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炬再次醒來,已是不知多少天過去。

他醒來後第一時間只感到後悔——早知今日如此,當初他就應該練練膽,城市裡警官說要搗毀幾個邪教窩點時,他應該跟著去才是——再不濟,找幾個外科醫生一塊研究研究屍體,至少不會因為一牆頭..骨——好吧,一牆頭..骨還是更嚇人一點。

第二時間就開始操作法術。靈視咒好用,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操作靈活。貼在手上翻書,貼在牆上監視,貼在腦後補視野盲區都是常規操作,至於最厲害的,那當然是可以看自已閉眼時候的樣子……呸,是可以遠端控制位置,符文圖案可以隨意現形\/隱形,可以設定多個焦點以及比人眼看得遠。

餘炬“深吸一口氣”,將符文眼睛對準自已。心底暗自做好準備……

然後發現,自已是個球。飄著。發著光。冷色的。

雖然他曾經設想過,畢竟自已五感既然已經出了問題,也就不指望自已有個人形了……

但看到自已的真實模樣,他還是把符文眼睛轉了轉,想找點更“正常”,或者說更像人的東西。他找到了。頭骨。別無他物。

於是他又重新看回那個光球。第一眼看到這個球,他想到的是學會上看到的那種人造水元素生物。那東西也沒有人形,只靠淨水、龐大的法力和符文程式運轉。但那東西技術不怎麼成熟,幾乎只會取水喝……

第二眼看過去,他想到的是亡靈。法力天生敏感的個體(尤其是法師)死後有可能留下一縷殘魂,依靠法力存續一段時間。但亡靈的智慧已經受到極大損傷,在沒有惡毒的秘法干涉下,這些亡靈活不過一年兩年……有的甚至見不到自已的墳頭草發新芽。而且……

絕對不會是個光球。從來沒有過,以後也不會有。

他考慮亡靈還有一個原因:光的顏色。學者們認為這個世界的光不僅分明暗,還分陰陽。太陽普照大地,它發出的光就是陽性最強的光。而經過反射,折射,甚至植物儲存-木炭燃燒重新釋放這些轉化,光的陽性就會減弱,或者說陰性會增強,同時放出法力。因此,學者們以綠色(植物的顏色)為分界,陽光為暖色光,陰光為冷色光。而自已發出的光與大多數亡靈一樣,是清冷的淺藍色。

雖然說反射光是陰光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如果光源發陰光……多半是要和邪靈沾邊的。

至少信仰聖光的教會牧師會這麼判斷魔法生物的善惡,然後一把聖火燒了他。

餘炬理了理“頭”緒,只覺無語,想來還是先查探查探環境,再整理整理記憶好了。真遇上活物再說。

他把眼睛貼回……“身上”,(順便驚訝地發現自已不是正球體,其實有個凹陷)嘗試著四處移動。變成個球……幽靈之後,自已的行動倒是異常輕快。那面駭人的牆在自已法力爆發之下已經被推倒,但餘炬仍然不忍直視。

然後一個不注意穿過了一根支撐柱。

得,連個實體都沒有。

環視四周,他認出這裡曾經應該是一處古老的地下水道-石質的支柱、破碎的地磚與規整的地下河道證明了他的猜測。然而,更新鮮的人工挖掘痕跡、來源可疑的骨架也在反映,這裡已經廢棄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也經歷了不小的改造。各式規格的木板、粗製濫造的鐵箍與鐵釘、一部分出處不明的骨,還有繩子與鐵索幾乎是肆意拼湊起來補足牆面、地板因年久失修造成的空隙,或是用來…“形成”粗陋不堪、功能難辨的……結構(餘炬花了好一會才把其中的橋、門板、路標與不知道有沒有宗教意味的裝飾物區分開)。仔細辨認,還能發現這堆破爛各自的出處-像這鐵箍明顯是從木桶上拆下來的……

手藝真爛。餘炬銳評。看來水道新維修工的職業道德真不咋樣。

水道環境的照明也很差勁,餘炬幾乎是依靠自發光以及本身的夜視體質才看清東西。有些石質的支柱上還設有燈罩,現在裡面早就積滿了灰塵和蜘蛛網,他連現成的燈芯和燭油都找不著。環境更是陰暗潮溼,在這裡一點綠色植物的影子都找不著,石磚地面上覆蓋著一層薄水汽。

一邊抒解著思鄉之情,餘炬一邊掃視著四周。而就在他思鄉病要發作時,一道矮小的身影從他眼底溜過。餘炬登時緊張起來,想要躲避,然後作罷(畢竟自已作為光源還是太明顯了)。他打起十二分精神,緩慢地飄著嘗試跟過去。那身影只有孩童大小,顯然是個直立行走的生物,行動卻迅速敏捷,一溜煙跑進了拐角新挖掘的通路,現在恐怕已經無影無蹤。

早知如此,就應該一併恢復聽覺。餘炬這樣想著,飄進通道,試圖尋些痕跡。

新挖掘的通道並沒有石磚覆蓋,潮溼的泥土保證了腳印留存,但是痕跡反映的清晰事實卻讓餘炬回憶起那種叫“脊背發涼”的感覺——

泥地上,留著一雙豬的蹄印,漸行漸淺,似是惡意的勸誘,延伸著引入漆黑、陰暗的洞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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