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陸總,這幾年沒少掙錢吧,穿的一表人才啊。”

陸蕭淮司空見慣,高舉著酒杯,酒杯碰撞,酒液搖晃不及,玻璃杯壁照臉龐。

“還要多虧老大哥照顧。”

宴會門口停的車少於八百萬都很少,可偏偏這時停了一輛小眾瑪亞斯特。

金碧輝煌的大門推開,目光一致跟隨。

大廳內觥籌交錯。

他嘁了一聲,眸子暗沉了幾分。

“霍以得?他不是死了嗎?”

“應該不會是他,只是長得像而已吧。”

“那也太像了吧,當年的他可……恐怖如斯。”

說話的人用了一個詞恐怖如斯。

只有用這樣的詞才能形容霍以得曾經乾的那些猖狂的事蹟。

他出生時被算了一卦,霍家上下都捧著,久而久之養成了桀驁不馴,七八歲就當兵,十五歲在東南亞當僱傭兵,擁有自已的集團,和根據地。

簡單的話只能說表面,不能直通內裡,聽聽就好了,寧願當膽小鬼都別當霍以得手下的人。

之前不小心流露出一段影片,手裹著毛巾往死裡打,被打的人口裡面找不出一粒牙齒,腸子被活生生的拔出,看字足夠讓人驚悚。

更何況是真實,爆料當初很多人看完這條影片,多數男人都吐。

你吃飽了幹什麼都行,就是別惹他,別人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你不僅要跪在地上求他讓你死,死都不能讓你痛快的死。

埋土裡都要把你拉出來,熬一遍油的那種。

其中有一個人說到了精髓,他喝完了最後一口酒,聲音帶著中年男性的成熟:“霍家人都瘋,唯獨他瘋的屬於精神病了。”

“霍老爺子當年沒少操他的心,跟老虎吃一塊肉的人,徒手剝虎皮,生吃虎肉。”

“清北九屆都知道,科科狀元,腦子好用的不得了,高中一把火把化學實驗室給燒了,其中有幾個沒逃出去,他就站在那裡看人家被燒。”

“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我就掐死他。”

論天才是怎樣沒落的,逐漸走向消亡的只有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在奔波的年紀,他就已經站在了最高處,把霍家捧上了一個新的高度,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

霍以恆面容帶著溫潤,戴著圓框眼鏡,離遠了看像一位儒雅的老師,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影子。

“怎麼大家看到我的臉很驚訝嗎?我霍以恆有大陸證,他霍以得可沒有。”

他用著玩笑的口吻打消了疑雲,談吐儒雅得當,笑起來眼角有褶子,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陸蕭淮真插不上話,對於這些中年成功男人而言,他就像小跟班,聽取經的妖怪。

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嘴角帶著歉意:“剛接了通電話,公司有些事處理。”

聊天的那群人看都不看,他們穿的西裝革履,手裡端著洋酒,嘴裡卻說著下流的話。

但怎麼說。

比以前好多了。

腳踏出門的那一刻,新鮮空氣撲鼻而來,全身心放鬆,有時不明白為什麼會活的這麼累。

在哪裡都是有鄙視圈的。

生怕你過得比他們好,做出的成就比他們高,人前喝茶,背後捅你。

這種破事幹的還少嗎?

“要走了?”霍以恆禮貌性的將煙掐滅,目光裡帶著長輩的溫柔:“我也不喜歡跟他們交流,正事不聊幾句,剩下的都是廢話,葷話。”

他未言,由於摸不清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沒附和:“先走了。”

坐在車裡,車子怎麼都打不著火,下車轉了一圈,發現車胎也被扎爆了。

來時好好的,回倒是回不去了。

“麻煩你來看看怎麼回事?”陸蕭淮叫來了人,發生了這樣的事,聽不出一點脾氣。

保安從保安亭跑了出來,緊張地觀察了一下車胎情況:“看來是被紮了。”

“怎麼會被扎呢?我要求調一下監控。”

“這幾日的監控壞了,到現在沒修好呢。”

電線杆上監控攝像頭,的確是被卸掉,電線也能看到明顯的損壞,陸蕭淮皺起眉,這件事,絕非偶然。

偏偏是自已的車,而且這還在郊區,誰會跑到郊區犯罪。

陸蕭淮思索著,口袋裡手機突兀響起。

是父親。

他按了接通鍵:“爸,什麼事?“

“趕緊回來一趟吧。”對面手機裡傳來一陣低沉而壓抑的聲音,似乎是帶了怒意。

他無心再計較這件事,只好打給了保險公司,讓他們儘快派專業的人員來處理。

保安都觀察他好久了,從他停車時就已經注意了,身上的西裝價值不菲,僅手上的手錶都夠花一輩子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有錢人不是自已,自已為什麼是當保安的命,也想開豪車住豪宅,這些有錢人花的錢都是自已的血汗錢。

根本就不公平。

他看向陸蕭淮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怨恨和鄙視,迅速掩蓋,故意道:“我聽說最近壞人在這裡流竄作案,傳了好幾天。”

“蕭淮,上車吧”霍以恆將車停在他面前,似乎猜準了他不會上車,後面又添了一句:“正好我跟你父親敘敘舊。”

陸蕭淮側身看了眼保安,淡聲帶著些許的厲:“我希望你的公司能給我一個解釋。”將名片甩給了保安,拉開車門,長腿一跨坐在了副駕駛上。

“你怎麼知道是他乾的?”霍以恆問。

“時間,地點,人物。”他的回答簡單明瞭。

“你父親身體還好嗎?”

“不錯。”

霍以恆微微勾起唇角,眼中有幾分笑意,嗓音溫潤如玉:“他還不錯?醫院都進了好幾回了,他身體什麼樣我還是知道的。”

“我跟你父親是朋友,自然我們也會是朋友。”

朋友?

陸蕭淮的眼眸深邃,在心底考慮著他的話,揉了揉太陽穴。

“我姐姐鬧脾氣,跟男朋友出去遊玩,一時……。”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低頭一看,眉頭不由舒展開來,目光隨之替代寵溺。

接了電話,嗓音很輕柔,帶著幾分的暖:“我一會就到家了。”

“你千萬不要回來,溫姐姐她在家守株待兔呢,來勢洶洶,你的處子之身要不保了。”

陸妤夢對自已哥哥說話毫無顧忌,直白得不像是個小女孩,這點真讓他頭疼。

“你在幹什麼?又在通風報信嗎。”

“沒有啊……媽。”

看來是被發現了,只求妹妹自已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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