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禮最近好像變忙了,雖然也還是都待在別墅裡,可是他經常一整個白天都在書房裡辦公,還有一個貼身秘書每天來定期給他彙報工作。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前,試圖想從他們的對話中捕捉到一些對我有利的資訊。

“宋總,您回了H市卻遲遲沒有回老宅,恐怕老爺和夫人那邊不好交代。”

宋時禮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不好交代的事情這些年來還少嗎?許特助,你管得是不是有點寬了?”

宋時禮口中的那位許特助聞言立馬道歉:“宋總教訓的是,是屬下的錯。”

“喵~”

一聲突兀的貓叫聲自門外響起。

——原來是蘭塞姆從我的臥室裡跑出來跟了過來。

我看著腳邊的小橘貓,心都沉了大半。

書房裡的對話因此戛然而止,我膽戰心驚地打算從陣地撤離。

正走了沒兩步,身後不遠處的書房門就被人開啟了,許特助走了出來,叫住了我:“蘇小姐,宋總請您進去。”

我只好又硬著頭皮轉身,那位許特助穿一身黑色西裝,正彎腰低著頭守在書房門口。所以,他和我說話的時候還順便給我鞠了個躬?

這是不是,太恭敬了些?

我抱著蘭塞姆進去,許特助就把門關上離開了。

沒等宋時禮問,我就心虛地開口:“那個,我、我要去花園,只是路過、路過而已。”

宋時禮反而微笑著喊我過去,“快過來,妍妍。”

每走一步,都是一種煎熬。

最後,在宋時禮的注視下,我還是用龜速走到了他旁邊。

他攬住我的腰,稍稍用力,我整個人就向後倒去,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

他將我抱在懷裡,而我則是將蘭塞姆抱得更緊了。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頸側,“你怎麼知道我想你了?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我好開心。”

神經病。

“妍妍是不是一直好奇我是做什麼的?”

這我倒確實挺好奇的。

“也沒什麼,只是管著幾個公司而已。”

而已?您對“只是”和“而已”的理解真是異於常人。

他環著我的腰,懶懶地問:“腰怎麼又變細了……”

我儘量忽略掉現在我們親密的距離和姿勢,開始往電腦上的文字和檀木書桌上擺著的幾個檔案看去。

檔案裡基本都是合約,涉及房地產、商場,還有各種奢侈品牌的名字。

入駐?

掛牌?

這些資訊好像對我現在都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在我打算收回目光時,卻意外瞥見了角落裡的行程安排,那一頁的表上,所有的外出安排都被劃掉了,除了——

後天的楚氏集團董事長楚致遠的生日聚會。

H市的楚家?

還能讓宋時禮不方便駁了他家面子去回絕的……

不會就是楚臨家吧?

驚喜如同炸彈一般在我的腦內炸開,如果真的是楚臨,那麼,我一定可以逃出去了!

除了楚臨,說不定我還可以見到許嘉木。

“怎麼?妍妍對這些名利場的東西感興趣?”宋時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壓制住上揚的嘴角,以最大的程度假裝淡定,“還、還行吧。”

宋時禮將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正巧我不方便回絕楚老頭子,那就去一趟吧。”

正當我鬆下一口氣,宋時禮卻又開口說:“妍妍很想讓我帶你去嗎?”

怎麼辦?我既不能表現得太想去讓他看出些什麼來,又不能直接說我不想去,那他就更不會帶我去了。

“……我只是,好久都沒出去過了……”

“嗯?這麼說,妍妍是想出去,想離開我了?”

我立馬搖頭,“不是,我沒有——”

“呵呵,妍妍不用緊張,既然妍妍想去,那我們就去好了——只是,妍妍可不能就這樣去,那些人看到你,就會覬覦我的禮物。”

出發當天,我明白了宋時禮的意思。化妝師給我畫好妝之後,他先是滿意地欣賞了一會,最後,他叫人拿來一個和我的禮服同色系的蝴蝶形半臉面具,他親手給我戴上了面具,遮住了我的上半張臉。

如果我遮住了上半張臉,楚臨還會認出我嗎?

或許不會。

再也許,此楚家非我想要的那個楚家,楚臨壓根不會出現在聚會上。

那麼到時候,我又還能怎麼辦呢?

宋時禮要求我挽著他的手,全程跟在他身邊。宋時禮一踏進宴會廳,就不斷有人來恭維他,給他敬酒,而宋時禮從來只是微笑著與他們交談,禮貌與分寸把控得很好,像是從小就被用心培養出來的習慣。

也有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在我這個宋時禮第一次帶來的女伴身上。

“小宋總,這位小姐是?”

每當有人問這個問題,宋時禮的笑意就多染上一分真,“她是我的女朋友。”

“原來是這樣,小宋總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我們好來喝一杯喜酒呀!”

“那得看我的女朋友什麼時候願意和我結婚了,到時候請各位一定賞臉來喝酒!”

我無心這些無聊的對話和寒暄,我一直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惜,到現在一無所獲。

難道這個楚家真的和我認識的那個楚臨沒有一點關係?

難道真的沒有希望了?

直到人群開始沸騰起來,有人喊:“快看!是楚老爺!”

只見二樓的旋轉扶梯處的人被清空,一位身穿新中式詠春長衫的老人在兩個高大挺拔的年輕男人的攙扶下,慢慢從二樓走下來。

那兩個年輕人身穿一白一黑的定製西裝,款式是一樣的。除了衣服,連胸口處的胸針都是一對的。

當下到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比較高的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喊了一聲:“爺爺,小心。”

毫無疑問,此人就是楚家的嫡孫。

也是我認識的那個楚臨。

三人下了樓,立馬有人遞來了楚老爺子的柺杖。楚家老一輩的當家楚致遠七十九了,身體倒還算是硬朗,只是走路也還是要用上柺杖了。

楚致遠端起服務生送來的酒杯,竟一口氣將那杯紅酒全喝了,“今天到場的各位!感謝大家能給我這個老頭一份薄面,大家今晚吃好玩好……”最後,楚致遠拉起旁邊兩個年輕男人的手,將它們放在一起,說了最後一句話:“還有,我的孫孫和孫媳,以後還希望大家多多關照了!”

此話聽得眾人是一驚又一驚。

一驚,楚家孫子輩的楚臨竟然真找了個男人當媳婦,以前雖有傳聞流出,不過楚家都沒有作出回應過,這次楚老爺子當眾宣佈了,那這事就鐵真了。楚家真招了男媳婦,也許還會從這一代斷了嫡親的血脈傳承。

二驚,這楚家孫子輩的楚臨打小就精得要命,學習又好,接手家族產業也做得風生水起,這傢伙哪裡需要他們關照了?楚臨關照他們還差不多。

不過話都如此說了,眾人也只得拍手叫好了。

穿一身白的楚臨牽著另一個男人,嘴角微微上揚,看向他的眼神無比溫柔。我知道,楚臨現在一定很幸福才會露出這種微笑,因為啊,我們的學委大人楚臨,從來都是不苟言笑、高冷但搞暗戀那一套的三好學生呢。

是的,另一個穿著黑色定製西服站在楚臨身邊,與他氣勢相當、同樣帥氣的男人就是許嘉木。

我贏了。

我在人群中大聲喊著他們的名字:“學委!許嘉木!學委!許嘉木!”

不少人都朝我這邊投來異樣的眼光。

可是我才剛和許嘉木對上目光,就被宋時禮拉著匆匆離開了現場。

他用手捂住我的嘴,緊緊摟著我離開了會場。

不!

還不夠!

我還戴著面具,如果許嘉木和學委剛才沒有認出我是誰,那怎麼辦?

所有一切都會功虧一簣,我也無法承受宋時禮的怒火。

這是宋時禮第一次這麼粗暴地對待我,他將我扔進邁巴赫的後座,讓司機離開。

他用力捏起我的下巴,“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你早就知道你那個高中同學會來?你還喜歡他你想讓他救你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我瞪著他,用最惡毒的眼神。

“蘇妍!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他紅了眼眶,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

我的眼淚同樣不受控制,已經先一步滴到他手上,“那你呢?宋時禮!你又憑什麼?你又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你憑什麼威脅我?”

他放開我的下巴,垂下頭,“原來你一直是這麼想的……”

最後,他不顧我的掙扎抱著我,不容許我有半分掙脫,“蘇妍,我喜歡你——我愛你啊——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們天生就該在一起——你是我的禮物。”

“我不是、我和你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妍妍,我們,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蘭塞姆,蘭塞姆它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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