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攬月閣中,林嬋嬋倒是無拘無束,來去皆自由。

不過每日似沒了精氣神,焉不拉幾的趴在欄杆處朝那池子扔著魚餌,喂喂錦鯉,逗逗麻雀。偶爾也學學忻悅刺刺繡,安氣定神。

只是這深宮牆院向來不是她心之所向。思來想去,她便有了逃出那宮闈玩鬧一番的想法。

還是那老法子。

忻悅沉重的嘆了口氣,每次遇上換臉這事,自已總是被抓個正著,且少不了受一頓折磨。

在熠王府時,好歹那沈之璟還顧念自已是林嬋嬋親近之人,只是嘴上歹毒了些,倒是從未下死手。

而這深宮之中,每次一見那溫和溫婉的皇后娘娘,忻悅便總覺背脊發涼。

她倒是懷念起了在熠王府邸的日子,比較舒心,暢快。

正值端午,聽聞會有百姓慶祝,達官貴胄紛紛去往城外白家莊園賞荷。

那白家家主白子恆每年至這時節皆開府迎客,廣納賢士。

午時皇后便宴請了一眾皇子至宮中,應是家宴。便只有覃王,煊王同林嬋嬋。

而那沈之遙身後跟著一婢女,除卻林嬋嬋,皆無人在意。

兩人對上眼眸便心領神會,相視一笑。那日,女子未隨同煊王的馬車出宮。

日落時分,皇后便會去宮中佛堂為北褚帝祈福,直至深夜。

如今北褚帝不能言語,不能動彈,只能躺於龍榻之上,吃些流食。

早早用過晚膳,照例是忻悅扮作林嬋嬋入了寢殿。而林嬋嬋則是公子扮相,趁著看守鬆懈,同任可兒出了宮去,因有皇后的令牌,所以無人阻擋。

如今任可兒的身子恢復已大概恢復了。只是內力同以往相比太過薄弱,但護住林嬋嬋亦是綽綽有餘,這點毋庸置疑。

“你為我應了皇后的要求,婚配覃王,可我該如何助你逃脫?”任可兒將一切都記在了心底,只要林嬋嬋一句話,她豁出命也得幫她。

她亦知,林嬋嬋心悅沈之璟。可皇室婚配之事,她縱使有心亦是無力。

女子卻不以為意,悠然笑道:“北褚皇后的賜婚,與我南沛何干?我可是南沛公主,大不了逃回南沛,怕什麼!”

這倒是林嬋嬋的真心話,她本就是誆騙那北褚皇后的。

她的話不無道理,任可兒這才稍稍安了心。

街角人頭攢動,還未入夜的樓宇之間便懸掛起了明晃晃的大紅燈籠。

江邊掛滿花燈的遊船緩緩駛來,扮作公子的林嬋嬋右手持摺扇,左手攬在一旁的美嬌娘腰際,喚道:“夫人,可否陪同為夫一同上那遊船?”

任可兒嫵媚一笑,以帕遮面,配合著林嬋嬋的小遊戲,回道:“全憑郎君做主!”

“船家,將遊船划過來!”林嬋嬋雙手揮舞在了空中,就差蹦躂了起來。

“來了!”船家吆喝著,輕巧的划動船槳,看著絲毫不費力氣,緩緩駛向了二人。

整個遊船不大,船艙也只容得下兩三人。船伕站立於船頭,同岸上的熟絡之人插科打諢。

船尾擺放著新鮮採摘的花束,整個遊船充斥著沁人的花香。

林嬋嬋撩起衣袖,伸手摘下一朵最為鮮豔的花朵,別於任可兒的耳後。

“還是這花更襯夫人。我覺得夫人今日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任可兒今日一副嬌滴滴的女子做派,全然不似那俠客風範。

林嬋嬋一把將任可兒摟近了些,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打趣道:

“越來越美了!”

任可兒也順勢癱在她柔軟的懷中,手指衝她鼻尖一點,語氣帶著斥責:

“那是郎君只顧著別人,未曾細細打量你的夫人!”

一抹餘暉曬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這副郎情妾意的場景,旁人自是無福消受的。

那船家便是。

他笑望身後,插話道:“公子同夫人可是去那白家莊園賞荷?前邊口子下船,轉角便到那白家莊園。”

“是是是,我同夫人便是去賞荷!”林嬋嬋一激動,差點暴露了女聲,又自行冷靜了下來,故作沉穩的壓低了嗓音。

“好嘞,您先坐穩,到了地兒我叫您。”

那氣派的獨一座莊園便是白家,大門敞開,今日沒了守衛,皆為來客。

莊園各個角落皆是懸掛著燈籠,一眾家丁同丫鬟忙裡忙外,有招呼達官貴胄的,有清理院落的,端茶送水的,不亦樂乎。

看來那白家家主倒是大手筆。估摸著也著實是底子厚,容得他如此折騰。

“聽聞今日來了好些個王侯家小姐! 相國上官家小姐同白家白子恆是故交,也來撐了場面!”

“是嗎?那上官瑟瑟不日便同當今太子殿下成婚,那白家不就是攀上了太子這塊高枝?嘖嘖嘖……”

路過的公子哥交談聲不絕於耳。林嬋嬋眼底有絲落寞,卻轉瞬即逝,拉住任可兒便去了不遠處的湖泊,賞那形態各異,爭奇鬥豔的蓮。

湖邊涼亭之中,有公子詩興大發。引用大詩人的句子討好身旁的嬌美女子。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男子垂眸望向身旁的上官瑟瑟,溫柔而深情:“瑟瑟,這詩贈予你!”

想必那便是白家家主白子恆,倒是位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可這番心意,不是大庭廣眾之下讓上官瑟瑟難堪嗎?

果真那上官瑟瑟只得尷尬一笑,未作回應。

林嬋嬋只當看了個熱鬧,秉著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原則,拉著任可兒去往那荷花最盛的廊橋邊上。

日照轉瞬即逝,莊園內依然燈火通明,一片亮堂。

因宮中皇后飲食清淡,不合林嬋嬋口味,所以她每日只吃個三分飽,再讓忻悅去小廚房順些糕點。

而今日,沒了糕點抵腹,自然是飢腸轆轆。荷花再美,也抵不了腹中飢餓。兩人一合計,便離了莊園,向那小吃街奔了去。

夜幕之下,因不熟識路,兩人繞起了圈子。飯沒吃上,倒是趕路汗流浹背。

林嬋嬋倚靠在石橋的橋墩旁,喘著粗氣。

任可兒本是習武之身,體力異於常人,縱使有了身孕,同眼前這嬌弱的公子相比,走幾段路而已,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正歇息之際。

瞥見遠處,三五名登徒浪子醉意朦朧,圍攏至上官瑟瑟身旁,調戲道:“小娘子今夜可陪我兄弟幾人喝上一杯?”

“我乃相國家上官小姐,你們可是嫌命長了?”上官瑟瑟一臉惶恐,雙手拽緊裙襬,仍是擺著一副清高的姿態。

“相國家小姐連個使喚婢女都沒有?哈哈哈哈”一男子笑道,緊盯上官瑟瑟那小臉,垂涎欲滴,表情猥瑣下流至極。

猥瑣男子伸手便拽住那隻纖纖玉手,摩挲至自已胸口。

上官瑟瑟死命掙脫之際,他又突兀的放了手,害得女子一個趔趄便扭了腳,摔倒在地。

“大膽登徒浪子,活膩了不成?”林嬋嬋摺扇一擺,帥氣的虛張聲勢,見那幾人瞥向這邊,又慌躲於任可兒身後。

當真將狐假虎威做到了極致!

“喲,又是一嬌娘子,看來今日兄弟幾個豔福不淺!”猥瑣男笑道,不再理會那上官瑟瑟,朝著這邊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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