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瑜安只感覺到腦子裡轟得一聲,震耳欲聾得令她無法思考該如何回答葉以檸,眼見葉以檸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她的腿就跟牢牢黏在了地板上,動彈不得。

“怎麼一句話都不說?怎麼?不敢承認嗎?”

電梯正好開啟了門,葉以檸扯著紀瑜安進了電梯,在門緩緩關上的瞬間,她扯下了遮住自己臉的絲巾,又從包裡拿了一沓照片甩在了紀瑜安的臉上。

“我就說你為什麼對我的熱搜毫不關心,也絲毫不想跟我做朋友!原來你喜歡謝靳言,原來你在當我們的第三者!天哪,你為什麼這麼不要臉呢?做什麼不好非要去當第三者呀?”

紀瑜安只想張口否認,可她卻怎麼都沒辦法張開自己的嘴。

葉以檸見她沒有半分反應,更加生氣了,一直拽著紀瑜安的手不放,用盡全力像是要在紀瑜安這裡得到回饋才罷休。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呢?我還當你是朋友,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謝靳言的未婚妻,你才不願意靠近我,生怕被我發現是嗎?”

“不是!”

紀瑜安終於得以開口說話,她想掙脫開葉以檸的束縛,可怎麼都逃不開她葉以檸的手掌。

“我不知道謝靳言有未婚妻,如果我知道我根本不會允許他的靠近。如果不是你們的微博熱搜,我想我都會被矇在鼓裡,一直無從得知。”

葉以檸卻是一臉不相信的模樣,看向紀瑜安的眼神裡滿是痛苦。

“都是因為你,靳言哥哥說我們之間的婚約都不作數,什麼狗屁謝家和葉家,他謝靳言根本就不在乎,他說他有喜歡的人,可這個人怎麼樣都不可能是我。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來插一腳,明明我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能如願以償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嫁給謝靳言嗎?”

此刻的紀瑜安確實百口莫辯,她很想說她已經遠離謝靳言了,她並不會成為謝靳言與葉以檸之間的阻礙。

她不會成為所有人的阻礙。

可好像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葉以檸,我與謝靳言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你們之間的婚約與我無關,我也毫不知情。現在的我確實是知情了,所以我選擇遠離謝靳言和你。既然你微信都把我刪了,那我們以後就這樣不認識就好了。我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請你相信我。”

“相信?”

葉以檸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令她大聲驚呼,她的聲音在整個電梯裡迴盪著。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在搶我的未婚夫你懂嗎?你作為第三者,你怎麼還理直氣壯地讓我相信你啊?我的天,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紀瑜安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去解釋,情緒激動的葉以檸都不會聽進去的,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會成為葉以檸生氣的導火索。

她有想過有一天葉以檸會知道自己曾經與謝靳言有過糾葛,但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快。

紀瑜安一直在被迫承擔著與她無關的事,比如她並不是第三者,她與謝靳言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還比如就是年少時的她,在她母親病床前承受的那些流言蜚語。

這些明明與她無關非她本意,卻總是有辦法將她繞進去,一步一步掉入他們設下的陷阱裡。

“那你要怎麼辦?”

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只是要看葉以檸希望她怎麼做。

葉以檸瞪著紀瑜安,眉眼裡都是對她的懷疑與鄙夷。

看著她的眼神就跟當年那些人看著她母親的眼神一模一樣。

紀瑜安這輩子都無法忘懷那些眼神。

這些也是她與母親當年拼命爭吵的真實原因。

“遠離謝靳言,離開言川。”

紀瑜安抿著唇,她能做到前半句,卻不能做到後半句。

她的外公和母親都在這裡,還有她的外婆,她要如何離開言川?

“我答應你我會遠離謝靳言,但離開言川不行,這個我不能答應你。”

葉以檸聽到紀瑜安不能離開,情緒變得比剛剛更加激動。

“你憑什麼不答應我?你搞清楚現在做錯事的是你,如果我曝光出去,你還有什麼職業生涯可言呀?你不害怕嗎?”

可就算失去了全部,她也不會離開言川的。

葉以檸見紀瑜安就是不肯鬆開,也氣急敗壞地手指著紀瑜安。

“你媽媽當年就想搶我爸爸,現在你又想來搶我的未婚夫?你們一家人真的好不要臉,專門挑著要做人家的第三者,非要搶我們的男人!”

紀瑜安的瞳孔倏忽被無限地放大,她正要開口與葉以檸辯駁時,忽然感覺到自己沉入了海底。

她拼命地用手臂划著,想游上海面,卻像飛機上的夢一般,怎麼都上不來。

原本沉寂寂寥的海水裡有了一絲亮光,正慢慢朝她靠近。

她閉上雙眼再睜開,自己已經在她母親的病床邊了。

其他床的病人和家屬對著她母親指指點點。

“從來沒見過她老公過來看過她誒?”

“我聽說她給人家當小三呢,這孩子多半是私生女。”

“當小三,那個男的這麼狠心一眼都不來看她?”

“都病成什麼樣子了,男人都一樣的,只要沒有用了,就能丟到一邊。”

“一開始還覺得她女兒挺可憐的,現在看啊,小三的女兒有什麼好同情的啊?”

年少時的她偷聽到這些話簡直要瘋了,就要上前去跟這些嚼舌根的長舌婦理論一番。

但她母親拉住了她,還對她莞爾一笑。

“安安,別人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麼想哦。媽媽不在意那些人怎麼說,但我自己很清楚我不是小三就好了。”

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呢?紀瑜安分明看到好幾次她母親掩著被子偷偷的抹眼淚。

因為她名義上的父親,從不來看病床上的母親一眼。

甚至早已將她們母女拋之腦後。

“可是我不喜歡別人說媽媽是小三!”年少時的她總這樣跟她母親據理力爭,彷彿非要爭出個輸贏才罷休。

“媽媽沒關係的,只要安安不要誤會就好。”

這時年少時的葉以檸突然出現在了紀瑜安和她母親的面前,歇斯底里地衝她們喊著:“就是你,想要搶走我爸爸!你生下的這個私生女,還要搶走我的未婚夫!你們兩母女都是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妄圖取代主母的位置!”

紀瑜安衝過去與葉以檸理論,兩個人扭打了起來,卻被病床上虛弱的母親用力拉開。

“我沒有搶你的父親,我的女兒也不會搶你的未婚夫。”

葉以檸卻不服輸,推了一把紀瑜安的母親。

“你胡說!我媽媽說了,你想進葉家的門,但你生不了兒子了。所以紀瑜安是你的私生女!你自己當小三就算了,還要讓你的孩子跟你走相同的路!”

紀瑜安氣得半死,又要衝上去跟葉以檸扭打時,畫面一轉——

那是葉以檸的生日會。

紀瑜安只想讓她名義上的父親來看一看她快要死掉的母親。

她站在酒店外面,看絡繹不絕的賓客,看衣著豔麗的葉以檸正笑得一臉燦爛站在大家之間。

“你回去吧,別再來找我了。你的母親也不在與我有關,你也是。”

紀瑜安聽見她名義上的父親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一下,只是敷衍地打發她離開。

“可是她快死了。”

“那也不關我的事,你走吧。”

從那以後,她母親的所有希望被這個男人親手捏碎,全部的信念也土崩瓦解。

可令年少的她生氣的是,真正的第三者卻在嘲諷著她快要瀕死的母親。

真正是小三的女兒葉以檸,卻站在紀瑜安面前指責她是第三者。

“安安,從現在開始我同意你改名為紀瑜安。從此以後你便不再姓葉,與他毫無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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