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著等被師父送去那個把斑斑丟出來的地方以後,大機率就是我跟蛋蛋倆相依為命過日子了。我感覺十分有必要儘早瞭解清楚蛋蛋的生存技能,畢竟我這是異世求生,我自已那點斤兩……難道讓我一個虛五歲的小姑娘去給人做家務、帶孩子?我肯,人家就不要臉了麼???

搖了搖頭,把腦子裡亂竄的奇思妙想都給甩出去,我定了定神。再次拿起餐廳裡石桌上,飯後忽然浮現的一張紙,我認真的重新辨識起來。

實話講,這張紙上畫的那些玩意,我根本就認不了。雖然看起來像是華國字,但大約是華國古字。很古、很古,古得就像是地裡挖出來的龜殼上刻的那種。

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我想起師兄先前指導我畫符時給我畫了一些參照用的符文樣子,轉念又一想,完蛋!師兄出門後,他那屋我的學習物品連同我的坐席一齊統統都沒了。想找點參考資料都沒,這紙上畫的那些玩意,我徹底放棄了。

一手捏著紙,一手去撥弄桌上陪我的蛋蛋“欸!”我想到要不讓蛋蛋給我翻譯一下?

“蛋蛋!這玩意,寫的啥?”我朝著蛋蛋舉起手裡這張紙。

“你師父讓你吃完飯就去換衣服,他會等你收拾好了回來領我們去你家。”

“哇~厲害啊,我的蛋兒!!!這紙上就畫那麼幾個符,能說這麼多事?”

“囑茹兒,餐畢整裝,待師接返歸家。”

“……”我在心裡給蛋蛋點了個贊。

既然師父已經安排了,我必須配合。放下紙,就從餐廳直接去放衣服的那邊出來。想著是回家,那戶人家在印象裡還挺闊綽,就在一片組合衣架裡選了個紅底金邊、金線繡花的布面常服。反正是跟著師父一起出門,不用考慮天氣、氣溫、季節……我看著順眼就行。

倒是簡單,也不用梳頭,自已身上在洞府裡天天穿的就是所謂裡衣,只把衣架上的套裝從裡到外一件一件穿戴整齊就行。嘖嘖嘖……連配套的鞋襪都有。師父真細心!

穿完了來銅鏡前一看,感覺不對勁,又都脫下來對著銅鏡重新再穿一遍。其實這衣服,穿起來挺麻煩的,左一根帶子、右一個眼兒的,還好有蛋蛋幫忙指點,不然要穿好,我感覺太難了。

穿好衣裙,又去首飾櫃裡找搭配起來好看的鐲子、耳環、衣裙配飾……尤其是衣裙配飾,我對那東西完全沒有概念,都是蛋蛋指點我。總算感覺都弄好了,我再去看銅鏡,呀~呀~呀~不錯啊!果然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套衣裙還特別搭配了一個小小的帷帽……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師父竟然給我準備了帷帽!轉身我又跑去擺衣服的那邊看,哇~真的是每一套衣裙都配了帷帽,包括居家服都不例外!嘖嘖嘖…師父對細節的把控,真狠!點贊!!!

等我把帷帽也戴好,行!徹底就看不到我了,前後左右,都是衣服。好看的衣服上頂著個番茄~耐絲兒~

正當我一手扶著帽沿,一手故作姿態的對著銅鏡左扭右扭,師父的聲音從餐廳裡傳了出來。感覺師父是在我這個餐廳定了個瞬移的點,自從師兄出門以後,師父每次回洞府都是在餐廳裡出現。“茹兒,準備妥當了?”

“呀~師父回來了~師父,這就要出發了麼?”嘖嘖嘖~我這生存技能是越來越純熟了。

“茹兒覺得可以了,我們這就啟程。”師父說著話就從餐廳裡朝我這邊走了出來。

“嗯~”我應著師父的話,小跑著朝師父過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跑到師父身邊,我熟練的伸手去抓師父的手指。師父也由著我去抓,他另一隻手轉個圈把蛋蛋隔空攝了過來交到我的另一隻手裡。見我好像手小了拿不住,就讓蛋蛋懸空停著,他再伸手憑空把我那個唯一的包也攝過來。先給我把包背好,蛋蛋這個機靈鬼竟然就自已漂到那個它專用的網兜裡待著了。

我以為這就可以出發了,沒想到師父這個細節狂魔又把我前後左右的打量了一番,還讓我原地轉個圈給他看。看完這才把一向被我抓著的手指再次伸給我,我懂,我抓好手指,他搓了術法。這次他都沒邁步就閃了瞬移的光,我們來到了洞府外面。

原本以為師父一個瞬移,我們就閃到斑斑家大門口了,但其實沒有。

等瞬移的光閃過,我左右看看,不是平時師傅帶我出洞府遛彎的那片山林,但看那樣,更像是山腳。一塊開闊的平地上停著一輛馬車,看外觀挺樸素的。跟穿越來時腦海裡闖進去的那些記憶對照一下,跟扔斑斑的那對男女用的是同款。以我對我那個細節控師父的瞭解,我不信他會用那種質樸的馬車送我回斑斑家。

我沒言語,一站定就抓緊師父手指跟隨師父的腳步向馬車走去。走到近前去看那拉車的馬,不胖不瘦看著精氣神挺足,不錯!我倒沒想過要去騎它,反而我躲在師父身後緊怕那傢伙突然尥蹶子給我一下。師父看我這慫樣,卻也沒嫌棄我,反而是彎腰把我抱起來走到馬車的車尾。我故作緊張,緊緊抱住師父的脖頸,配合師父的動作左右看。原來這馬車車廂前後都只是掛了幅遮擋用的布簾,師父見我躲那匹馬,以為我怕它,就抱我來車尾,掀開車簾讓我從車尾進車廂。

我順著師父的動作鑽進馬車,呦~猜錯了,還真就是輛普通馬車。車廂裡啥都沒有,光禿禿的木板子,我也不是什麼嬌氣人,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心裡只是替我這身不錯的衣裙可惜。

坐下沒多會兒,師父的聲音從車廂前面傳來“茹兒,坐穩了?”

我回了聲“嗯。”就感覺車子動了起來。

我手腳並用的爬到車前,撩開一角車簾,喲呵~還真是師父側坐在車轅上駕車。

我大著膽子爬到師父後背站起身,撲到師父背上抱住師父肩膀,頭歪在一邊靠著,嘴裡跟師父嗲來嗲去的套近乎“師父~師父怎麼啥都會呀~在天上飛也回,在地上駕車也會,師父真厲害!!!”

“呵呵呵~茹兒這是在給師父灌迷魂湯?”

“不是。就真心是這麼覺得的。”

“茹兒是怕日後沒有師父庇護,趁現在多哄著些師父,讓師父念著你的好,一直惦記你。是吧?”

“嗯~那個~那師父說,茹兒是不是好嘛?茹兒挺好的,對吧?不然師父幹嘛讓師兄去把我撿回來養,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

“師父就知道哈哈哈!到關鍵時候就哈哈哈!”

“茹兒不要鬧了,聽師父跟你講……”

原來在這個異世界裡分能修仙的人和修不了仙的人,兩類群體。師父、師兄屬於是能修仙的那一類,被認為是有仙緣的人,簡稱仙人。其他那些沒仙緣的人,被認為是凡俗之人,簡稱凡人。

凡人的聚居地,被所謂仙人稱呼為凡俗之地。凡俗之地以外的天地,自然就屬於是仙人的活動範圍。

天地萬物,不論凡俗之地還是其他,都是有的富庶、有的貧瘠,但又各有千秋,不能用絕對的眼光去評判其優劣。

那種得了仙緣而後拋棄凡俗因果,隻身闖蕩修行的仙人被稱為散修。

而那種開宗立派廣收門徒的,就是宗門了。

凡人之間會因為搶奪資源,相互爭鬥。凡人城池之間,那就是戰爭、侵略。仙人之間也不例外,同樣有著各種紛亂爭鬥,打生打死不在話下。

斑斑的父母是凡人中的特權階層,因而恩怨纏身,斑斑的母親在養胎的時候被下了毒而不自知,其實做這事的人做這事也只是為了阻擋一下斑斑父親一路向上的腳步。但斑斑父親浸淫權謀多年,哪能被這種伎倆絆倒。不讓他的第一個孩子順利降生,他就讓其他所有相關的人都無法順利降生子嗣。其中那些彎彎繞繞,師父雖然沒跟我細說,但我這看過甄嬛傳的老太太靈魂隨便腦補一下就能想得到,髒得很!誰都不比誰乾淨。切~

送我回家的起因,還真就是我那個陪葬的小包袱。

師父本來起卦占卜的是有緣人的方位。對了!我的靈魂跟師父是有緣人。師父不肯細說我的靈魂跟他究竟是怎麼個有緣的,他就只說我的靈魂跟他有緣。之前一直佔不出我的訊息,卦象只是讓他耐心等待。這次卦象竟然給了一個方位,還說我情況不好,得讓一個法力不強的人去解救。他親自去,我容易沒了。這不就有了師兄千里撿師妹的橋段。

等師兄把我撿回了洞府,他都不敢親自去看一看我,全是讓師兄在中間鼓搗。他得知師兄不僅撿了我,還撿了我的包袱,就把那個包袱要過去檢視。果然斑斑那個父親沒把事做絕,讓下人在包袱裡放了證明身份的信物。

師父取了那個信物,就又是一番搖卦策算。等結果出來了一看,跟斑斑的老爹牽扯上了大因果。

我佔了斑斑的身體,斑斑跟她那個了不得的老爹的因果被我繼承了。師父跟我那更是大大的緣份在那裡擺著,到底是個啥緣份,師父不說我也懶得去猜,最多最多無非就是虐戀嘛。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還能怎樣?切~

所以呢,師父就不得不因為我的原因去接手我跟斑斑老爹的因果。所以呢,就只能先把我送回去,以後再慢慢見機行事了。

唉……本來以為我行了大運,不僅得了好死,還有了奇遇。以後就能在這個小朋友的身體裡悠閒度日,混吃等死。結果好日子還沒過明白,就被命運之手給丟進了泥沼。

想到以後要在陰謀詭計中艱難度日,還不能拒絕,我無意識的抱緊了師父,差點就暗自垂淚了。

師父也感受到了我的沮喪,他沒出聲,任由我自已折磨自已。

大約是我這次內耗太狠,稀裡糊塗的就趴在師傅背上睡了。當小孩就覺得這點特別好!但凡有什麼糟心事兒,糾結一會兒就腦子迷糊,很快就能自然而然的睡過去,再等睡醒了,又是個好孩子了。我現在就特別歡喜能有當小孩兒的這個福利。

我嚴重懷疑師父是不是趁我迷糊的時候給我施了什麼法術,不然怎麼等我睡醒再睜眼看到的竟然是在搭船?

是了。扔斑斑的時候,那倆人車船輾轉一個月才找到那個好地方扔孩子,如今我回去可不得重新輾轉一遍。師父明知道路途這樣曲折,幹嘛還非要我齊齊整整的穿戴一身?搞得我一路都在擔心弄壞了我的好衣裙。

轉頭左右看看,搭的倒是一艘不錯的好船,我這躺著睡覺的地方,可不是露天甲板。這是床,還是一張適合我身體尺寸的小床,在船艙裡的小床。這床一看就是師父的手筆,獨屬於我的高定~

我都還沒起身就張嘴在那裡喊“師父!”

平時我睡醒了都是張嘴喊“蛋蛋!”現在蛋蛋就在我懷裡抱著呢,我翻個身不想起來,乾脆就喊師父了。不過,沒反應。我又喊了一聲,還是沒動靜。心下一沉,難道這船上就我一個人?抱住蛋蛋起身,我拿起放在床邊櫃子上的帷帽戴好,扶著船艙的內壁小心往外走。這大約就是那種烏篷船,不大點的圓拱船艙,前後也都是跟之前那輛馬車車廂一樣,搭著布簾子。我感覺不到哪頭前,哪頭後,就著放帷帽的櫃子方向我出了船艙,出來一看,船尾。

船尾的地方不大,我側坐在船艙口不敢出去站船尾的甲板。這要是真掉水裡了,先不說我遊不遊得了泳,我這身好裙子那就等於是沒了。並且我就算起來了,也沒第二身衣服換。我的靈魂可不是身體那種小朋友,我知道輕重、高低。坐在船艙口扶著船艙的邊,就看這船吃水還挺深,水就在船沿下咣噹咣噹的蕩著。嘖嘖嘖~感覺是又浪又蕩…哈哈哈……呃,我怎麼了?

我跟個傻子似的突然看著水傻樂,倒是把懷裡抱著的蛋蛋給驚著了,明顯感覺它在我懷裡抖了抖。

“呀呵?咋了蛋蛋?”

“看你突然抽風,想給你鎮一鎮魂。”

“哈?!抽風?我…你會鎮魂?”

“會一點。”

“一點?多大一點?”

“不太強的神魂,我可以鎮住一下。”

“呔!我記得你說只要是你能一下抽死的靈魂,你就能吸到蛋黃裡當飯吃。你就是先給鎮住,再給抽死的?”

“……約莫如是。”

“嚄啊~厲害!厲害!!那以後要是有人想趁我睡著了害我,你幫我看著點。你把人給鎮住,再喊我起來,我倆去弄死他!哈哈哈~”

“你…你…你還沒活到五歲。”

“蛋蛋!你不懂說話,可以不說話!”

“……”

好了,天聊死了。尷尬與沉默並存。

有傷天和者,必有遭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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