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出洞口就感到一陣透心涼的陰冷,就連一直走性感路線的吉爾這會兒也穿上了比較厚的外套,雖然依舊有一小節的腰露了出來,相比之前可要保守了許多。整間墓道相比於昨天似乎更加黑暗了,我和吉爾兩個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貼著墓道的兩側牆壁走著,耳邊除了我們兩個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之外,還有一些若有如無的滴水聲。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墓道內總感覺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吉爾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就在我們倆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時候,她在一個T型路口的拐角點蹲了下來。

「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吉爾輕聲說著,然後回頭看了看:「是不是有人跟著我們?」

「應該沒有人吧……」我也回頭看了一眼,幽幽的綠光中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我也覺得不太對,但是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

「不管了,先趕路吧。」吉爾思考了一會後說道,隨後舉著槍又站了起來。

吉爾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我們在墓道里走的時候,一方面要提防是不是有人等著攻擊我們,一方面也要注意腳下是不是有絆線之類的陷阱。我跟著吉爾的時候,眼睛四處張望,看著那些被抹開的青苔和一個個空的棺洞。

等等,空的棺洞?

我一把拉住了吉爾,然後指了指棺洞說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洞是空的?」

吉爾看了一眼棺洞,立馬瞪大了眼睛,確實,這些原本躺在裡面的乾屍都不見了。

我和吉爾面面相覷,這些乾屍不太可能是被誰搬走了,誰這麼閒得無聊幹這種事,那麼結合現在的大環境來看,很有可能是自己離開了。

乾屍自己離開了,就連鬼故事都不敢這麼寫的橋段,就這麼真真確確的發生在了我身邊。

還沒來得及等我們做出什麼反應,就聽見墓道深處傳來幾聲槍響,接下來又伴隨著兩個男人驚慌失措的喊叫,以及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這些聲音非常細微,恐怕只有在帶了拾音耳機的時候才能聽到,到底什麼東西可以把兩個大男人嚇成這樣?

我們蹲在原地靜靜的聽著,等到聲音消失之後,吉爾又站了起來,舉著槍正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我們身後又傳來一陣跑步的聲音,腳步聲「啪嗒啪嗒」的帶著而一些說不上來的詭異迴音這麼跑著,越來越近,就像大晚上空無一人的學校走廊,忽然有一個學生在走廊上奔跑一樣。

我趕緊移動到吉爾的那一邊牆壁,並且蹲下身子舉著槍瞄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奔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彷彿已經到了我身邊一樣,但是我的視野中依舊沒有看到任何活動的東西,直到最後戛然而止。

不會是鬧鬼了吧?

腳步聲停止在身邊之後,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滴水聲。

為了排除這個東西可能在夜視儀中看不到這樣鬧鬼一般的可能性存在,我將夜視儀拉了上去並開啟了手電筒,看到的依舊是一條空蕩蕩的墓道走廊。

「什麼也沒有,繼續前進。」我拍了拍吉爾說道。

吉爾站了起來,我也將槍口壓低並且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那邊牆壁,而就在回頭的一瞬間,一顆人頭就這麼以鼻尖貼鼻尖的方式懸在我的眼前。人頭眼睛裡的眼珠只有芝麻大小,此時這兩粒芝麻就這麼以極近的距離和我深情對視,被嚇到的我橫著槍用力一推,卻不料將剛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跨一步的吉爾推得往前撲倒。

我推倒吉爾之後,這顆人頭就這麼飛起來飄向了墓道的屋頂,我抬起頭舉著手電筒看上去,由於光線只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圓柱體,而墓道頂部又縱橫交錯纏了許多的藤蔓,所以一時半會我也看不見上面有什麼。

摔倒在地的吉爾轉過身想罵我,但是看到頂部的東西之後居然愣住了,並且渾身顫抖著開始往後挪動。

能把吉爾都嚇住的東西肯定不一般,我顫抖著伸出手將夜視儀又扳了下來,藉助綠油油的光線,我居然看到一個長得和蜘蛛一樣的人就這麼四腳大開的懸在我的頭頂上,離我最多不超過半米的距離。

「我草!」

我和吉爾兩個人同時後退,像蜘蛛一樣的那個人並沒有下來,而是伸下來一雙手,兩隻手上都握著一個乾屍上的人頭,人頭張著嘴發出喪屍獨有的那種咯痰的「咯咯咯」的聲音。

我和吉爾兩個人反應都比較快,同時將手裡的步槍掛回揹包上收好,然後拔出腰間的手槍,舉起槍瞄著人頭,用手槍將雙手中的腦袋射穿。

蜘蛛怪馬上扔掉被射穿的人頭,並且自己跳了下來,此時我才完全看清它的樣子。

它兩條非常乾瘦的腿站在地上,身上長著4隻手和兩個腦袋,而4隻手上每隻手都五指張開的抓著一個被砍下來的人頭,這個抓人頭的姿勢非常的穩健,彷彿一個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個人練習生一樣。

最為詭異的是,這些早已被砍下來的人頭脖子上的刀疤都乾涸了,但是它們的雙眼依舊還在動,芝麻大小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嘴巴還在一下一下的大張著,每一個嘴裡都發出了極為詭異的「咯咯咯嘎嘎嘎」的聲音。

所有的恐懼皆來自火力不足,我坐在地上,舉起手裡的手槍朝著這隻怪物扣動了扳機,這麼近的距離我可以非常明確的意識到子彈打在了怪物的身上,但是怪物除了吃痛有些躲閃之外並沒有更多的反應,它嘶吼著將手裡的人頭一股腦的全朝我扔了過來。

誰能想象出幾顆人頭嘶吼著,瞪著雙眼朝自己飛過來的畫面?

「啊……滾開!!」我嚇得馬上抬起手臂去遮擋,幾顆人頭就這麼全都落在我身上,有的咬著我的衣服,有的咬著我的手臂,有的則掉落在我懷裡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我連滾帶爬的從身上打落這些人頭,這些人頭在地上滾了幾下之後居然站了起來,仔細一看人頭的脖子處居然多出了一隻手掌,人頭就像某隻昆蟲一樣依靠著

我狠狠的將一顆正準備往我腿上爬的人頭踩碎,並且朝著每一顆都來了一槍,一連串的槍聲之後,那隻比蜘蛛怪還要恐怖的傢伙就這麼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喘著粗氣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挪動,就這麼雙手握著手槍觀察著四周,生怕這個傢伙又從別的地方冒出來。

過了一段時間,吉爾從地上爬起來,她扯了扯已經有些大腦宕機的我,這才終於把我從嚇得丟了半邊魂的狀態中給找了回來。

「你說這墓道里會不會到處都是這種東西?」我問道。

「我怎麼知道。」吉爾撿起了地上的槍,抬著頭一邊在墓頂上尋找著,一邊拉著我繼續前進。

我看了一眼被我打爛的那幾顆人頭,然後就這麼跟著吉爾往墓穴的中心區域走去。

相比於之前,吉爾明顯走的更慢了,我也時不時的往身後以及頭頂上看去,如果下一個怪物沒有武德,不打招呼直接就出招的話,我們恐怕就會變成這裡面乾屍成員中的一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T型路口,我們所走的這條道屬於主道,右手邊又多出一個岔路來。

吉爾站住了腳步,然後死死的貼著牆舉起槍做了一個掩護她的手勢,我也貼著這邊的牆舉起了手裡的MCX,由於夜視儀和之前的「火車頭」瞄具會互相干涉,所以我早早的將瞄具拆了下來只使用機瞄來完成射擊。

吉爾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眼睛死死的盯著岔路的路口,我則更加頻繁的回頭觀望,生怕有什麼鬼東西從我們身後高速的接近我們。此時的氣氛壓抑極了,我們兩個人連大氣也不敢喘,就是怕呼吸的聲音大得蓋過怪物的移動聲。

我和吉爾相距大概兩米多,吉爾貼著牆移動,揹包摩擦著滿是青苔的牆壁發出「嘶~」的聲音,就在吉爾快要到達岔路口的時候,之前的4手怪物猛地從岔路口撲了出來,還好吉爾躲閃及時,才不至於被它壁咚在牆壁上。

之前害怕,是因為這傢伙忽然殺出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之前各種詭異劇情的渲染所導致的,此時我們有所防備,這一次的重逢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更加深刻的印象。

怪物的反應也不慢,它伸出兩隻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吉爾舉著的槍,吉爾果斷的鬆開握槍的手,從腰間抽出手槍,以「美式居合」的方式先在腰側開了兩槍,然後才抬起手臂控制手槍在胸前。我也舉起槍瞄準了4手怪的身體扣動了扳機,突擊步槍的口徑的子彈在面對肉體動物的殺傷力上簡直就是降維打擊,一陣槍焰的火光四射之後,怪物被我打得節節敗退,我則舉著槍一邊單點射擊一邊靠近怪物。

怪物每中一次彈都會發出魔鬼被聖焰灼燒時發出的那種尖銳的嘶吼,身體中彈部位也會被子彈的動能帶著後仰一下,就這麼後退了好幾步之後,怪物才在一聲長長的嘶吼中癱倒在地。只是這傢伙的生命力太過頑強,即便倒地,還依舊在地上一抽一抽的想要爬起來。

吉爾撿起地上的槍,將快慢機調到連射模式,對著怪物長長的脖子部分扣動扳機,一連串快速的「嘭嘭嘭」的槍聲之後,怪物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吉爾的身上也被濺上了不少的黏糊腥臭的液體。

「長得這麼囂張,不還是一梭子子彈下去瞬間就乖巧了?」我踹了怪物屍體兩腳,以發洩之前將我嚇得屁滾尿流的一箭之仇。

「別大意,它中了至少8槍才開始放棄反抗的。」吉爾伸著大長腿跨過了怪物的屍體,我們就這麼舉著槍繼續往前走去。

七拐八拐之後,路上便開始陸陸續續的遇到站起來的乾屍了,只不過這些乾屍相比於外面的喪屍而言簡直弱不堪言,基本只知道站在那裡發呆,走過去直接用槍托狠狠的砸向後頸就能將它們的腦袋從身體上敲下來,而這些乾屍的腦袋,看上去就像之前4手怪手裡拿著的人頭。

越往中心區域走,我們所遇到的乾屍就越多,好在這幫傢伙根本不懂得反抗,一路上沒有什麼壓力的我們就到達了主墓室。

之前看地圖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紅十字」的而中間部位是四間主墓室圍繞著一個正主的墓室,而那間正主墓室就是我們的登機口,只要到達了那裡,我們就能從這個島上逃離了。

正主墓室只能從4間主墓室中進入,而主墓室的入口則多達二十多個,每一個入口都是一條狹長的墓道,而我們所處的位置正是這二十多個墓道的其中之一。

主墓室非常大,空間和一個室內籃球場差不多,裡面燈火通明,周圍的牆壁上掛了許許多多的火把,這些火把也不知道燒了多少年了,上面的火苗還一直在歡快的跳動。這裡並沒有墓道中那麼冷,相反似乎還有些溫暖的微風吹拂著,微風中夾雜著泥土和樹葉的清香,以及揮之不去的新鮮柚子皮的甘酸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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