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籠統就和他說了前面這幾句話以後,便閉口不言了,自已拿出政治書,抓緊一切時間完成任務,把明天要抽背的地方背完。

學習中的蔣易思想很集中,基本算是全身心投入,沒注意一旁盯著他出神的沈邪。

聽別人說,小弟弟可是他們學校名副其實的校霸,三天兩頭不是打架,就是在即將打架的路上。

為啥還會對學習如此認真,沈邪對此其實不太能理解。

這倒不是他對校霸一類孩子的偏見,只是因為傳統觀念向來如此,他一個二十六歲的好好青年也無法免俗。

坐了大概有十來分鐘,抽完一根菸後,沈邪給蔣易借來充電器把手機開機,大晚上的又勞駕老趙驅車來接他回公寓。

這回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沈邪總算也做回人,覺著不太好意思三番兩次的麻煩別人,給他買了一包中\/華。

老趙挺開心,回去的路上又噼裡啪啦自個說自個的,此時的沈邪已經靠椅背上睡死。

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蔣易是被客廳裡整理東西的聲響吵醒的。

聲音不大,然而蔣易睡眠也不深。

似乎自從老媽回來找他後,他就幾乎一直沒有好好睡過一個深覺。

拿起鬧鐘一看,離起床時間也差不多了。

蔣易穿好校服,有些睡眼惺忪的迅速完成基本洗漱,提著書包走進客廳,準備把昨晚做完就攤在茶几上沒來得及收的作業收好。

拉開臥室門,蔣易一眼就看到了全身整整齊齊,正在給他整理作業的羅女士。

羅女士,就是蔣易媽媽,羅寧。

蔣易立在原地,鼻頭一時有些灌了包醋,心裡就一個想法:媽,你回來了。

羅女士把書本理好,抬起身。

風韻猶存的身段,即便包裹在素淨衣裳中,也能展現出它原有的魅力。

四十好幾的面龐仍舊白淨姣好,歲月對這個女人還算寬容,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什麼太明顯的痕跡。

長髮自然利落的用一根樸素別針別在腦後,使整個人的通身氣質隱約透露出一股,已經讓俗世煙火泯滅得差不多的詩書氣息。

這是正正常常的羅女士。

“兒子,早啊。”羅女士笑起來很好看,眼角微微挑起,就連那幾根眼尾紋看上去也很溫柔:“媽做好了早餐放桌上,零錢給你放書包最內層了。媽一會兒還要去粉店,你吃完就自個去學校吧。”

羅女士已經差不多半個月沒“回來”了……

蔣易也說不清委屈怎麼就上來的,幾步走上去抱住老媽,低聲有些哽咽:“媽,這回你多待兩天好不好。”

羅女士的發瘋症不但有間隔性,還有失憶性,一般突然正常後,就會將自已先前發起瘋來乾的那些事忘得一乾二淨。

簡而言之,清醒之後的羅女士,對自已會犯瘋病的事從來是一無所知。

醫生也無法解釋。

但是住在這哪家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立馬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趨勢讓街道那些長舌婦一傳十,十傳百的鬼地方。

羅女士的的瘋病,也不可避免的要讓人拿出來添油加醋,配上個人想象和那些道聽途說,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的訊息,能讓人唏噓一番。

人在犯病時當然不知道街坊鄰居在議論什麼,可是清醒了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但是自始至終,蔣易都將她保護的很好,從未讓一星半點的長舌婦之音把這事嚼到她的耳根裡。

蔣易從來不怕以暴\/力封別人的嘴,畢竟世上就那麼一個羅女士。

“傻兒子,媽這回哪也不去了。”

羅女士以為他說的是自已七年前離開的事,心裡有些苦澀,更多的還是愧疚。

來到H市警局後,沈邪首一次的把“掛職辦閒工”這五個字認識,並且深深切切的感受了一番。

H市地方小,驚天動地大事沒有,雞毛蒜皮小事倒是一大堆。

除了要職人員,其他警局工作的,間接全部成了升級版的居委大媽。

才一個上午,沈邪們刑警隊接到報案,總共出警五次,不是幫人在抓逃跑出柵欄的過年豬,就是化身愛的小天使去調節夫妻間內部糾紛的路上。

更奇葩的是,有一對上早班的中年夫妻,還打電話給他們,口吻急切的說他們家癱瘓在床多年的老母親快不行了,讓刑警們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沈邪還以為這下總算能發揮自已的刑警本職光輝,好好施展一下拳腳。

結果……

你們這些報案的能不能認真嚴肅一點為什麼給老人換尿不溼的這種工作也要找到我們警局警察叔叔也不是全職保姆啊!

沈邪差點讓一口老氣憋死。

而身旁一同前來“拯救老太太”的刑警卻不以為然,走出老太太家小區時還安慰沈邪:“邪神,凡成大事者,必先從小事做起。”

沈邪冷笑,態度極其不友好:“老子幹得是刑警,不是幫人擦屎擦尿的保姆。”

警局搏擊館。

搏擊館挺大,裡面的哀嚎聲大得也挺出圈。

刑警內部武值對抗,沈邪幾乎是幾拳幾腳就能摜倒一個,三分之一的力氣和招式都不需要用。

原本是一比一,最後成了沈邪一個人對打對面十幾個人。

即便這樣,沈邪也打得通身鬱悶,這些人的身手和反應力都太他媽菜了,根本不夠他打。

用花拳繡腿來形容他們,簡直都是在扼殺花拳繡腿這四個字的生命。

他來H市所在的刑警隊也是二隊,根本不像這幫人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帶出去也覺得丟人不說,能力還他媽的特別狗屎。

和他D市刑警二隊那十七個出生入死過好幾回的兄弟一比,兩幫人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一群菜貨。”

沈邪扔下拳套,汗都沒出一點,披上外套就這麼徑直走了。

身後那幫菜貨還窩在地上,哎喲哎喲的相互攙扶著,努力在沈邪“滅絕人性的暴揍”中重新站起來。

晚飯也很水。

沈邪親眼見著員工食堂的打菜阿姨把祖傳抖手神功發揮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並且抖得非常精準,青椒炒肉中少得可憐的肉片就這麼和他說拜拜,成了名副其實的青椒炒青椒。

有個食堂阿姨舔他顏,極其大方的多給他堯了兩塊金黃色,疑似雞肉的正方塊。

沈邪很感動,看來這鬼地方還是有愛的。

迫不及待夾入口……

操,兩塊都他媽的是辣姜,還不如不打,佔用他餐盤的資源。

菜炒得不是太辣就是太鹹,沈邪除了米飯,其他什麼都一副不想動筷的哀怨樣。

一桌吃飯的還有幾個他們隊的人,這幫人都知道沈邪是大城市來的官二代貴公子,這種伙食肯定無法滿足人從小就泡蜜罐裡頭的高貴舌頭。

幾個人又一起安慰他:“邪神,你就忍忍吧,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沈邪不識好人心,白眼翻一個:“我謝謝你們的鼓勵啊。”

又吃兩口白米飯,就在沈邪打算放棄,出去開葷炤時,放在桌旁的手機就亮了。

陌生號碼,H市的。

沈邪看一眼,直接掛掉。

這種陌生電話他平均每天要接十幾個,接了不是推銷化妝品就是新款名牌包包什麼的。

沈邪一度懷疑老佛爺在商場購物時,留給工作人員的是他的號碼。

後來也確實證明了一下,老佛爺這事還覺得自個做的挺理所當然。

甚至還有個別不知道從哪弄來他號碼的同性孤寡王,也不在乎沈邪是什麼性別,一接通就跟事先備好稿子,對他來一段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自我介紹。

臨別了還要再來句嬌嗔的結束語:沈隊可以考慮一下我啊,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沈邪心情好了就流氓的調侃調侃對方。

有時候心情差點,工作累了還會一通惡懟:老子就算是彎了,喜歡的也是一米八幾大長腿,膚白帥氣小奶狗,你有那資本嗎!給我滾!

電話被結束通話又響起。

怎麼也尋不著,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怎麼也……

老佛爺喜歡親力親為管理沈邪的一切,就連手機鈴聲也要換成她最喜歡聽的《酒醉的蝴蝶》,並且要求她在給自已找到兒媳婦以前堅決不準換鈴聲。

尤其是工資這一塊,老佛爺管得賊緊,怕他像那些有錢公子哥年紀輕輕就不學好,揮霍無度。

並且揚言:“想讓老孃不管你小金庫也行,你趕緊給我找個兒媳婦,讓她來接力,我要管你爸的,要管我的,還要管你的。真的是,一家子人,除了你姐,一個都不讓我省心。”

沈邪:“……”

是我讓您管的嗎明明就是你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我把卡交出去的咱能有點人道主義精神嗎老佛爺!

還有……

老佛爺您一個月能不能再多給我兩張小太陽回回扣死五百塊我出去聚會經常蹭吃蹭喝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剛從商場掃蕩回來的老佛爺,不慌不忙的試穿著和其他幾個闊太太買的姐妹大衣,說:“你一個大男生,拿那麼多錢做什麼。等你談戀愛了,需要給我兒媳婦添置東西了,這邊小金庫隨時為你大開。”

以前還在D市時,諸如此類的“大戰”經常在這對一個比一個還有個性的奇葩母子之間展開,然而最後的結果往往是沈邪敗北。

原因一是老佛爺特別想抱孫子,沈邪目前滿足不了她。

二是女兒遠在美國工作,老佛爺也特別希望兒子趕緊找個女朋友,這樣每天就可以帶著兒媳婦,母女兩個一起掃蕩商場!一起看小鮮肉!一起追瑪麗蘇偶像劇!一起八卦八卦那些年的青春愛情故事啊!

沈邪:“……女人天性。”

沈邪目前同樣無法滿足。

老佛爺:“所以你這個孤寡王現在不配擁有多餘太陽帶來的溫暖,除非你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

沈邪:“……”

不僅如此,老佛爺還很有一套治理兒子的辦法,但凡她為沈邪量身打造制定下的規矩,都會不定期搞個突擊檢查。

被老佛爺好幾次打個猝不及防後,沈邪就學乖了,鈴聲也不換了,徹底放下反抗的旗幟。

見面喊聲老佛爺好,說不準自個扣在他那的工資,逢年過節還能多拿兩文。

這麼幾年來,沈邪也習慣老佛爺這一波堪稱壓榨底層勞動人民的“惡劣手段”。

再者魔音什麼的,他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他習慣《酒醉的蝴蝶》的薰陶,不代表周邊人也跟著習慣。

一桌人相互擠眉弄眼,有一個黑不溜秋的黑煤炭小哥開玩笑道:“邪神,看不出來你挺懷舊啊,多少年的老歌了。”

其他幾個哈哈大笑。

周圍那些來食堂吃飯的也在憋著一股笑。

“笑個屁啊。”沈邪一人瞪一眼這些菜貨,啪的放下筷子,拿起手機,魔音頓停。

“餵你哪位?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現在思想忙得很。”

先是這邊工作亂七八糟安排,再是食堂飯菜不順心,最後想到自已這些年因為單身,在老佛爺手中一天天被壓榨的苦逼日子,沈邪就火大,口吻極其衝。

電話裡頭安靜了幾秒。

靠,不會是啞巴吧?

沈邪不耐煩的剛要結束通話電話,裡面就出聲了:“思想忙?是怎麼個忙法?”

沈邪噼裡啪啦一頓罵:“你是不是傻逼,思想忙的意思就是忙著上演年度黃\/色動作片,沒空搭理你!怎麼,你想不想老子口述給你聽……”

對方又安靜幾秒。

“警察叔叔,是我,蔣易。”

沈邪:“……”

小弟弟的電話?

沈邪有點呆住了,半晌回過神,變臉變得堪稱一絕,笑眯眯的走到一邊接電話:“哦是你啊,哎那什麼我剛才不是罵你,我就罵自已呢,這是每天的必修課,罵罵更精神嘛。哈哈,總之其實我很溫柔的……慢著,你剛叫我什麼?叔叔?”

蔣易不說話。

沈邪蹙眉:“不是,小弟弟,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蔣易聽筒裡的聲音很乖。

沈邪眯縫著眼睛,跟算命似的算了一會兒,說:“我就比你大九歲嘛。乖,下次不能這樣叫,把我叫老了。”

蔣易那邊有點繃不住笑,不明白這人年齡二十六算成熟了,幹得工作也是很一本正經的那種,怎麼什麼時候都幼稚得要死。

“好吧,那我以後叫你老沈。”蔣易的口吻聽上去還挺開心,心情應該很不錯:“老沈,昨兒還得感謝你把我媽送回來,我這個人也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樣,要不你來我家店裡,我請你吃免費的羊肉粉,肉管夠的那種。你來不來?”

沈邪:“……”

就挺突然,大家還沒看清沈邪是怎麼消失在原地的,人就已經衝出了食堂。

“邪神忙著拉屎呢吧?看這速度。”

刑警二隊警員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人有三急嘛,正常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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