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每天,我都要去村上的衛生室換藥,一個禮拜後,我的傷口就長好了,但是頭髮還是很難看,我索性去理髮店剃了光頭,平時戴個涼帽。

第二天我們成績也出來了,我騎車去學校填志願,來的同學們都穿便裝,女同學們都穿的光鮮亮麗,有的男同學還穿了商城裡買的小西裝和豆豆鞋,非常拉風的站在學校門口扎堆吹牛,還有幾個還點著煙,因為畢業了保安們也不管了。

因為不是統一填志願的,所以我到教室的時候人不多,就班主任和幾個不太熟的同學。我匆匆和他們打了招呼就填完出來了,學校是我爸給我選的,都是學醫的還有警官學院,我無所謂照著填,反正我沒準備去。

剛到樓下,碰到了我高中時期的女神,周雅,她穿著黑色吊帶短袖,下面一個喇叭褲,漂亮又大方。

她好像剛到,看見我,笑著說:“楊城!你填完啦?報的哪裡?”

我也笑了一下:“亂填的,我不準備再上學了,家裡給找了工作準備掙錢去。”

她點點頭:“哦~這樣啊,那你以後就是大老闆了,可不要忘了我。”

我哈哈一笑:“不會忘了你的。”

真的,我不會忘了她的。

現在高中好像不分文理科了,但是我們那時候分,高二的時候我選了文科班,覺得那裡好混點,於是就遇到了她。那時候我本來對她沒什麼感覺,只覺得她漂亮,我們班美女很多的,可能是因為她太出名的緣故,我的兩個好兄弟都喜歡她,我就經常到她那給兩個兄弟說好話,當媒人。

或許也是因為我沒有別的目的,我們倆的關係反倒越來越好,也就是因為這樣,我也慢慢的墜入了愛河。

要知道,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仁義禮智信,我要是和兄弟搶女人我還算男人嗎?

於是,我只能把自已的感情壓抑在心裡,後來時間長了,我感覺她好像也喜歡我,每天上學放學都等我一塊。可是我是誰啊,我只是一個窮小子而已,她可是周雅,全校男生都知道的女神,以後肯定是要上大學的,我能和她在一起嗎?可能嗎?我配嗎?

後來我還經常故意疏遠她,但是時間長了又忍不住找她說說話,就這樣,畢業了。

我還記得畢業那天,班裡都在找地方合照,好多男生都和她合影,也許是以後沒機會了,哪怕是平時她很討厭的男生找她照相她也沒有拒絕。

但是我沒有,我遠遠的看著她,那天我太難過了,我一想到以後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我便心如刀絞,我避著她,躲著她,我太難過了。

她讓我等她一下,等下一塊走,我答應了,在樓下等她。

他剛走,我最好的兄弟之一小強也過來了,小強臉圓圓的,帶著眼鏡,遠遠地就喊:“楊城!志願填了沒?”

我說:“填完了!等個人。”

他說:“哦,你也等我下,我們一塊走。”我說好。

又等了會,小強和周雅一塊下來了,我們便一起向學校門口走,隨便聊了幾句,小強說:“等下一塊去哪玩吧!走不走?”說完看著我們倆。

周雅看向我,似乎是想問我去不去。

我去!我能去嗎?我一個大禿頭!還縫了幾個大針!戴著個破涼帽去玩啥?

“我不去了,我媽等我回家吃飯呢,你們去吧,過段時間再約!”說完我就去找我腳踏車了。

回了家,我躺在床上欲哭無淚,然後振作了一下,心想等以後有錢了再去她大學找她,風風光光的,倍兒有面!

於是我就出門,跟我奶奶說我不吃飯了去找同學,然後去那個院子找九爺他們。

去的時候正是中午,九爺他們都在,軍哥正在廚房裡煮麵條呢,看我來了給我也下了一碗。

我們圍著茶几吃麵條,九爺說:“咋樣小楊,傷都好了嗎?”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小楊,有點不適應。

我說:“嗯,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來幹活了。”

九爺說:“嗯,那你晚上回去給家裡人說一下,就說找了個工作,然後就跟著我們吧,錢不會少賺的,放心。”我點點頭。

吃完飯,成風給我說了一下我們的分工,九爺不幹土工,他在外面給我們放風,baby是後勤,就在院子裡,我們有什麼需要的她去給我們採辦,軍哥是土工,挖土搭板都是他的活,成風本來就是定穴開墓,但是因為人不夠他現在是運土散土的,而且因為這個墓的特殊性,還得從山下搬板子上來,一個人忙不過來,有了我的加入,他只從山下搬板子就行,運土散土就成了我的活。

成風說,這散土也是個技術活,不是說把土搬出來倒了就行,山裡還好點,草深樹茂,找不起眼的地方分散撒在草裡就行,以後要是到了城裡,就得偽裝成家裡裝修,往外面運,拉車倒掉,甚至有些地方人太密或者不方便裝修的,只能把土裝到揹包裡,用褲兜子找個公園去或者綠化帶撒,反正不容易。

說完要注意的,又告訴我一個讓我震驚不已的事:羊圈山這個沙子洞,是個國公墓!

“國公墓?!”雖然我文化不高,但是國公還是聽過的,在古代這是很大的官了,按照爵位來算,皇帝下面是王爺,王爺下面就是國公了!

我驚呆了,就我們這窮鄉僻壤能有這麼大的官?

成風點點頭:“就是國公墓,這裡面埋的事北周時期的一位國公,叫李謙,我們這個地方以前是邊關重鎮,叫高平,是邊關第一城,屬原州管轄,而這個李謙,就是原州刺史,他那時候戰功卓著,打完北戎打涼州,打完匈奴打叛匪,官拜寧西將軍,列傳記載他是病卒於京師,皇帝追封他為三州刺史,司空。後來隋朝開國,隋文帝又追封他上柱國,藜國公。”

我去,成風不說我根本不知道,就我們這個五六七八線小城市,還出過這麼厲害的大人物呢!

“那這個裡面的東西,豈不是很值錢?你們怎麼知道他埋在這的?”我好奇道。

這時,成風看向九爺,九爺剛點了根菸,抽了口看向門口:“他兒子告訴我的。”

我先是疑惑,隨後震驚!什麼意思,你們把他兒子墓盜了???我瞬間感覺,盜墓這件事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美好,他不是探險,不是尋寶,是挖先人祖墳損陰德的壞人!我突然感覺一陣惡寒,伴隨而來的是噁心,我不敢再想了,我已經有種想吐的衝動。

成風他們好像沒感覺到什麼,軍子在一邊擦著工具,baby用手機刷著影片,應該是在玩美拍,成風說完,又帶著我去軍子那,教我認平時要用的一些工具,一個黑色大包裡,有各種各樣的鏟頭,有大的有小的,還有圓筒狀的,這個我認識,洛陽鏟嘛,除了鏟頭,還有很多螺紋鋼管,軍子在挨個擦拭上油。

成風說,洛陽鏟是探土、定穴用的,我們現在已經用不上了,現在要掘土挖沙子,軍哥手邊那個大鏟子才是最重要的,然後他又給我講洛陽鏟螺紋鋼管的用途,我裝作聽得很認真,其實啊,這東西我在小說裡都看了八百遍了哪能不知道,那時候成風還給我講了洛陽探出來什麼樣的土代表什麼年代等等,但是我沒記住,畢竟這都後來都是成風的活,他說什麼我就誇他厲害就行。

然後成風又問baby要了鑰匙,帶我去了偏房,裡面大包小包放了很多東西,還有一些箱子,我粗略一看,有肉罐頭、壓縮餅乾、繩子、一些旅行包,還有一些衣服,旁邊我還看見一個尼龍袋子裡裝著一堆沾了好多泥巴和沙子的衣服鞋子,成風說這院子沒有洗衣機,洗衣服要從井裡抽水用手洗,baby不想洗,就每人多備了幾套行頭,攢一塊拉到招待所了洗,我表示理解。

然後成風又給我開了一個包,給我看了件東西我差點沒跳起來!

炸藥!

一個磚頭大小的盒子,裡面都是小塊的黃色方塊,就和壓縮餅乾一樣,成風拿起一塊說:“這個,是200克TNT,這一塊,就能把這個房子炸平。”

我本來彎著腰看的,嚇得我一下站直了:“怎麼還有這東西?”

成風呲著牙:“對啊,我是咱們鍋子唯一的腿子,開墓就是我的活,沒有這個,有些墓開不了。”

我嚥了口唾沫,成風說:“別怕,TNT穩定性很高的,你拿火點它都炸不了。”

說完,他把盒子放回包裡,又拿出個袋子,裡面有很多大小長短不一的白色管子,看著就像那種普通的PVC水管上截下來的。他說:“這個是工程塑膠做出來的,根據需要往裡面填充TNT就行,一般的墓門,用這個就能炸開。”

說完,他掏了一根鞭炮大小的管子出來,我直接顛覆認知,要知道透過我之前看電視和小說的閱歷,炸墓門都是用那種成捆的炸藥棒才能炸開,成風竟然用這點就能搞定,我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問他:“你們沒有黑驢蹄子什麼的嗎?有沒有見過殭屍?”

成風直接笑了:“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根本用不上那東西,我都不知道黑驢蹄子是怎麼編出來的。”他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至於殭屍嘛,我還沒見過,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有!就看你小子有沒有運氣見到了!”

說到這,我心裡又興奮又害怕,難不成真有殭屍?這個國公墓裡會不會就有?

之後我回到上房,軍子問了我武術的事,我和他聊了聊就回家了,隨便準備了點東西,晚上我爸媽回來,我給他們說了我要出去打工,我爸死活不同意,說你都念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不堅持一下?以後沒有文憑什麼都幹不了!我說大專出來不還是打工?現在這個工作是我同學他哥哥乾的,在外地當大老闆,我去跟著幹一個月能掙上萬呢!

我爸說:“上萬的工作能給你幹?你怕是被人騙了!”

我知道我說什麼他都不信,索性不再解釋:“反正我們已經說好了,明天我同學他哥就來接我,要是真掙不到錢我再回來。”

說完我就去我屋子繼續收拾東西了,我爸見勸我勸不動,也不管我了。倒是我媽,過來問我去了是給人家幹啥,你那同學是誰可不可靠等等,我騙她說我同學哥哥是搞戶外測量的,需要漫山遍野跑,我身體好給他當助理,說一個月給我八千塊錢呢。

我媽聽了,說要是這樣也行呢,你去試試,要是幹不了再回來,反正離上大專還有一個多月呢,不影響。說完,她又摸著黑去地裡摘了韭菜,連夜給我做了很多我最愛吃的韭菜盒子,讓我第二天拿著路上吃。

我對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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