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的辦法,存在一定的問題。

且不說在警員全面監視布控之下如何撤離組織同志,單是市委同志拿到經費之後,如何將經費上交?

籌措經費表示緊急需要,拿到錢後肯定要第一時間交給組織。

那麼此舉若在特務股警員監視之下完成,無疑算是再多暴露一名同志給敵人,這會讓損失擴大。

同樣還會讓組織這裡考慮更多細節,需暴露的兩人都不露出破綻,才能不影響城外抗聯行動,反而對工作要求和工作量都會有所增加。

寧素商將這個問題提出來,李萬山說道:“既然是演戲就需要演的逼真,在警察廳特務股面前上演一出真正交接經費的戲碼。”

“讓敵人查不到接頭人是誰。”寧素商明白李萬山的意思,組織同志接頭時肯定會隱蔽,交接經費更是如此。

警員沒能發現倒也不算奇怪,畢竟反滿抗日組織行事就是小心謹慎。

商定結束之後寧素商從李萬山處離開,這件事情目前必須推進,於此同時第二日一早,埠頭區街口擦肩而過時,池硯舟從寧素商手裡得到一封情報。

無人之際檢視情報明白組織安排,池硯舟將紙條處理乾淨。

今日繼續帶領楊順等警員,負責監視高嘉玉。

高嘉玉一早出門手中攜帶一皮包,乘坐電車兜兜轉轉將皮包放在南崗區植物園的一處假山後,空手從假山後出來。

池硯舟命令警員繼續跟蹤高嘉玉,他與楊順以及其他幾名警員躲在暗處盯著皮包,大概過去十分鐘左右,才看到從不遠處走來一人。

目不斜視順著林間小路前行,路過假山時沒有任何動作,可池硯舟等人躲在一旁沒有發出動靜。

此前負責跟蹤高嘉玉的警員,不能開口說話但眼神一直示意,此人就是上一次與高嘉玉見面之人。

又等待片刻見這人去而復返,進入假山之後將皮包拿走。

池硯舟立馬命令跟上。

暗中跟隨發現此人反偵查能力確實非常高,池硯舟只能讓其餘警員退後,由他與楊順親自負責。

最後在馬家溝區三道街,看見其帶著皮包進入房間,池硯舟等後續警員到位,安排楊順帶隊在這裡負責監視。

“隊長放心,屬下一定將其盯緊。”楊順立刻做出保證。

同時安排警員暗中打探一下,住在其內之人的身份資訊,要求打聽到了之後就送回警察廳特務股。

因池硯舟現在就要回去和盛懷安彙報此事,畢竟第一次將人放跑工作存在失誤,現在亡羊補牢當然要第一時間彙報。

安排結束工作之後池硯舟回到警察廳特務股內,直接去見盛懷安。

進入辦公室中立刻彙報道:“股長,今日跟蹤監視高嘉玉,發現他攜帶一個皮包,後將皮包藏在植物園假山之後空手離開。

隨即有人來到假山後將皮包取走,此人正是先前和高嘉玉見面的人,目前已經跟蹤對方得知他住在馬家溝區三道街12號,已經命警員前去調查住戶資訊。”

“不錯。”能跟蹤掌握到紅黨市委成員線索,盛懷安覺得池硯舟做的很好。

“只是屬下不知高嘉玉皮包內所藏之物是什麼,對方將皮包拿走會不會造成什麼損失,是現在安排收網還是繼續監視?”

池硯舟要做最新的工作請示。

收網?

盛懷安很清楚高嘉玉提供給紅黨市委人員的皮包內,裝的是經費。

那麼此刻對方已經拿到經費,下一步會做什麼?

肯定是要將經費上交,這個機會來之不易,怎麼可能輕易收網。

盛懷安神色嚴肅說道:“這個皮包能裝的東西想來重要,接下來將此人盯死,看他後續會有什麼動作。”

“屬下明白。”

就在這時負責調查住戶資訊的警員也趕回來,盛懷安直接命其來辦公室內做彙報。

“住在馬家溝區三道街12號內的人名叫皮樹,根據登記資料顯示今年33歲,是小時候隨他父親來的冰城就住在三道街12號,後來父親因病去世便一人獨居。”

“沒有成親?”池硯舟問道,畢竟此人年紀不小。

“沒有。”

聽到這些盛懷安說道:“看來對方確實符合一定程度上的,反滿抗日分子特徵。”

安排一個一直都居住在冰城內的同志,池硯舟明白組織是不想特務股起疑心,畢竟對方的身份在冰城內是清白的,都安排來負責高嘉玉的工作,可見是出於重視和信任。

“要不要調查對方的人際關係?”

“不要做任何額外的調查,盯緊對方就行。”盛懷安現在很清楚皮樹接下來會做什麼,所以壓根就不需要池硯舟這裡多此一舉的調查。

甚至他知道這件事情會來的很快,因經費皮樹不會留在身邊太久,免得夜長夢多。

儘快交給紅黨是情理之中的安排。

“是。”

“高嘉玉這裡交給警員負責即可,你全身心投入到監視皮樹的工作中來,可以在馬家溝區三道街附近找尋臨時辦公室地點,夜裡方便指揮工作。”

盛懷安覺得普通警員的能力相較池硯舟確實差了不少,皮樹接下來要見的紅黨成員身份應當很高,所以他不能讓任務出現意外。

故而安排池硯舟夜裡在附近休息,以便皮樹打算晚上交接經費時,他能在場親自負責工作。

對此安排池硯舟沒有覺得不妥,已經可以確定皮樹是反滿抗日分子,那自然要加強監視工作。

至於今日高嘉玉交給皮樹經費時,對方安排放在假山後,盛懷安覺得正常。

紅黨成員行事當然要格外小心。

這種手段也是常用的一種,不算稀奇。

是此前見面結束,紅黨透過公用電話打給高嘉玉而暗中安排,電話內同樣是暗示,可見警惕性十足。

池硯舟剛從盛懷安辦公室內離開,就準備前去馬家溝區三道街附近找房子,作為臨時辦公據點。

盛懷安卻被傅應秋叫去。

進門之後盛懷安說道:“屬下剛好有事向科長彙報。”

“你先講。”

“池硯舟已經查到與高嘉玉有接觸的紅黨市委分子名叫皮樹,住在馬家溝區三道街,目前已經將對方嚴密監視。”

傅應秋的命令是不要暴露,可池硯舟等人的調查現在並沒有暴露,所以當然可以進行。

至於說暴露之後不要抓捕,那盛懷安可不會保證。

傅應秋對這件事情沒有立馬發表意見,而是說道:“廳內剛剛從關東軍參謀部這裡收到訊息,說紅黨抗聯隊伍並不打算繼續逃竄,而是想要甩掉關東軍、滿洲國軍的追捕,殺一個回馬槍在興隆鎮附近伏擊物資運輸隊伍。”

“再度伏擊?”

“抗聯猜測日滿軍隊都認為他們會放棄伏擊,所以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看能否解決物資的難題。”

“抗聯這樣的安排確實出人意料,如果不是內部攜帶內鬼,只怕追擊部隊很難意識到他們真正的意圖,可見他們經費籌措的行動並不順利。”

“經費就算籌措的順利也可以另作他用,畢竟用來購買物資太過奢侈,此番反其道而行之可謂藝高人膽大。”

“但既然真正意圖已經暴露,關東軍這裡的打算是?”

“想要提前結束清剿作戰,認為根本就不必等到冬季圍困,提前在興隆鎮附近暗中埋伏,等戰鬥打響後將其一網打盡。”

盛懷安聽傅應秋的話就明白,這是最後的戰鬥。

一戰定勝負!

“看來抗聯將從此一蹶不振。”盛懷安可以預料到之後的結果。

傅應秋卻說道:“所以在二者決戰來臨之前,我們不能出任何問題,不然萬死難辭其咎,這也是關東軍參謀部通知我們這個訊息的意思。”

這句話隱含敲打之意。

盛懷安不知道對方是否清楚,他對下面警員的安排,可盛懷安也明白誰影響這所謂的決戰,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但池硯舟已經摸到皮樹這名紅黨市委成員,接下來就是更加重要的人物。

警員並未暴露現在當然不用撤離,只要城外決戰打響,盛懷安這裡隨時可以收網。

哪怕與皮樹接觸的紅黨分子身份不能掌握,但皮樹這個甕中之鱉要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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