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親吻

段昭璇意識到這似乎不同尋常，但是她也不能停下來了。於是頭也不抬地說：“是的，這是我獲得的某個能力。”

楊跡驚訝地感嘆：“這不錯。這是很罕見的能力。據我所知，血族目前沒有類似的能力。狼人應該也沒有。要知道聖物雖然在教廷很常見的樣子，甚至隨便一個對教廷做出了傑出貢獻的人的遺物都可以被叫做聖物。但是聖物擁有著非常牢固的，非常難搞的光明屬性。這可真邪門啊。所以很多手段都對聖物無效。”

段昭璇也沒什麼感覺，她初入非人界不久，對這些更為詳細的力量劃分的感受還不深刻。於是她一點也不委婉地提醒道：“你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有時間在這裡閒聊，還不如趕快療傷啊。”

楊跡本來想和她聊聊天，增進一下彼此之間的感情。但是現在段昭璇有正事做，也不買賬。他心態極好地自己去療傷了，倒也沒走遠，就在角落裡。

過了一會，認真燒錄封印陣法的段昭璇逐漸感受到了吃力，漸漸地冒出了汗水。比體力上的勞累，她更加感受到了靈力的流逝，她的靈力總量以她的年紀來看，無疑是多得讓人震驚的。但是用在聖物上彷彿杯水車薪。

她咬牙堅持，心裡一再震驚自己為什麼會直接聽信了系統的餿主意？現在問系統，它居然直接裝死不回應了。

明明之前是系統信誓旦旦的說她可以輕鬆在聖物上燒錄她想要達到的任何效果的封印法陣。結果等她遇到麻煩了，系統就沒影了。

段昭璇也不指望系統，她突然想到了可以用晶核的靈力來作為主力，她只需要梳理晶核裡的無主靈力就可以了，而在剛剛的打劫成果中就有很多的晶核。

段昭璇想到就去做，直接從空間戒掏出了一大堆的晶核。這些晶核的品質雖然一般，卻很符合那些人的實力。但是勝在量大，段昭璇估摸著應該也夠用了。

沒成想，所有的晶核靈力快消耗殆盡，而陣法還沒有完成。這陣法也不可以中場休息，下次繼續。段昭璇也不糾結了，直接對著楊跡獅子大開口的要求道：“你還有晶核嗎？我現在用光了晶核，快沒靈力了，但是封印法陣還需要很多靈力。非常多。”

楊跡聽到了她的聲音，睜開眼就看到了她少見的疲倦樣子，又聽到了她的要求，本想調侃兩句的心思也沒有了。爽快的直接掏出了一大堆的晶核，層層疊疊的填滿了空地。他不知道段昭璇還需要多少的晶核，就問道：“這些夠了嗎？不夠我還有。”

段昭璇心裡沒底了，這陣法好是好，能吸乾聖物，完全用在她的祝福儀式上面，但是代價太大了。不說晶核的花費，她燒錄陣法都快二十小時了。雖然成為巫師之後，她有刻意的鍛體，但是時間不長，效果相比較很明顯，但是她仍然算是個體力渣。

楊跡看出來了段昭璇的猶豫不決，他也不說廢話：“你放心，這裡比較安全。我吃虧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連續吃兩次。”

段昭璇在心裡反駁：“第一次見你，渾身是傷，還變成了傻子。第二次見你，直接就只剩一口氣了。這兩次也沒擱幾個月啊。”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莫名鬆了一口氣，楊跡怎麼說都能活到劇情開始吧。

“我不知道還需要多少晶核，你全部放出來吧。省得總打擾你療傷。”

“也行。我等下需要出去做點藥，有點暗傷比較麻煩。”楊跡無可無不可地說。

段昭璇沒再理他了，燒錄封印法陣雖然不難，但是也不能分心的。

又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段昭璇看著一屋子的廢棄晶核和黯淡的聖物，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在聖物上面燒錄完成之後，法陣就以極快的速度吸收聖物的能量。同時，段昭璇的左手臂也出現了新的變化。

原本的紅色花蕊處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白色光暈，是的，這朵花現在開始散發著細小微弱的光芒了。

段昭璇仔細感應了一下，確實有種光明力量的味道。而出去做藥的楊跡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下子變得空閒了起來的段昭璇開始翻檢戰利品，看看有沒有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她在裡面看到了很多了稀奇古怪的小物件，有些她知道，更多是不知道的。把知道的都收了起來，見楊跡還是沒有回來，她也不好出去。也只能研究這些小東西打發時間了。

楊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離開之前還在對聖物下手的段昭璇已經睡著了，睡得竟然十分的安穩。她平躺在並不華麗的床上，卻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美貌。也是，她從來都不是華麗的。她的美也不需要外物來襯托。

看到段昭璇的睡顏，楊跡就心生一種溫暖。沒看多久，段昭璇就彷彿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一般，醒了過來。楊跡一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巴張張合合。

段昭璇剛睡醒，就看到楊跡傻站在床邊，就覺得無奈，衝他安撫般地笑了笑。

楊跡得了這一笑，渾身也不僵硬，腦子又活過來了。瞬間就想起來了他這次的收穫，於是氣焰大漲的說：“你醒了正好，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麼啊？你不是去做藥療傷了嗎？”剛睡醒的段昭璇神態慵懶，聲音有點低啞，直接對楊跡造成了暴擊。

從沒見過段昭璇這個樣子的楊跡，深深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幸運日。他見段昭璇沒有起來的樣子，就湊到她的身旁。段昭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後坐了起來，示意楊跡可以回答了。

楊跡面帶蜜汁微笑地從儲物裝備裡拿出了，一顆巨大的通體雪白色的牙齒。

段昭璇驚喜地看著牙齒，又看著楊跡，有點誇張地說：“天哪，這是給我的嗎？”

楊跡覺得段昭璇的反應有點怪怪的，但是還是很滿足了啦。他咳嗽了一下，掩飾不住炫耀地說：“這就是你需要的換下來的狼牙。”

“你剛剛出去遇到了商人？”段昭璇接過了這顆牙，仔細端詳。這顆牙看著大，但是並沒有太多的兇悍氣息，倒也符合是成年時換下來的狼牙。

楊跡點了點頭：“運氣還行，我出去是臨時缺了材料，去店裡補齊材料的時候就在街上看到了幾個零散的商人。詢問第一個商人，他就表示，他有很多狼牙，只是剛好成年是換下的牙需要去倉庫找。他們不會把特殊物品隨身攜帶，所以我就只能等他叫人把東西送過來了。”

“特殊物品？這種牙齒很少見嗎？”

楊跡盯著段昭璇撫摸狼牙的手，力量與柔弱，心不在焉地回答：“是的。一般來說，對於狼牙的需求不會這麼具體。狼牙的用途也不是很多，可能主要就是成為某個魔藥的材料。”

段昭璇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心裡也有事需要考慮清楚。但是聽到楊跡的聲音越來越小，就移開放在狼牙上面的視線，轉而去看楊跡。

一看便突然奇怪了起來，楊跡之前是長這個樣子嗎？

第一次見楊跡的時候，因為抱有極高的警惕心理，而且楊跡還變傻了。她雖然覺得血族的顏值的確高出了普通人類一大截，但是對楊跡的印象也只是一個愛佔便宜的傻子而已。

之前系統把傳送過來的時候，替身並沒有消失。她的替身和重傷瀕死的楊跡站一起，她也只是覺得自己的美貌果然能跨越種族。

而現在，楊跡似乎突然變得好看了起來。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她剛剛睡醒的時候，看到的楊跡和現在是一樣的嗎？

楊跡依舊在看段昭璇的手，感受到了她越來越專注地注視之後，小心翼翼地慢慢抬眼去看她。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不知不覺地開始靠近。

段昭璇反應過來的時候，看著放大的臉，和嘴唇上屬於另外一個人的柔軟氣息。整個人一下就跳了起來，她沒遇到過這種事，下意識就直接從床的另外一邊逃出了房間。只留下一個露出痴傻笑容的楊跡呆在房間裡。

段昭璇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鎖好了門，雖然這個鎖沒有什麼用，她現在也沒餘力想到這個。

段昭璇在心裡怒氣衝衝地質問系統：“你又幹什麼好事了？”

系統察覺到宿主的怒氣值已經破錶，甚至直衝雲霄了。它也不敢再裝死了，就回答道：“系統並沒有幹任何事情。”

段昭璇氣笑了，要是系統是個人，現在已經被她碎屍萬段了。“那我剛剛怎麼和楊跡親了起來？而且我之前看楊跡跟看傻子一樣，怎麼突然又覺得他帥了？”

系統檢測了一下資料，確實段昭璇說的是真的。但是它的確沒有幹什麼，於是替自己分辨道：“宿主，系統是不能自主行動的。之前小可憐第一次受重傷的時候，系統沒有能量。第二次受重傷的時候，系統用攢下來的能量換成了道具，也不能自主行動。需要經過宿主的同意才可以。而現在，系統也不可能為了小可憐的愛情而自主行動的。”

段昭璇冷靜下來了，她覺得她像瘋了，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幸好楊跡日常犯傻，系統，系統也是個傻的。她依舊佔據著智商高地，蔑視著楊跡和系統。

系統的辯解之詞，聽著像是真的。但是總得有個負責任（背鍋）的。

她依舊一副氣沒消的樣子，問道：“那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系統謹慎地回答：“可能是宿主收服的那個情緒所化的生物所帶來的一定影響。”

“你之前怎麼不說還有這種情況？”

“系統並不是萬能的，之前檢測到了會有一定不明影響，具體是什麼，有待分析。”

“所以你就沒有告訴我！”系統“看著”宿主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覺得資料流要開始崩潰了。它知道講道理是不能讓宿主滿意的，於是轉移話題道：“宿主知道小可憐深深地愛著你嗎？”

段昭璇一驚，下意識地說：“這個重要嗎？不要轉移視線！”

系統知道自己的陽謀得逞了，就不慌不忙地提示道：“要改變小可憐的命運，他愛上了你，簡直就是一種捷徑，不是嗎？人類不是會得意自己很受歡迎嗎？為什麼你會抗拒？”

段昭璇一愣，有點說不出話來了。她以為楊跡只是因為她救了他，而態度好點而已，就算是正向情感，也頂多就是喜歡了吧。

她找到了思路就反駁系統：“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愛上了，你以為楊跡是什麼缺愛的短命種人類嗎？他可是血族啊。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血族老妖怪。”

系統有理有據地反駁段昭璇：“小可憐雖然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但是他並沒有朋友，連下屬都是親王職位自帶的。他選擇沉睡的時間就長達幾百年了，這段時間已經是他血族生活中最濃墨重彩的了。你並不需要抗拒愛情，更何況是小可憐的愛情。”

段昭璇覺得系統不可理喻，她懶得跟系統掰扯了。自顧自地幹自己的事去了。而自覺轉移話題成功的系統，無聲無息地又面壁去了。

另外一邊的楊跡不知道自己被系統揭了未經人事的老底，就喜滋滋地連巫師和血族是否有結合的前例了都開始琢磨了。想了一會的楊跡，覺得這件事也不重要了。如果有先例，那他祝前輩們幸福。如果沒有，自己和段昭璇成為先例也不錯了。

他看到了段昭璇慌亂地跑開了，就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跟上去找存在感。但是段昭璇久久不回來，他又開始無邊無際地瞎操心。

一會是關於未來的美好幻想，一會是關於段昭璇是不是出意外的揣測不安，想來想去，楊跡都快被自己的腦補給整得整個人都頹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剛剛興奮地要給教廷發婚禮請柬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