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答應進入愛意收集部門前，他就和鬱清秋說過。
鬱清秋的任務是讓那個世界的主角對他的愛意值達到百分之百。
要知道在現實社會中，一對相愛一生的戀人最高愛意值也才堪堪百分之九十。普通人絕大多數也才百分之六十，要說達到百分之百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即使任務艱鉅，但鬱清秋絲毫沒有退縮，因為這是唯一一個能讓愛人復活的辦法，哪怕是死也無所畏懼。
他看見鬱清秋心意已決，對他慷慨赴死的勇氣大有讚賞，於是便給他開了特權。
他把鬱清秋每個世界的攻略目標都換成了他那死於癌症的丈夫。
鬱清秋對此十分感激，並鄭重地說:“我一定會讓他愛上我的。”這是對他的陳諾，也是對自已的陳諾。
…………
男人將啾啾放在櫥櫃最頂端後便離開了。
周身的娃娃在男人離開的下一秒便開始貼近鬱清秋，“你好好看呀！”
“你叫啾啾嗎？為什麼和我們不一樣?”
“為什麼你可以叫父親哥哥呀？那我們該叫你什麼呢？”
“啾啾，父親對你真好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七言八語吵的鬱清秋腦袋隱隱作痛，他並沒有回覆任何一個問題，而是靜靜閉上雙眼假寐。
燈光打在他長長的眼睫上落下一片陰影，他立在頂端，漂亮得宛若天使。
煩雜的聲音瞬間停住了，所有娃娃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打碎了這美麗的畫面。
靜靜的，大家都散了，靜靜的。
大約過了三分鐘，又或者是五分鐘，男人出來了。
他詫異於今天娃娃們的安分，要知道以往這時娃娃們都像脫了韁的馬似的吵吵嚷嚷。今天怎麼這麼乖?
下一秒他便知曉了答案。
原來是啾啾。
他很高興，啾啾果然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他果然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傀儡師。
男人向前把啾啾提起，帶著他離開了這裡。
“啾啾?”
沒有反應。
“啾啾?”
鬱清秋仍然沒有反應。
男人也不惱怒，伸手撫摸啾啾的頭頂，一路往下。
從可愛的小發旋到飽滿的前額，從精緻的眉毛到伢黑的眼睫，從小巧的鼻子再到欲滴的嘴唇。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與倫比的娃娃。
可是男人做完這一切動作後，他的娃娃仍舊沒有反應。
他有些失望，但他十分慶幸，他的娃娃今天甦醒了。
他希望明天早晨一睜眼就能看見啾啾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著他。
男人懷著這樣的期盼進入夢鄉。
……
鬱清秋醒了，一抬眼就看見愛人躺在床上熟睡著。
他躡手躡腳地爬到男人身邊，細細的盯著男人的臉。
那炙熱的目光像是要將男人的模樣深深刻入腦海，永遠不會忘記。
確實，男人的模樣早已印刻在他的記憶中，但他只是想看看愛人，看看三十多年前的愛人。
“深深。”鬱清秋低喃著。
“又叫錯了哦，啾啾。”誰也沒料到男人居然已經醒了，他睜開眼戲謔地看著鬱清秋。
“對不起，哥哥。”鬱清秋低垂著眼。
男人無奈，每一次看到啾啾露出這種神情便控制不住想將他擁入懷中輕哄，最好是再親吻一下他的雙眼。
“算了，這次就先放過你了。”
說罷，男人起身帶著鬱清秋一起出去了……
男人剛把店面開啟，便看到一個氣質上乘的女子神色匆匆地往這兒趕來。
“歡迎光臨，您需要什麼嗎?”男人禮貌的問。
女子說:“你好，我的女兒馬上過八歲生日了，她想要一個這兒的娃娃，請問您有什麼推薦的嗎？”
男人微笑地說:“很抱歉，我們這兒的娃娃都是由客人自主挑選的，畢竟每個人的愛好都不太相同。”
女人聞言點點頭，隨後自顧自的挑選起來。
但沒過多久，女人便興奮地說:“啊！我想要這個！”
她目光所在之處正是啾啾站立的地方。
“抱歉女士，這是店裡的吉祥物，屬於非賣品。”男人見狀回覆她說。
“哦，那真是可惜，它實在太漂亮了！”
他人對娃娃的每一句褒獎都是對傀儡師技藝的讚賞與認可。
他的啾啾果然是他的幸運星，男人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