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頂,豔陽高照,微風徐徐。
高家商隊已經看不到半點影子了。
姬元昌坐在山坡上,悠然自得的看著遠方。
突然,他想高歌一曲,“我就住在這個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風,我的風........”
【噪音擾匪,功德+1】......
聽到腦中一片的功德聲音,姬元昌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他緩緩的站起身,向山坡下看去。
一位頭戴銀色頭盔,身穿銀甲的人,帶著幾百鐵騎,緩緩的包圍住山坡,慢慢的靠了上來。
所有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來者是何人。
“你們就是用箭雨殺匪之人?多謝了!”姬元昌對著山下靠近來的騎兵高聲大喊,似乎絲毫也不擔心這群騎兵是不是來殺他的。
【知恩圖報,功德+1】
眾騎士沒有理他,依舊在向山頂緩緩的壓來,包圍圈在收縮。
“前面那個!穿白衣服的,你的腰帶系反了!刀也掛錯邊了!”
【溫馨提醒趙忠賢穿戴錯誤,功德+1】
姬元昌翻了翻腦中的資料,很快便查到這人。
趙忠賢,趙高的乾兒子,三十五歲,現官居羊城城防守衛軍都尉。
原是趙家一下人,後因母親被趙高收為第98房小妾,被趙高認作乾兒子。因在京城惹是生非,被趙高貶至羊城躲避風聲。
白馬騎士來到離姬元昌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他們弓箭的最大有效射程。
“放屁!老子故意這樣掛的!這樣,帥!你懂不懂?”白騎士罵道。
“實在不懂你的帥!說說吧,你們有何目的?”
“自然是來殺你!”白騎士惡狠狠邊說,邊抽出了腰上的刀。
他身後的眾黑騎,整齊劃一的搭箭、拉弓,氣勢驚人!
在陽光照射下,箭端寒光乍現,殺氣逼人。
姬元昌的資料中,並無這樣的軍隊。
裝備整齊,顏色統一,配置刀箭,堪稱豪華!甚至可以說是騷包!這等花裡胡哨,唯有皇家護衛隊中的禮儀方陣,方可匹敵!
這樣的軍隊,若是正規在編的,肯定有一定的知名度!憑他的情報收集網,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他之前,的確不知道有這樣一支軍隊,那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這是某人的私人武裝,一支一直被秘密隱藏著的力量。
在大周國擁有這樣的私人武裝,死罪!
“你們可知道,孤是誰?”
“管你是誰!殺了再說!兄弟們,殺了他!”白騎士一揮刀,要求放箭。
姬元昌大喝一聲,“孤乃當朝六皇子!你們誰敢殺孤?”
他自然知道,不可能因為自已是六皇子,這群人就會乖乖退走。他只是想看看,這群人知道不知道,要殺的人是誰?
果然,聽到是六皇子,黑騎們拉弓的手都晃了晃,彼此看了看,後方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看到此景,姬元昌明白了兩個事情。
首先,下面這群人估計都被蒙在谷裡,並不知道即將截殺的人是六皇子。其次,這群人以為自已是正規軍,並不知道自已是私兵。
他大喝一聲:“趙忠賢!你以為你戴著頭盔孤就認不出你?你膽敢謀殺孤?”
被人一口道出身份,趙忠賢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強制鎮定下來。
早前,趙高飛鴿傳密書中,給他交代的很清楚,謀士給了好幾套方案,以應對各種情況。
他知道,必須馬上啟用第二套方案。
“哈哈哈!六皇子,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他先一陣大笑,然後突然大聲呵斥道。
“姬元昌,你預謀謀反,還未宣判就畏罪潛逃!我奉當朝首輔趙大人的命令,來緝拿你歸案!速速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黑騎們安靜了下來,一種肅然之氣陡然迸發出來。
姬元昌心中一驚,好你個趙高老壁燈!居然鑽了這個空子!用這種又陰又陽的毒招!
當初在京城,在牢中被劫持後,一切就已明瞭,也理所當然認為六皇子無罪了。但在官方審問環節,的確還沒有結案,姬元昌在法理上,還屬於犯罪嫌疑人!武皇也沒有明旨下發。
就這一點點小小的漏洞,居然被趙高抓住了!
自已束手就擒,那落在他們手裡,估計也是個死,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的那種。自已反抗,就會被他們說成畏罪潛逃,拼死拒捕,自然死有餘辜。
即使事後武皇震怒,也會無可奈何。只因武皇是個講規矩,明法理的明君,而不是喜怒由已,肆意亂殺的昏君。
想通此處,姬元昌心中迸發滔天怒意,大聲喝道:“趙高!趙忠賢!你們居然膽敢偷練私軍,謀殺皇子!孤若不死,勢必誅殺你等!滅絕趙家!”
聞聽此言,趙忠賢臉色一黑,不再廢話,直接舉起大刀,“殺!姬元昌謀反,給我殺了他!放箭!趕快放箭!違令者斬!”
萬箭齊發!遮天蔽日!
姬元昌掏出巨傘,插在地上,絲毫不懼。
他對巨傘有信心,他對敵人的箭矢,更是不屑一顧。此前他已經研究過了,殺傷力根本無法和他改良後的箭矢比。
自已的巨傘,裡面可是有著幾層合金,連最鋒利的箭矢都能抵擋,這點不入流的箭矢,何懼之有?
果然,箭矢落在傘上,發出咚咚巨響,紛紛彎折,彈開,落了一地。
姬元昌哈哈大笑,“趙忠賢!你養的私兵就這點本事?你該不會貪挪軍餉,給他們用的偽劣箭矢吧?”
黑騎氣勢一頓,箭雨緩慢了下來,直至稀稀拉拉。
趙忠賢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能任由士氣這樣低沉下去。
他高舉大刀,厲聲喝道,“抽刀!取姬元昌首級者,獎萬金!升三級!殺啊!”
吼完,一夾馬腹,身先士卒,開始向著山頂衝鋒。
士氣被激發。
黑騎衝鋒,殺氣震天。
姬元昌知道,此刻,不可能再有任何迴旋餘地,不是你死,就是你們都死!
對待敵人,不能仁慈!
手中一揮,漫天的迷藥、毒藥粉鋪天蓋地,隨風吹向黑騎。
趙忠賢見狀,屏住呼吸,拼命的後退,但口中依舊高喊著,衝啊!殺啊!
藥粉接觸到前排的黑馬,馬兒就七竅流血,倒斃當場。馬背上的騎兵也摔倒在地,下一刻,也七竅流血,跟隨自已的戰馬而去。
第二排的騎兵見狀,也知道此刻不能上前,拼命勒住馬韁,往後退。後面的騎兵不明所以,依舊在不斷衝鋒。
頓時,場面混亂,擠成一團,人馬摔倒,馬踏人身。
姬元昌再次撒出更多的藥粉,然後掏出一個手搖式巨型風扇,開始搖了起來。
這是他以前搗鼓出來,用來提高鍊鋼爐的溫度的。
巨型的扇葉開始旋轉,帶出強大的風聲。
姬元昌邊搖邊唱起了宋黛霆的歌:“搖啊搖,搖到外婆橋,風吹呀吹,吹到了故鄉!闊別的荒山,灰白的磚瓦......哭啊哭啊哭啊哭又笑,跑啊跑啊跑啊跑啊跑,哭啊哭啊哭啊哭又笑......”
隨著悠悠的歌聲響起,成片成片的騎兵倒下,死狀悽慘。
良久。
山頂的演唱會結束,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趙忠賢丟下數百條人命和馬命,帶著殘兵,狼狽的逃走了。
從這天起,毒王的稱號,在江湖中聲名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