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在這一刻竟如春風般溫柔地拂過紀瑜安的心,隨即卻也被謝靳言的話攪亂了自己。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濃重的情緒被瞬間蔓延至整個身體,在心尖處迸發。

紀瑜安的心口燙得她快要呼吸不暢,此起彼伏的,她好似也聽到謝靳言的心跳聲和他不穩的呼吸頻率。

她抓緊了謝靳言的毛衣一角,把頭順著謝靳言的力道埋進了他的懷裡。他雖隻身著單薄的毛衣,身上卻極為暖和,源源不斷向她傳遞而來的來自他身體的溫暖。

店鋪外人來人往,他們站在樹下彷彿是一對纏綿的情人,捨不得放開彼此,不管不顧其他人可能投來的注視的目光。

“紀瑜安,雖然我很捨不得放開你,但我們似乎該回去了。”謝靳言嘶啞的嗓音裡透著無限的留戀,溫柔旖旎地輕撫她的腰間。

紀瑜安停滯了一會兒,緩緩從謝靳言的懷裡探出了頭。

謝靳言隨著紀瑜安在他懷裡窸窸窣窣的動靜,也垂下頭盯緊了她的一舉一動。

兩人在夜色中四目相對,千般情愫流轉在他們交匯的眼神裡。

謝靳言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剛剛還在輕撫紀瑜安腰間的手指一瞬間託緊了她,令她更為貼緊自己,也忍不住向紀瑜安傾身而來。

紀瑜安眼見謝靳言越來越朝自己逼近,她的心跳撲通撲通地瘋狂跳動著。她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可能會極不可控,可她卻挪不開步子,甚至想試一試。

她的目光霎時間又盯向了謝靳言的下巴,在月色的籠罩下,他的下巴昏暗地閃著幾點銀絲,她不自覺地伸手去輕觸那些銀點。

謝靳言的動作被紀瑜安突如其來點在他下巴的手指頓住,他的眸色剎那間變得幽深晦暗,臉上又閃過一絲疑惑,因紀瑜安的主動感到訝異。

“我能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邀請嗎?嗯?”

謝靳言再次向紀瑜安湊近,她輕點在他下巴的手指也因他的靠近朝自己的方向襲來。她忙放下自己的手指,又抓緊了他的毛衣下襬。

“我沒有...你別亂說。”

紀瑜安的言語隱隱透著一股害羞與慌亂,傳入謝靳言的耳朵裡竟令他覺得可愛無比。

謝靳言俯身停在距離紀瑜安三根手指的距離,他的氣息毫不掩飾地打在紀瑜安的臉龐,引得她的睫毛不自覺微微顫動。

紀瑜安抓著他毛衣的手指越來越緊,此刻的她只想緊閉雙眼等待著謝靳言的審判。

謝靳言感受到了紀瑜安抓著他毛衣的力度,懷裡的她逐漸變得僵硬起來,緊張和慌張簡直寫滿了她的整張臉。

“紀瑜安。”謝靳言的唇角緩緩勾起,笑意湧入他看向紀瑜安的眼眸裡。“親吻你也在我腦海裡演習了無數次。”

紀瑜安往後縮了縮頭不敢接話,正當她要閉上眼睛時,面前的謝靳言輕笑出聲。

“但你沒答應跟我在一起,我是不會親你的。紀瑜安,這點原則我還是有的。”

紀瑜安明顯感覺到自己因謝靳言的話而鬆了口氣,連帶著攥著他毛衣的手指也放鬆了些。

謝靳言自然也感受到了,懲罰性地輕輕捏了捏她的腰間。

“但原則歸原則,紀瑜安你肯定也很清楚,我這個人不怎麼守規則的。別讓我等太久,好不好?嗯?”謝靳言頭一側,挨近了紀瑜安的耳朵細聲說著。

他的氣息輕柔地掠過她,自耳畔處傳來的酥麻如電流般淌過她的全身,她只想沉醉在此刻,不願清醒面對現實。

“知道了...”紀瑜安小聲地回應著謝靳言,也報復性地掐著他的腰間。“你不能總帶威脅的,不然我就一直拒絕你。”

謝靳言聞言,又擺出了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紀瑜安,那你也不能總是對我這麼殘忍呀。明明我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天色已晚,請您自重。”紀瑜安越聽臉越紅,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謝靳言的禁錮,徑直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謝靳言跟在紀瑜安的身後,看她紅至耳根的嬌羞模樣,見她腳步匆忙暗含驚慌的意味。他眸色一深,上前牽住了紀瑜安的手。

紀瑜安本正常走著路,忽然感到手指間多了好幾分力道,下意識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

兩隻手交纏著,自然的無比契合,彷彿已經變成了肌肉記憶。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咯噔了一下,又覺得荒謬至極。

夜色太醉人,她才會有這麼不符合彼此身份關係的想法。

“謝靳言。”紀瑜安盯著交織的手指,被他帶著往前走去。“你今晚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一開始是你冷,把手伸向我的。”謝靳言面不改色地向前走著,牽著她手的力度又增添了兩分。

紀瑜安啞口無言,暗自懊惱一定是謝靳言下了蠱,她才會因為他的假裝委屈而妥協,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至於你說想要的太多,其實是不準確的。並不是今晚想要的太多,而是一直以來都想要。”謝靳言的手指一用力,紀瑜安瞬間挨近了他。“比如現在,我爆炸想吻你。”

紀瑜安被他直白露骨的話驚到,抬起另一隻手的手背遮了遮自己的臉。

“你快點閉嘴。”

謝靳言見人是真的被逗狠了,立即聽話地閉上了嘴,乖乖牽著走,不多一句廢話。

回程的路上,紀瑜安看向窗外,見路燈一個一個被車子甩在身後。她有太多的東西需要自己默默消化,這些都來源於謝靳言。

“需要我送你到家門口嗎?”謝靳言將車駛進小區的地下車庫,在自己的車位停好後側頭問著紀瑜安。

“不用,把保溫袋給我。”紀瑜安示意謝靳言把早餐的保溫袋遞給她,又想起了什麼認真地對謝靳言說著:“明天早上不跟你一起去,你不用等我了。”

謝靳言的手伸向後座底下摸索著,拿起保溫袋遞給了紀瑜安。

“碗洗乾淨了的。為什麼不要跟我一起去了?是我今天表現的不如人意嗎?我可以改。”

“不行,我明天要跟慢慢一起去。”

對這個理由,謝靳言沒辦法反駁。畢竟溫時慢對紀瑜安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朋友,這一點謝靳言毫無疑問。

“好吧,我也不能拒絕這個理由。”

“你並不能拒絕。”紀瑜安瞪了謝靳言一眼,走到電梯間時猛然又想起了什麼。“陳圳川也在這裡住是嗎?”

“對,我們一起買的。”

“他還是單身嗎?”紀瑜安緊接著問出最核心的問題。

“嗯。”謝靳言沒錯過紀瑜安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卻誤會了她的意圖。“你忽然問他做什麼?你喜歡他?”

他的言語間盡是不管不顧的醋意,充斥著危險警告的意味。

紀瑜安懶得理他,率先走入電梯間按下了樓層。

“是不是呀?”謝靳言窮追不捨,只想要個答案。

紀瑜安被他的堅持弄得毫無辦法,只得投降著搖搖頭。“怎麼可能呀?我才見過他幾次而已。”

謝靳言這才放下心來,在電梯中轉間時兩人分開。

“那週六見嗎?”

謝靳言猜到明天下午應該也是不與他一起回來的,所以乾脆不問需不需要接她。

紀瑜安的心微微顫了顫,輕輕點著頭。

“週六見。”

待紀瑜安獨自站在電梯裡,平復著所有的情緒時,她手中握著的手機螢幕亮了亮。

她點開微信,看著來自謝靳言的一條未讀訊息。

【萬物與我都是荒誕的靜寂。】

電梯門在這瞬間開啟,她的心止不住地狂跳。

萬物與我都是荒誕的靜寂——

此刻我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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