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喝得醉醺醺的,這回是真的喝醉了,說出來的醉話是真是假,亦是無從得知,但祁越知道,有些話聽著無厘頭,實則……可能是真話。

沒人相信這乞丐的話,因為他有點瘋,旁邊的人都知道他是個酒瘋子,喝醉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什麼火球長了腿?.

可不就是瘋話嗎?!

祁越蹲在那裡,以劍柄戳了戳乞丐,確定這乞丐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這才無奈的站起身來,看樣子他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思及此處,祁越漠然起身。

「瞧這酒瘋子,定是有哄人給買酒喝了。」路邊有小販竊竊私語的嘲笑著,「還真有人上當,當這個冤大頭呢?」

邊上的人,也跟著笑,可見這酒瘋子沒少拿這事騙人酒喝。

一次兩次,也許人家心頭存疑,次數多了,便再也不會有人相信,宛如狼來了那般,只覺得他是在信口雌黃,瞎編了藉口混酒吃。

祁越轉身走進了巷子裡,不管這酒瘋子說的是不是瘋話,聽在耳朵裡,記在心裡便是。

晌午的酒肆,熙熙攘攘。

大堂內,滿是食客。

祁越尋了個僻靜處,默不作聲的坐著,夥計見慣了生人,來者都是客,自然不會多問,上了酒菜便忙著招呼其他客人。

「聽說了嗎?」鄰桌在竊竊私語,「武由縣好像出了什麼事,前往武由縣的路都封了,聖教的人正組織人,大批的往那邊趕去。」

祁越眉睫陡揚,聖教的人……到底還是插手了。

「這武由縣到底出了什麼事?值得這麼多人,興師動眾的?」邊上的人實在不明白,「禮州這麼多州縣,也就是武由縣最窮,位置偏僻至極,鳥不拉屎,若不是有條近路能出地界,怕是連狗都不願打那兒過吧?」

這話真的不假,武由縣地方偏僻,興許是因為土質的緣故,那邊的田地收成最少,平素都只夠溫飽,到了災年便只能忍飢挨餓。

所幸的是,這些年有府衙那邊扶持著,境況稍稍好轉,再加上縣令牧啟方重視民生,此處土壤不適合種植,但有不少奇珍藥材。

甚至於其他地方沒有的藥材,此處竟也離奇生長,尤其是那些懸崖峭壁,靠近那邊埋著毒物的深山老林裡,毒蟲毒草多不勝數。

「難道是出了什麼好藥材?」眾人不解,「千年老山參?還是別的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現如今那邊封路,誰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尋常百姓,都只是湊個熱鬧,誰敢管府衙的事?

湊熱鬧,而不是惹事。

誰都不想惹事,也怕事。

祁越坐在邊上聽著,緊了緊手中的筷子,若有所思的望著房門口的方向,這是否意味著縣衙那邊打算,關門打狗?

那聖教的人現在衝過去,到底是幫著縣衙呢?還是幫著兇手?

「爺?」有人坐在了對面。

祁越回過神來,「去辦件事,務必要快。」

「是!」

祁越瞧了一眼周遭,伏在那人耳畔低語了兩句,「速去。」

「是!」

那人快速離開,疾步出了大門,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敢有所耽擱。

祁越也不慌,又在大堂內坐了會,確定沒有什麼八卦訊息再聽,這才結賬離開,不再浪費時間。

出了門,街頭有點熱鬧。

有一人鮮血淋漓的從城門外衝進來,讓城門口的軍士都看愣了,不只是軍士,還有附近的百姓,一下子滿城譁然,不知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揪住軍士的褲管,鮮血不斷從唇角溢位,「救、救我,聖教、聖教的人瘋了,他們、他們屠了安寧鎮,救我……」

「什麼?屠鎮?」軍士這輩子都沒聽到過,如此可怕的事情。

他們不是戍守邊關的軍士,長年累月只守著一城,聽過滅門,聽過殺人,但是屠鎮子……那得殺多少人?遍地屍骸,血流漂杵,想都不敢想。

「快,馬上稟報知府大人!」守城的頭目厲喝,「先把他抬去醫館診治,務必要保住他的性命,快!」

分頭行動,不敢耽誤。

血淋淋的男人被抬上了擔架,在眾目睽睽的注目下,被送往了醫館診治,以保全性命。

一時間,城內炸了鍋。

聖教屠鎮,簡直是令人髮指,此前還以為是神明降臨,驅邪誅魔,沒成想竟比邪祟更可怕,手起刀落便殺了這麼多人!

「聖教殺人了?」

「屠鎮?」

「老天爺啊……」

祁越轉頭,瞧著人群中兩個面色驟變的人,已然意識到了什麼,在二人轉身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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