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太餓了,不管它有沒有毒,我和蘭塞姆都已經把早上宋時禮送來的粥和包子全吃完了。

宋時禮再次回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反正天已經黑了很久很久。

他走路跟沒聲似的,以至於他一開啟門就看見我在伸腳用力往床腳撞,試圖把腳環撞出一點殘缺。

他跑過來抱住我,“對不起,對不起,妍妍……是我來晚了。”

我搞不懂宋時禮的腦回路,現在道什麼歉?人都拐來關上了,還因為自已來晚道歉?

他現在是該給我道歉,但是,是應該為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權而道歉!

我實在是沒有力氣推開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了,只是小聲地罵他,“瘋子、你是瘋子……”

可是我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咕嚕咕嚕地響起來。

真是太不合時宜了。

我想死的慾望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宋時禮輕笑了兩聲,彷彿恢復了往日的溫潤一般,他摸著我的頭哄我,“妍妍,我去給你做吃的,你想吃什麼?”

“……新疆炒米粉,重辣。”

“這麼晚吃太辣對身體不好,我給你煮碗清湯抄手吧。”

氣到極致,人是真的可以冷笑出來的,我冷笑道:“我選了又沒用,那你幹嘛問我?”

宋時禮一語不發,只是帶著蘭塞姆一起出了房間。

估計他是要喂蘭塞姆吧。

這是我對他人性抱有的最後一絲期望了。

宋時禮在餵我吃東西這方面固執得要命,可他又沒什麼經驗,不是太燙了就是讓我等太久餃子都涼了。

而且他是一口湯都不給喂啊。

“咳咳咳……水、水……”

宋時禮登時慌了,連忙遞給我一杯溫水。

他拍著我的背,“妍妍,我——”

我好不容易才順過來氣,“你閉嘴!”

吃完之後,他竟然破天荒地給我解開了腳鏈,抱我下樓去了客廳。他從櫃子裡翻出醫藥箱開始給我處理腳上的傷口,我折騰了一天腳鏈——腳鏈蹭都沒蹭破一點,我倒是哪哪都破皮流血了。

他的手法很輕柔,也很熟悉。

這是把我當受傷的小動物了?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繼續給我塗著藥膏,“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除非你承認你喜歡我,你會和我結婚。”

正巧,電視裡晚間新聞的女主持人在口播新聞:“昨日,臨風市發生一起入室謀殺案,據悉——”

宋時禮拿起遙控器關閉了電視,然後又煩躁地把它丟在一旁。

“宋醫生可真幽默啊,身為殺人兇手,竟然也會期待那一紙法律來保護你的婚姻嗎?還真是好笑。”

他並沒有反駁,反而說:“是啊,期待,因為只要結了婚,我們就是合法夫妻。”

這下我的心徹底涼透了,我多麼希望一切只是巧合、只是我的猜測,我多麼希望他只是在囚禁我的這一件事上出了格。

可他竟然沒有反駁!他沒有反駁他是殺人兇手這件事!

他就是許嘉木口中的連環殺人犯!

他殺了四個無辜女孩,還殺了青青……

下一個,會是我嗎?

這下,我不僅要擔心自已的肉體純潔度,還要時刻對自已的生命安危提心吊膽!

這是一個很大的別墅,大到我把腳鏈繃直了勉強走到窗戶旁,從窗戶向外看去,竟然一眼看不到花園的盡頭。然後我意識到,宋時禮比我想象中的有錢,也許他還有權,是我這個賣花的原本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上流社會里的貴人。

我當時……怎麼會相信這樣一個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不凡氣質的人真是三線小城市裡一個簡簡單單的寵物醫生呢?

這麼久了,沒有人找我、沒有任何失蹤人口的新聞,就足以證明他把這件事壓得有多好。

他可以讓一個人憑空消失,抹去那個人存在的痕跡!

我這個平凡的螻蟻也許,真的掙脫不了宋時禮給予我的枷鎖。

當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差點沒往自已臉上扇一巴掌——現在怎麼能喪失希望?

要是連我自已都在潛意識裡承認自已會輸,那麼就再沒有人能幫我了。

我常常抱著蘭塞姆坐在窗前柔軟華麗的地毯上發呆,幾乎每天如此,可憐的小橘貓每天都被我摸得掉毛。

宋時禮後來乾脆每天都待在別墅裡哪也不去了,像守靈一樣守著我們一人一貓。

他和我說話,我不理他,他就招呼蘭塞姆到他身邊去,和它說話。

他輕輕撫摸著蘭塞姆的後頸,就像最開始在天使寵物醫院裡的那樣。

我真恨自已沒有早一點看清他的真面目!

我恨沒能在一切發生之前看清他天使的假面,揭露他惡魔的本質。

“你媽媽真狠心啊,這麼些天了,一點都不理爸爸。蘭塞姆,你說,媽媽是不是個渣女,是不是個不想負責的負心漢?”

他是怎麼用這種裝傻賣萌的語氣在我面前說這些話的?

臉皮真真是比城牆還要厚。

二十多歲了還裝可愛,strong哥。

自言自語了一會,他突然伸出手,將我一把拉到了他身邊。

我還沒開口罵他,他就先發作了。

宋時禮緊緊抓著我的手,語氣中是無限的痴迷與病態,“妍妍……別躲我、別無視我,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嗯?”他毫不費力地拉起我拼命想掙脫的左手,一下一下捏著我的小拇指,“否則,這次就選小拇指吧。”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在威脅我。

他每殺一個女孩,都會取下她們的半截手指帶走,也許是為了滿足自已某種特殊的癖好,也許只是為了留下他專屬的作案標記。

他是在說,如果我不聽話,他也能殺得了我!

我心中一陣惡寒。

這些天也許是他裝“紳士”裝得太好了,以至於我差點忘了,他其實是個變態殺人狂。

“妍妍?”

“……我知道了。”

我稍稍冷靜了些,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就是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出去,就有希望看著殺了青青的兇手被法律懲治。

宋時禮又貼上來抱住我,發出滿足的喟嘆,“妍妍,你是我親自挑選的禮物——我最珍貴的禮物……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們就應該永遠在一起,永遠。”

誰和你是同一類人?

算了,和瘋子辯論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宋時禮和我的身材差距在此刻清晰地凸顯了出來,我們坐在地毯上,而我就像個玩偶一般被他牢牢鎖進懷裡。

壓抑又窒息。

我遲早有一天會逃出這個牢籠,逃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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