毫不便。每日以清泉洗臉，每週以靈泉淨身，饒是身份不如書童，比之凡人也是仙人身邊的僕從，吃穿用度皆為修仙者之門檻，從未覺過如今這般窘迫。

空氣質量……太差了。官道之上，車馬路過，塵土飛揚。先前在族中也從未感知，如今橫向對比一番，當真覺得那處深山老林也是不可多得的修煉美地。

“這位仙人，您走錯啦，這是官道，而非步行之道啊。”先前在後面接受盤查的一行人裡，外觀最為華貴的馬車簾子被一雙修剪乾淨，毫無薄繭的手掀開，“您這要是去哪裡？如若不介意的話，可否與老夫一併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