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恆回來後敏銳地發現謝靳言和紀瑜安之間的不對勁,他感受著兩邊都不好得罪的氣息,只想快速結束這場飯局。

“紀小姐,我送你回去吧。謝謝你今晚賞臉吃飯,願意幫忙。”

“不用了,我們也不順路,就不麻煩了。”

許致恆點著頭,在他電話響起來時,忙向紀瑜安解釋著:“不好意思,我一會兒有急事現在要先走了。”

他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那頭好像極不耐地催促著這邊接電話。

“沒關係,你忙吧。”

許致恆跟謝靳言打了招呼,又向紀瑜安投以致歉的目光,就接起電話匆匆離開了。

紀瑜安正準備離開,謝靳言率先開口。

“我送你吧?”

“不用了,謝謝。”紀瑜安徑直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謝靳言也提步跟在她的身旁。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紀瑜安走到公交站,她才轉頭去看跟著她的謝靳言。

“你跟著我幹什麼?”

“你又不肯讓我送你,我只能用實際行動表達晚上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要送你回家只能跟著你。”

謝靳言一臉無辜地與紀瑜安對視,他的話令她找不到辯駁的詞。

“我不想麻煩你送我。”

紀瑜安不理他,又往車站前方走了好幾步。

“紀瑜安。”謝靳言在她身後輕聲叫住她。“你不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嗎?”

紀瑜安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去看幾步之遙的謝靳言,那人正筆直地站在原地。夜幕中,路燈打在他的髮梢,散著一絲金色的光。

“我想知道。”

紀瑜安眼見謝靳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在她面前停下,他的眸底也盡是認真。

“既然都是相親,為什麼不找個熟人?熟人比陌生人好商量多了,也不會討價還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瑜安稍稍皺眉,像是沒反應過來謝靳言說這話的用意。

謝靳言忽然勾起唇角,指了指自己。

“紀小姐覺得我怎麼樣?本人非常注重貞潔,對黃賭毒沒興趣,無任何不良嗜好,做飯洗碗搞衛生也是一把好手,目前在言川大學建築系任職。家庭情況和房產資訊——”

紀瑜安見他越說越離譜,忙打斷他。

“停!我對你的家庭情況和房產資訊沒興趣。謝靳言,你到底想幹嘛?”

謝靳言毫無波瀾的眼底因她叫他的名字,變得深不見底。

紀瑜安暗覺不妙,想往後躲,被謝靳言抓住強行站回原地。

“你不是好奇那個問題的答案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紀瑜安眼見謝靳言傾身而來,心底一陣慌亂。

“紀瑜安,我對你一見鍾情。”謝靳言停下動作,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不介意你現在對我不感興趣,但希望你能給我個日久生情的機會。”

紀瑜安整個人愣在原地,她沒辦法馬上做出反應。

以前也不乏追求她的男人,但她每次都能直截了當地拒絕他們,不給他們任何希望,連朋友都做不了。但謝靳言現在所說的,她卻不能夠當下就給出判斷。

此刻,那個高中時耀眼的散發著少年氣的男孩,和眼前戴著細框眼鏡的成熟男人,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楚,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謝靳言沒往前,仍舊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觀察著紀瑜安的神情。

“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逼你馬上跟我在一起。只是我不喜歡彎彎繞繞,想直接點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也希望你能有機會更瞭解我。”

紀瑜安藏在外套下的手緊握著拳,強迫自己站定與謝靳言對視,冷哼了一聲。“謝教授,這個事可能需要分先來後到,人不少您未必拿得上號。”

“這樣啊。”謝靳言稍微低頭輕笑出聲。

紀瑜安看著他的眼鏡因動作往下滑了幾分,他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她面前拿起又放下。

“或許紀小姐能看在我誠意的份上,讓我插個隊。”

紀瑜安一時間感到無處可逃,她的餘光瞥見公交車正緩緩向站臺駛來。

“先不跟你說了,我要上車回去,再見!”話音剛落,隨著公交車在站前停下,她動作極快衝上了車。

謝靳言唇角的笑意又增加了幾分,跟著紀瑜安上了車,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非要這麼執著送我回去是嗎?”

“我都沒有得到你的回覆,你讓我今晚怎麼睡得著?”

謝靳言的語氣間有些委屈,就像紀瑜安對他始亂終棄了那樣。

紀瑜安啞然了一瞬,低聲開口回答他。

“你不是說不會逼我馬上跟你在一起嗎?”

“我說的回覆不是那個意思。”謝靳言隨著車上的乘客越來越多,慣性往紀瑜安那側傾斜,讓她能清楚地聽見他的話。“我只是至少想了解清楚,你目前對我基本的感覺,避免我努力的方向會出錯。”

“還插隊,哪有違規拿號的啊。”紀瑜安聽清了謝靳言說的,小聲指控著他。“你這都不只是違規拿號了,你甚至想要作弊。”

謝靳言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些都全憑你的心情,不知道紀小姐今晚能不能讓我先作這個弊呢?”

紀瑜安抓著包包的鏈子,從車窗上看見身旁緊緊盯著她的謝靳言,手指攥著的力道又緊了好幾分。

跟謝靳言重逢後,她時常感到疑惑。明明高中時她與謝靳言未曾有過交集,可真正與謝靳言相處以後,她會不自覺回憶起當年的自己。那個畏手畏腳的她,渴望自由的她,無力改變的她。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年記憶中那位遙不可及的天之驕子會有一天告訴她,他對她一見鍾情,希望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紀瑜安不是那種第一眼就很亮眼的美女,也不是固有黑長直的印象。她屬於非常耐看的女人,看起來無害且溫和。回國前她一直留著深棕色短髮,一開始為了方便考古和做實驗,後來就習慣了。這幾年她開始留鎖骨發,但超過鎖骨就會去剪頭髮。並且她對談戀愛結婚生子這種事也沒興趣,就這麼一直單著,所以紀外婆很著急,希望她能好好打扮自己,談個戀愛有個伴。

但如果這個物件變成是謝靳言,她一下子很難去想象,應該說她的人生裡從未有過這個選項。

謝靳言跟著紀瑜安下車,往紀瑜安家的方向走著,再次從那個長階梯那裡走上去。

紀瑜安忽然覺得此時就像重逢那天,她們並肩回家的場景。

謝靳言打量著長階梯兩側的路燈,才完全放心下來。

“回家的路燈還是亮著好,黑燈瞎火的不安全。”

紀瑜安的腳步在這瞬間停下,福至心靈。

“是你,路燈是因為你才修好變亮的。”

“是我。”謝靳言因她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轉頭對上她澄澈的眼眸。“所以,這是能算作加分項嗎?”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越界招惹:7個魔王非要寵我

橘花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