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

不一會兒,熊二回來了。

帶回來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

“那三個兄弟死了!被人一劍封喉!是個高手!”

“周圍我都看了,有很多馬踏的痕跡,大約在三百到五百騎之間,但他們已經走了!”

眾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高丘站了出來,“既然這樣,那大夥趕緊收拾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一個手握鐵鍬的青壯喊道,“家主,那剛說好的五十兩銀子,什麼時候給?”

高丘頓時上火,“你這個狗東西!剛讓站出來,你還不站!最後才不情不願的出來!現在根本沒用上你們,別人都沒要,你還想要錢?我沒開除你,就算你小子運氣好!滾!趕緊去收拾馬車!”

眾人一鬨而散。

姬元昌沒什麼要收拾的,東西都在他儲物空間裡,他便去幫人去掩埋屍體。

......

不遠處的密林深處。

一位身穿銀色鎧甲、身披白色披風的青年人,手上拿著銀色頭盔,騎在一匹白馬之上,向山坡的方向張望著。

他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黑鎧騎士。

黑盔黑鎧黑馬黑弓黑刀,鴉雀無聲。

“趙爺,為什麼.....”離白騎士最近的一位黑騎士,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騎粗暴的打斷。

“叫我將軍!”

“好的,趙爺!呃~~將軍!將軍,為什麼不讓那些匪人繼續衝殺?我們可以黃雀在後,少廢些箭矢!”

“那如何確保那位小少爺的安全?”

“這....既是這樣,我們剛剛,何不借機一口氣拿下他們?那幫土匪已經幫我們把陷馬坑填了,正好可以衝過去!”

“你看到剛才那個過來偵查的胖子沒?”他指的是剛才過來探查情況的熊二。

“看到了。”

“他速度如何?”

“挺快的!”

“他要逃,我們攔得住嗎?”

黑騎思考了片刻,“有點難度,但還是可以搞定。這山裡雖不利於馬匹奔跑,但我們人多。”

白騎士對他翻了個白眼,“那按你剛才說的,我們衝過去,他趁機偷跑,我們攔得住嗎?”

“呃~~,那肯定攔不住。”

“那不就是了?!我們這次任務,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保密!要確保沒有一個活人看到,是我們殺了那個人!”

“可是......”

“別可是了,放心好了!錢不會白花,戲也不會白演!一會兒,那人就會落單!孤單一人,殺起來豈不更容易?”

......

小半個時辰過去,眾人收拾妥當。

馬車套好。

姬元昌也向著馬車走去,準備啟程。

就在這時,趙小忠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一把拽住姬元昌,對高丘喊道:“伯父,這小子很可疑!我們必須驅逐他,不能讓他跟著了!”

眾人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趙小忠。

“看,這個跟屁蟲又開始沒事找事了!”不遠處,幾個下人露出鄙視的表情,向地上啐了一口。

姬元昌也安靜的看著趙小忠表演,想知道這人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一直對自已有隱隱的敵意。

高丘疑惑的問道:“此話怎講?”

“此人來歷不明,半道加入,剛剛賊人就是聽了此人的呼喊,才開始進攻的!他明顯就是那幫賊人的內應!”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的確,我之前聽到他大聲對著山下喊什麼下雨、收衣服的話!當時只是覺得他在發神經!”

“難道是暗號?下雨收衣服,就是要來殺我們?”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高丘和高茵茵的臉沉了下來。

姬元昌想了想,嘿!還真好像有點那麼回事!他並未說話,想看看這個趙小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熊大一拱手,“王兄絕對不是內應!他是第一個指出有賊人的!連方位都指了出來!”

熊大的本意,是想讓人知道,姬元昌最先示警,乃有功之人。

但趙小忠一聽,立刻叫囂道:“這豈不是正好說明,他就是內應!不然,誰會知道匪徒的佈置?而且,你們可曾記得?!他喊之前,還給你們酒喝,意圖灌醉你們!”

“那他也沒必要提前告訴我們吧?那時候我們都還不知道山下有人,他讓我們提前有了防備,若他是內應,這樣做,對匪徒有什麼好處?”

趙小忠一時語塞,但眼珠轉了轉,嘴硬道:“那個時候,他剛提醒完,匪徒就殺上來了,時間那麼緊迫,這點點時間,有與沒有,有很大的區別嗎?”

熊大熊二自然知道,危急關頭,提前預警一秒也是有好處的。

但高丘和高茵茵這種富商,很少面臨危險,本就對江湖戰場不熟悉,此刻,只覺得趙小忠說的很有道理。

熊大知道,戰場的事情,和高家父女是講不通的,於是他決定換個思路。

“王兄加入商隊好幾天了,路上一直平安無事。路上岔路眾多,他也不知道商隊會走哪邊,而且,在之前那個重要岔路口的時候,也是高小姐和趙公子建議走的這山路!”

熊大這話,就是想說,姬元昌連走哪條路都不知道,如何成為內應?

高丘和高茵茵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他們每次討論路線的時候,都很是小心謹慎,周圍都有看守,姬元昌是接近不了的。

進山前的那次討論,因為路線起了爭執的時候,姬元昌在遠處烤著羊肉串,離得挺遠,應該聽不到這邊的聲音,除非他有傳說中的順風耳。

也就是說,姬元昌無從得知前進的方向,即使他是內應,也沒辦法提前通知匪徒在路上埋伏。

趙小忠卻彷彿早有預料一樣,“我就知道有人會這樣說!我想問問熊護衛,以你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匪徒一般會什麼時辰出來打劫?”

“趙公子,這個不一定的!攔路搶劫,哪裡會分什麼時辰?上午下午都有,晚上也有燒營搶劫的,這根本沒個準的!”

“那你遇到過,清晨來搶劫的嗎?”

“這......還真沒遇到過......”熊大實話實說。

趙小忠讚賞的看了一眼熊大,對眾人一拱手,“各位,你們之中有老有小,但都或多或少,行走江湖有些時日,你們遇到過清晨來搶劫的土匪嗎?”

眾人搖頭。

有人小聲嘀咕,“天都沒亮,誰會起床啊?當土匪不就是為了享受享受嘛?起的比雞都早,這麼勤奮,還當個毛的土匪啊!”

趙小忠一拍大腿,“對!你說的很對!”他指著剛才小聲嘀咕的人。

“那為什麼我們遇到了起的比雞早的匪徒?這群匪徒還在清晨來搶劫?”

他不等眾人反應,猶如神探附體,繼續說道。

“那是因為,他們本來以為我們會走另外一條道,他們早早的就埋伏在另外一條道!結果沒想到,我們走了山路!他們在收到內應的訊息後,一路追趕,這才在清晨追了上來!”

“那為什麼不能再等等?因為再走一段,就出山區了,他們就不好下手了!”

自問自答完,趙小忠彷彿感受到了眾人崇拜的眼光,雙手在空中揮舞,不可一世。

熊二看不下去了,他不想功臣被冤枉,急吼吼的說道:“昨天這老六.....就是這王小哥,是他讓我們挖了陷馬坑,鋪上了雜草,今天一開始才能用上火攻!才能順利的幹掉那些匪徒!這豈是內應所為?”

趙小忠哈哈大笑,“熊二你個憨包!不是內應,怎麼可能昨天就知道,今天會來匪徒?難道他還會未卜先知不成?!”

“而且,我聽說,也是他,要求單獨派三個高手去對面山!結果怎樣?三個高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那三人和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死的不明不白了!”

高丘的臉更陰沉了,高茵茵直接臉都變的赤紅,雙眼冒火,狠狠的瞪著姬元昌。

高丘對著一直沒說話的姬元昌道:“王小哥,你可還有話說?”

姬元昌很是鬱悶,怎麼自已老是遇到這種,需要自證清白的事情,真是無奈啊!

他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說道:“我知道,其實高老闆和高小姐心中已有定論。我這,說了也白說。”

高茵茵再也忍耐不住,高聲叫道:“來人,給我殺了他!”

“不可!”“慢著!”

“不可”是趙小忠喊的,“慢著”是高丘說的。

眾人疑惑的看向趙小忠。

剛剛一直要將姬元昌置於死地的是他,現在喊“不可”的,還是他。這人莫不是腦子壞掉了?

趙小忠尷尬一笑:“上天有好生之德!茵茵,我們都是讀書人,不要殺人!放他走吧!只要他不跟著我們就行!”

高丘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他們是商人,抓到匪徒不能私自殺,交到官府才是上策。

姬元昌無奈的笑了笑,隱約覺得,這個趙小忠,莫不是知道自已真實身份,才不敢殺自已?如此費盡心機,僅僅是驅離?

商隊遠去。

姬元昌被綁在一棵小樹上。

這是趙小忠為了讓他不能再跟著商隊,提出來的餿主意。

“老六,對不住了!”綁他的是熊二。

“熊二,你可是答應給我當免費護衛的!你想說話不算話?”姬元昌掙扎了一下身子,提醒他們別綁太緊。

“我熊二一口唾沫一個釘!說答應給你做免費護衛就一定做!”熊二老臉一紅,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了轉,“可是!我答應高家在前,自然是先完成高家的任務,再過來給你當護衛!”

“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放心!”說完,熊二就跑開了。

姬元昌無語。

“兄弟,對不住了!職責所在,主命難違。我們走後,你稍微掙扎一下,上下挪動,就可以磨斷這繩子了!”熊大在一邊提點道。

熊大轉身也走了。走了幾步,他又走了回來。手上拿出一個匕首。

“算了,你還是拿著這把匕首吧!等我們走遠了,你就割斷繩子!我擔心你這小身板,繩子沒磨斷,細腰先斷了!”

說完,他將一把鋒利的匕首塞到姬元昌手裡。

“你也別急著割,做做樣子,等我們走遠了再割,也讓我好向東家有個交代!”

姬元昌點了點頭,“放心吧!你們心意我領了!你們走吧!希望江湖再見,依然還是朋友!”

“保重!”“保重!”

說完,他們哥倆肩搭肩的走了,時不時的還回頭看看,搞得好像生死離別,依依不捨的樣子。

“滾!你們演感情戲咧!”姬元昌氣惱的大喊。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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