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待了好一會兒,祁顧知見裡面還是沒什麼動靜。便往剛才進來的地方走去,她剛才看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不知道都是在做些什麼。

她走出長廊來到二樓的廳前,旁邊坐著各種穿著打扮的人。深黃色的燈光讓人覺得這個地方不太真實。她往前走了走,或許是因為她矇住了半張臉,頻頻有人看向她的方向。那些目光說是好奇倒不如說是詭譎。

好在不同的座位前,總有那麼幾個人在向對面的人問些什麼。環境的嘈雜一下子讓她沒那麼害怕。一個頭發編著辮子,穿著一件灰黑色的寬大的外袍的灰白色頭髮的老人叫住了她。

“姑娘,你命裡有災。”一句看似輕飄飄卻又嚇人的話傳到她的耳朵裡。

祁顧知停下腳步,不自覺地被這話吸引走了過去。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祁顧知站在他的對面,看向那雙極為清透而深邃的眼睛,他的目光定在一個點上,卻又不像是在看人。過了幾秒,祁顧知便反應過來,這人是個瞎子。

她更覺顫慄,他既是盲人,又怎麼知道她是個女子的。

“姑娘請坐!”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卻又好像能夠聽得出她的位置一般,他伸出手示意祁顧知坐下。

祁顧知坐下,她很好奇這人剛才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姑娘能否將手伸出來讓老夫看看?”祁顧知不解,他是個盲人又怎麼能看得到手相呢?但她還是伸出了手。老者的手在桌面上尋找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中醫一般開始把脈。祁顧知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氣流似乎正在她的手腕周圍流動,就像是她以前看那些奇聞怪談裡說的氣功的那種感覺。

老者側頭突然靠近,眼睛還是一動不動,有些滲人。他的聲音清晰而低沉,他用幾不可聞的音量說道:”姑娘,你是鬼魂而非人吧?“

祁顧知手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了她並非這具身體的主人?

老者又坐正,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鬆開了她的手腕,從旁邊拿起一張紙推向祁顧知。

“姑娘,在這張紙上寫上你的姓名和生辰。”老者伸手示意。

祁顧知哪裡知道祁淼的生辰,而這人又是個瞎子,寫上了又如何?她又看不見,她乾脆就在上面寫上了自已原本的名字。

祁顧知。一九九六年四月十六。她想這個時期大家應該都還是說農曆為多,況且她本就不相信一個瞎子能靠一張紙上的字算出什麼,就算真的能算出來,她寫的時間是幾十年後,這也能算得出來嗎?她把紙推了回去。

老者拿起紙,舉了起來精準地放在旁邊的蠟燭上,紙一下就被點燃了。隨即他把紙放在桌上待它燃燒殆盡,他去嗅那張紙燃燒後的香氣,又將桌上的灰全掃到手心裡,左手的三根手指在右手手心上順時針揉搓著,將那灰完全平鋪在手心,又讓祁顧知伸出手。

他將滿是灰的右手覆在祁顧知的手心上,一種奇異的表情在他的臉上浮現,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那雙盲眼像是能洞察一切一般,看向了祁顧知的方向。

祁顧知覺得那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好像有一種滲透力穿過了她的眼睛。老者抬起手,將手上的灰抹在了古老的木桌上,深紅色的木桌顏色瞬間變得更深。而她的手上居然一點灰也沒有。

“正如我所說的那樣,姑娘你並非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現在的你是魂魄而非人是否?”老者佔到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反倒有幾分雀躍之色。

“那您說說我既是魂魄又怎麼會有人的溫度和身體呢?”祁顧知經過剛才老者的一番舉動,對這個地方有太多疑問和好奇了,說害怕那是肯定的,但是現在更多的是一種決心,要在這找出秘密和回去的方法。

“不必我說,您應該也很清楚,您現在所處的地方和你的魂魄完全是兩個境界。雖說這是極為罕見的情形,迄今我唯見過你一人。此前我只在仙書中見過,原來還真有此等情形。“老者笑的有些滄桑的肆意。

“先生,您能幫我回去我的那個境界嗎?”祁顧知趕忙問道。

“回去?你這種情況回去怕是回不去了。我算得你不久之後將會有一災,切勿去高處,否則大難臨頭。小姐您走吧,餘下的自是天機不可洩露。你的緣自是得自已尋才是。”老者說完便入了定,旁邊喧鬧的聲音似乎完全與他無關。祁顧知向他道了謝,往來處走。

祁煊和已站在門外。

“你去哪了?”祁煊和走上前來,看著面色微紅,額頭有些汗珠的祁顧知問道。

“沒去哪,我在門外等的無聊,就去外面找小二要了杯茶喝。”祁顧知打了個幌子圓了過去。

“呵。剛才在林老闆那不是喝了不少廬山雲霧嗎?外面這種大碗茶能比得上麼?”祁煊和帶著她從門外出來後,走了一條與來時完全不同的路,這條路連著的依舊是外面以西餐廳為假象的林家飯店,只是卻更像一條大道,而非剛才那麼折磨人的羊腸小道。

“這不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啊?”祁顧知攬著他的手臂,在外人面前和他依舊錶現得如同一對情侶。

“我們透過林老闆的考驗了,只是合作的事還沒說成。日後我們再來便不用走那條小路而是走這條只有林老闆信得過的人才能走的密道了。”祁煊和解釋道。

“考驗?合作?怎麼感覺這裡的一切都這麼古怪,不同尋常?”祁顧知不解。

“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還有,林老闆似乎對你很感興趣,之後若和我再一同來這,一定要戴上面紗,不得露出你的模樣。”祁煊和帶她上了車,轉過頭用那雙清冷的眼睛望向她,深黑色的眸子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祁顧知覺得他似乎有些情緒,可是又說不清到底是怎麼了?想來應該是剛才和林老闆談合作沒談成的緣故,她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林家飯店她自然還是要去的,那個老者說的話她還沒弄明白呢,他一定知道怎麼幫她。祁煊和不讓她隨意露臉,她自已去就是,反正現在她也知道了這條去向真正的林家飯店的路。只是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找個理由出祁府,現在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得待在祁煊和身邊。

儘管她其實並不需要做什麼,但他就是不讓她離開他寸步。她得等一個時機,一個合適的時機離開這個地方。

祁煊和幾乎每天都很忙,祁爾似乎在幫他調查什麼事,幾乎時時都要在書房向他彙報。而祁顧知又被他管得嚴嚴的,他在處理公務的時候,祁顧知必須在旁邊站著侍奉,倒茶、備紙、研墨。

祁顧知站在旁邊打了個哈欠。

“累了?去旁邊坐會吧。我這快處理完了。”祁煊和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黑了。

“嗯。”祁顧知又幫他倒了杯茶,變到旁邊的沙發上坐著,她的這副身體還是太弱了,體力太有限,儘管她這副身體正處於生長期,她可以不太顧忌地吃多些,但是因為之前一直在黃嚴雲的身邊,祁淼應該吃了不少苦頭,整個身體又瘦又小,精力也十分有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祁顧知只是在使用這副身體,所以往常她能工作一整天的,現在她站著沒多久就開始犯困。她靠著沙發靠背,眯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祁煊和坐在她旁邊看報紙。

“醒了?去放水吧,我要洗漱了。“祁煊和站起身來往房間走去。

祁顧知放好了水,她站在浴池旁邊等著祁煊和進來。經過昨天的事,她倒沒那麼恐懼祁煊和了。好像他也沒多令人害怕,只要稍微逆著思維來,他似乎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你出去吧。今天不用你了,你去樓下傭人那洗澡吧。”祁煊和揮了揮手讓她出去。

正好,祁煊和一般要洗上很長時間。她找了套衣服下樓,傭人們一般都是在老虎灶洗,就是一個灶臺上燒好的水,然後剩下的一小塊空間用布簾遮起來,把水舀到面盆裡洗,麻煩得很,可這就是傭人的洗澡方式。

街上也有大眾浴池,只是女性浴池並不算大眾,只有少數人會去。大多數的女性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祁顧知只好站在布簾後面洗了個澡,便上樓去了。祁煊和還在浴室裡,聽見祁顧知進房間的聲音,他朝著浴室外喊了聲讓祁顧知進來。

“少爺,怎麼了?”祁顧知頭髮還是略溼的,剛洗完臉上紅潤,一對櫻桃紅的唇讓人覺得美麗。

“過來,離我近些。”祁煊和目光看著前方,聲音在薰香裡依舊迷人。

祁顧知走到他旁邊,他今日沒撒玫瑰花,他的身體在水裡展現的一清二楚。祁顧知抿了下嘴唇,被面前這略帶情慾的模樣激起了一絲漣漪。

“在老虎灶洗得乾淨麼?”祁煊和嘴角挑起一絲輕佻的笑,他的聲音好像與生俱來就有種魅惑力,祁顧知盡力地不去看他,想著些別的什麼轉移注意力。

他這個聲音如果去做聲優應該會很好吧,畢竟這麼有張力,如果再加上他這張臉,大概就是那種會在聲優圈火到爆的那種吧。

剛才看到了些不該看的,他的身材似乎有點太好了,那雙腿長而勻稱,恰到好處的肌肉。當然還有某個位置,也是讓她覺得有些驚人。話說這人真是直接而大膽,雖然她是丫鬟,但是也不至於可以這麼赤身在一個女孩面前吧。

“洗乾淨了,少爺。”祁顧知臉更紅了。

“哈哈。真的麼?”他大笑,笑的有些快意又迷人。

“蹲下來。”他隨即變了口吻,冷靜的,像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

祁顧知或許是因為香,又或許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她有太多壓力了,她有些猜到接下來的事情,可是她還是蹲了下來。

祁煊和伸出手扶住她的後腦勺,溫柔而輕略地吻了下去,他的唇齒間有著清透的茶香味,香氣最大程度地挑起人的內心慾望,燥熱的溫度纏繞在柔軟之間,祁顧知腰肢一軟,被祁煊和扶著腰肢站起身來。他從浴池裡走了出來,將她抵在水池前。他微眯著眼看著她吐著氣息的模樣,嬌軟地仰起頭。

他的身體燙的嚇人,隔著她的衣服也幾乎如同無物。他一隻手將她抱起放在洗手池上,嘴上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下。

他像是玩笑一般,在她的耳邊有節奏地吐著氣息。祁顧知殘存的最後一點清醒被他吞沒。

“想要嗎?”他退了出來,唇間的溫度漸漸恢復正常,她的臉上一片潮紅,心跳和呼吸一樣急促。

祁顧知沒有說話,而是身體靠近他,雙手纏在他的脖頸上。她靠近他的耳邊,他的身體,他的氣息,他的誘惑,她的沉淪,她的唯一的快要消散的清醒。

“少爺,您該睡了。”她推開他,往外走。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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