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

飛機剛落地Z市,大廳裡熙熙攘攘。

宋璇苓穿著一襲米黃色長裙,頭髮挽了起來,站在來往的人群中十分的亮眼。

她打了個哈欠,目光落在手捧的花束上,臉上染過紅暈,有了些小女人的嬌羞。

他應該會喜歡的吧。

麥金憑藉著優越的身高,一眼就看了,嘴角的笑意暴露了他。

季未意蹙眉:“笑什麼?”

“宋小姐。”

“在哪?”她第一反應是彎腰,擋住自己,手拉住了麥金的褲子:“立刻繞道,掩護我。”

兩個大男人就在衛生間裡躲著。

“這樣不好吧。”麥金拿著黃色的牌子擱在了門口,又迅速的把門反鎖上了。

宋小姐能來接機肯定是霍老爺子安排的,不然不會來的。

盲猜一會兒肯定打電話來。

時鐘指向兩點半,他腿都坐麻了,空間清靜的有些可怕。

“你看起來好忙的樣子啊?”季未意幹嚼著巧克力,睏覺地打了個哈欠,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慵懶的半眯著,帶著危險性。

麥金抿嘴,遲疑開口:“哥,你手機沒響嗎?”

“沒有,關機了。”

“怪不得,我的判斷是不可能有誤的。”他小聲嘀咕,唇抿得更深了,此刻的他像個蒸熟的大包子。

滿頭的褶。

季未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將手機開機了,當面滑動著通話記錄,看側眸看向他。

一個電話沒有,宋小姐居然沒有告狀,霍老也沒有打電話來。

麥金執著的不肯相信自己判斷有誤。

“徐毅可以呀,他媳婦懷孕了,他倒在日本舒坦了。”

“我怎麼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麼,你一躺躺一個月,又哭半個月,你能看朋友圈就怪了。”

到霍家時,斜陽升起。

“太太,安安少爺回來了。”阿姨看到了專屬黑車,慌忙的跑進了屋,馮管家在一旁拉開了車門。

目光所及瞬間,驚呆。

眼中的詫異,隨後是紅了眼眶。

“您的腿……”

而坐在輪椅上的人,佯裝著坦然,隨之一笑:“人生不都這樣嗎?腿廢了,人活著就行。”

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脾氣秉性,自己是摸的最清楚,小時從馬上摔下來斷了腿都不哭的主,你指望他表達,是不可能的。

指望他服軟,更不可能。

霍岐洲在小時候在太太眼裡是個會表達自己情緒,會哭鬧的孩子,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

從一個月不回家變成了半年,更演變成了幾年,從說很多話變成了不說話,他學會迅速的成長,不靠任何一個人。

季未意把放在口袋裡溫熱的盒子遞給了他,緩緩開口:“我這半年有點累了,想歇一會。”

這句話不知想了多久,選擇是對是錯自己一概不知,內心會相信自己的選擇。

她將權力交出的那一刻起,不再屬於,再也不會自欺自艾,在拿到的第一天起是燙人的,在今天結束,是必然的。

馮管家自知無權開啟,普通的盒子在陽光下變得更普通了,因為最能利用它的主人,不要它了。

面前的人轉動著輪椅,輪椅到了旁邊的臺階上不去。

麥金想上前幫忙,可被一句話制止:“我想一個人待著。”

他很想跟上去,可又不知如何上前,鼻子一酸,強忍住轉頭,作為兄弟,自己什麼都幫不上忙。

季未意僅靠著輪椅走到了那一棟房子前,兩層歐式小洋樓,白色的欄杆盤繞著小花,一切是那麼生機盎然。

這次自己知道了密碼,可輸密碼的手還是在隱約的顫抖,開啟門的瞬間淚水奪眶而出。

牆上張貼的無數的畫作,如同來到了大型博物館,單調的顏色在紙上成了絢麗的模樣。

客廳盡頭正中央擺放著透明玻璃罩,而中間卻躺著兩枚戒指,一枚心形鴿子蛋大的戒指,從做工都是精心仔細的,而另一枚是最簡單的男戒款式。

不是掉河裡了嗎?他是怎麼撈上來的?

白色的薔薇花瓣表面掛著一層水珠,同色系的絲帶纏繞,這不就是典型的婚禮殿堂嗎。

無一不代表著作者的用心。

心被一層一層的縫合上,滴入了恢復的蜜語,兩個人真是傻的可以,夠能憋的。

想去找他,想看到他。

開口想問問他。

想拉著他的手,聽他最近的心跳聲。

說好不哭的,但最後還是哭的最兇。

她躺在了地板上,一滴淚劃過眼角,倔強的擦拭掉,眼睛好酸,好想哭。

他離開後的每一天,天空間泥濘的潮溼的不適感,揮之不去。

自己又何嘗不是自欺自艾的衰人,還自私又自利,像自己這樣的爛人耽誤了好人的一輩子。

季未意用手背擦了一下鼻涕,剛站起來又摔了下去,疼痛讓腦子更加的清醒。

我可以站起來的,就像別人不告訴我你在哪,我也會找你。

次次的摔倒,又次次的站起,她彷彿又回到了在聯盟打排位賽的時候,與命運做抗爭。

霍家老宅。

“他什麼都不要了嗎,安安你連奶奶都不要了嗎?”

婁玉秋把盒子塞進了抽屜裡,眸子裡是深深的哀痛,語氣悲愴而又絕望。

青色的帕子落在了地上,彎腰想去撿,胳膊肘不小心觸碰到了桌子上的相框,保護玻璃掉落時摔碎。

玻璃碎片蓋在照片上,正看照片也是四分五裂,照片裡的孩子笑得陽光燦爛,小手還摟著她的脖子。

奶奶,安安最喜歡奶奶了。

罷了,任他去吧。

宋璇苓在客廳裡坐立難安,時不時的看向樓上,馮管家見此,連忙倒茶:“宋小姐請喝茶。”

她笑容恬淡,聲音溫柔如水:“謝謝。”

端茶抿了一口,門口細微的響動引起了她的注意,慌忙的整理衣服,保持最好的狀態。

“京山少爺?”馮管家側身擋住了視線,恭敬道:“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話擺明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順路來看看。”霍京山的視線從宋璇苓的臉上掠過,他身著悠閒,還真像是順路。

馮管家也不能說些什麼,掩蓋住神情:“我去稟告一下太太。”

"嗯。"霍京山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目光始終沒有從宋璇苓的身上離開,還以為是她。

差的真不是一丁半點,目光閃過一抹黯然。宋璇苓不敢抬眸,心臟砰砰跳得飛快,手心泌出了汗,幸好不是他。

她早就知道霍京山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想與他有什麼牽扯。

自己以後可是霍家主母,而自己的丈夫只能是霍家的長孫,自己以後的孩子也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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