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華的公墓園裡,老洛奇生前的相識和親友全部在場。

約翰作為老洛奇的學生,也是接任他神父一職的人,他正在葬禮上,為即將下葬的洛奇誦讀聖經裡的詩歌,與洛奇相識或是關係甚好的居民們都面色沉重,有的甚至潸然淚下。

老洛奇下葬時的天氣十分的晴朗,在這常年光照熱辣的西部地區,也難得一見的沒有多熱,偶爾還會有幾道清風拂面,彷彿要將參加葬禮的人們的心中陰霾吹去。

在約翰唸完聖經後,作為至親的安娜上臺為父親的離去致辭,只是小姑娘話剛說一半,就因為哭泣而無法繼續,就被一直陪在身邊的格雷福斯送了下去,而接下來就是被洛奇救下後將其接納的格雷福斯了。

格雷福斯深吸口氣,看著臺下眾人哀傷而又沉重的神情,他搖了搖頭:“我想大家已經用淚水和悲痛,表達了最好的哀悼。接下來就是我個人的一些話,並不大中聽——因為我並不信仰上帝。但是今天我必須要向那位神明禱告,因為我要告訴他:洛奇.克洛維奇這個老頭子是個多麼好的人。他救了我的命,他讓我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了個落腳的家。”

“我是個混蛋、殺人犯、法外狂徒。我曾經對洛奇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他卻送來麵包和牛奶,然後說晚上會有些冷,得給我拿張羊毛毯……他是個好人,一個讓我無法對他罵出什麼髒話的好人,就這樣。”

言語至此,格雷福斯嘆了口氣,走向老洛奇的棺槨旁,他與安娜一起拿著鐵鍬,最後為老洛奇埋葬。

大約一個小時後,葬禮結束了。

格雷福斯和安娜給老洛奇的墓碑前放上一捧花,做了最後的道別,就在兩人打算離開時,約翰忽然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領著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戴著單片眼鏡,一看就是個地位頗高的人。

“他是鎮上的銀行行長,他說洛奇死前留下了一些東西,現在還在銀行的保險箱。根據洛奇先生留下的遺書,他希望你和安娜一同去認領留在保險箱的東西。”

格雷福斯感到有些奇怪:“你說老洛奇留了遺書?我能看看嗎?”

那位銀行行長笑著點點頭,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格雷福斯,安娜此時也踮著腳湊了上來。

只見格雷福斯手中那封信用的紙已經有些泛黃,看來是寫了有一段時間,字跡依然清晰可見,也確實是老洛奇的字跡,信的字數不長,但是內容卻有些驚人。

親愛的安娜: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踏上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旅程,永遠地離開了你。你知道嗎?你一直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是我心中最美麗、最純潔的天使。我深愛著你,但這份愛卻充滿了無盡的愧疚和自責。

曾經,我犯過許多無法挽回的錯誤,那些罪惡感如影隨形,讓我日夜不得安寧。我深知自已罪孽深重,不配得到上天的眷顧,更不敢奢望能夠因為收留了你而登上天堂。然而,我還是選擇了當一名神父,站在主的面前,以罪人的姿態為別人祈禱,規勸他們棄惡從善。我這麼做,僅僅是希望我所犯下的罪過不再重現於他人身上,哪怕只能減輕一點點也好。

可是,儘管如此,我內心深處仍然有著深深的遺憾。我最大的遺憾莫過於無法親眼見證你披上婚紗的那一刻,無法在你的婚禮上,緊緊握住你的手,陪伴你走向幸福的彼岸。每當想到這裡,淚水便模糊了我的雙眼,心痛得無法呼吸。

安娜啊,請原諒我的自私與懦弱。如果有來生,我願傾盡所有來彌補對你的虧欠。願主保佑你一生平安順遂,找到屬於你的真正幸福。

永遠愛你的:父親。

那位銀行行長看著兩人讀完信後表情沉重的鞠躬,然後說道:“洛奇先生早年就和本銀行簽訂協議,分批次將買地皮的錢交付。一個星期前,他交付了最後一筆金額,可惜今天就——唉!不說了。他還拜託本行保管著他的一些遺物,請二位和我一起去拿吧?”

格雷福斯和安娜對視一眼,然後相互點頭:“行,去看看老傢伙買的什麼地皮。”

跟隨著這位銀行行長,抵達了位於艾拉華中心的銀行。

說起也是讓格雷福斯覺得好笑,艾拉華這個破地方要啥啥沒有,卻偏偏有個銀行擺在那,就連鎮長也得天天討好銀行,這樣才能拿到足夠的錢來維持小鎮的部門運轉。

穿過一扇沉重的保險大門,格雷福斯和安娜站在了保險庫裡一面櫃子前。

銀行行長熟絡的開啟一個保險箱,然後轉過身朝著格雷福斯和安娜招招手:“就是這個了,我們尊重客戶的隱私,所以我會在外等候,有什麼問題可以喊我。”

格雷福斯點點頭,然後就和安娜一起走到那裝有些物品的保險箱前一一檢視。

“沒想到老傢伙還有這麼一手......”格雷福斯嘟囔道。

“爸爸......”安娜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淚花。

“我們先看看洛奇留下了什麼吧。”約翰插話道。

兩人來到銀行,開啟保險箱,裡面是一些檔案和一張存摺。

“這是......地契?”安娜拿起其中一份檔案。

“還有一封信。”格雷福斯發現了夾在地契中的信件。

信上寫道:“親愛的格雷福斯和安娜,我知道你們會來。這地契是我留給你們的禮物,希望你們能按照我的遺願,建立一所孤兒院。存摺裡的錢應該夠你們使用了,願你們一切順利。”

格雷福斯和安娜看著彼此,心中充滿了感慨。

而在保險箱裡,靜靜的躺著一把左輪手槍,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份,槍身保養的很好,沒有破損和劃痕,還有一枚閃亮的勳章,一張被撕了的羊皮紙地圖。

輕輕將這三樣物品取出,格雷福斯首先檢查手槍,發現並沒有什麼奇特,就看向那枚勳章和地圖。

勳章是用青銅鑄就,褐黃色的圓形上是兩把交叉的火槍的圖案,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而那張地圖也是有頭無尾,上面只畫了一個奇怪的地形,以及一個被撕開而只有一半的單詞。

就在格雷福斯上看下看,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安娜也湊上來:“這是——開蒙斯山?”

格雷福斯轉過頭:“你知道?”

“我不大確定,但是——”安娜從格雷福斯手裡拿過地圖仔細端詳:“我記得小時候看見爸爸拿出來過這張地圖,他還指給我看,說這個地圖上的一角,就是開蒙斯山的山腳。”

說著,安娜手指向那地圖上被撕開的地方。

格雷福斯點點頭,想起約翰在那天說的事情,老洛奇曾是某個軍團計程車兵,可是那個軍團卻莫名的被全殲,再結合洛奇留下的這張地圖和勳章……

‘有必要去這開蒙斯山一趟了。’

而後在銀行一位員工的帶領下,格雷福斯和安娜抵達了老洛奇買下的那塊地皮,這是位於艾拉華小鎮的西北角的地區,一片空地上已經開始搭起一排排施工木架,還有幾個木工和建造師,在一棟建築物的雛形裡忙碌著。

安娜仰著頭:“難怪三年前總是往這裡跑,原來他早就看上了這裡。”

格雷福斯點上雪茄,看著這建築物四周的環境,嘴裡吐出一圈煙後問道:“所以,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想完成他的遺願。”

安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她眼角含淚望向那孤兒院的雛形:“爸爸為我帶來那麼多,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他的事情了。而且他說的沒錯,這世上還有許多像我一樣的孤兒,我會像爸爸對我一樣,帶著他們無憂無慮的長大。”

她說著,那青澀的面容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格外鮮豔,那殘留的青澀已經蛻化,彷彿一朵徹底綻開的花朵。

安娜深吸口氣,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你、你呢?不打算留下來?”

格雷福斯吸了口煙,笑著聳聳肩:“老洛奇救了我的命,我也得報答他——所以我要去查清楚,然後殺掉謀害洛奇的人。”

安娜有些慌張:“不行,爸爸不會允許你違揹他的教義去殺人的!”

格雷福斯哈哈大笑著,他深吸最後一口煙,把雪茄一指彈飛:“我在葬禮上說過:我不信上帝,我只信我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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