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岐洲面對鏡子,嘴角迅速下落,如琥珀般的雙眸不見任何亮光,上一秒還很高興,下一秒做什麼也提不起興趣。

他呆呆地坐在沙發,看著牆上的那幅畫,那幅線條畫似乎不想讓他如願,黑色的線在眼睛裡旋轉。

氣憤的將畫摔在了地上,狠狠的又跺上了兩腳,過後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

就連看到來電顯示都沒接,他很想接,可手就是按不到綠色的鍵,手機也以四分五裂的形式交代了。

客廳裡漆黑一片,“啪”燈被一隻手開啟了,季未意蹙眉看著滿地狼藉,心裡一根線一下就斷。

步伐慌張的找遍了每一個地方,衛生間、書房、閣樓裡傳來了鋼琴聲。

婉轉動聽又波瀾起伏,跟上樓的腳步打上了拍子,復古的小門吱呀吱呀伴奏著。

她覺得有點慎得慌,越走風越涼,渾身都吹起了雞皮疙瘩,腳下也越發不穩當起來。

停住了步子,在門口定了定神,推開了那扇小門。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血腥,同樣的也沒有身體自殘,病症很顯然與自己發作時不一樣。

閣樓的小窗子透過陽光灑在他身上,季未意不敢貿然走近,就站在原地看著,看他修長的手指滑動在黑白鍵盤上。

此刻的他像是裝滿了摺紙星的瓶子,看樣子滿滿當當的,實際上一碰就碎。

霍岐洲勾了勾手指,喚她過來。

薄到透光的紗裙隱約能看到豔麗的玫瑰紋身,動作撩人,眼尾染上緋紅,卻是別樣風情萬種。

“你喝酒了?”季未意蹙起好看的眉頭,不悅的掩住了鼻子,生氣道:“誰讓你用我身子喝酒的。”

吸菸可以,但喝酒萬萬不行。

而面前的人不以為然,只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想喝就喝了,幹嘛還要問為什麼?”

腦子疼到發脹,連這一點小事都要管。手狠狠的砸向了鋼琴鍵,刺耳的鋼琴聲響徹在夜晚的寂靜中。

他現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就連自己最喜歡的鋼琴也提不起興趣。

季未意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人瘋癲的樣子,自己犯病就是這樣的嗎,也太恐怖了吧,已經好久都沒犯過了,這怎麼又……這樣了呢。

而且好像更嚴重了,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不讓他太激動,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還是說是互換身體的原因嗎,口味變就算了,現在病也……都怪她掉以輕心了,就應該吃點藥的。

她揚著標準微笑露出了八顆牙齒,用著哄小孩的語氣,溫聲細語道:“別激動,調勻呼吸,想點美麗的事情。”

他眼眸微閃,只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真的很礙眼,腦子真的是無法控制生氣和暴躁的情緒。用力的推開了她,怒吼:“給我滾,滾出去!

季未意覺得這樣也不是個法子,自己出去把他關起來了,翻箱倒櫃的找藥,急得滿頭大汗。

敏銳的察覺到後面有腳步聲,猛然轉身看到“自己”的手都是血,霍岐洲漠然的將鎖扔在了地上,像沒事人似的望著她。

“你看著我幹什麼?”他問。

“你……”她嚥了咽口水,強裝著鎮定的笑道:“你…長得好看。”

霍岐洲也笑著,一雙冷冽的眸子籠上了柔情,伸著帶血的手想摸她,突然傳來的疼痛令他收回了手。

“我怎麼了?”他問。

她笑容僵硬,溫柔道:“沒,你剛剛去閣樓彈鋼琴,鎖在裡面了你忘記了嗎?“

他晃了晃發沉的腦袋,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道:“是嗎?”

季未意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病,也沒必要讓他知道,便轉移話題,道:“累了就去歇會吧。”

輕柔的拉著手給他包紮,面前的人也配合,安靜的任由她折騰著,霍岐洲看著被包成饅頭的手,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吐槽道:“好醜。”

“我知道。”她低著頭,手下動作不停,現在就是要先順著,等換回來再解決這個病。

“你這個病需要吃藥嗎?”霍岐洲突兀的問,語氣帶著緊張,怕自己說錯了話緊抿著唇。

季未意身子一怔,纏繃帶的手肉眼可見的在顫抖,喉嚨滾動了一番,看向了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以前就知道了。”

她苦笑了一聲,怪不得吵架的時候就離開,給自己留下空間,自己才是被安慰的人。

“所以呢?”平靜的眼神望著他,如潭水的眸子看不見亮點,聲音帶著哭腔:“你在向我證明你有多深情嘛?還是說你多愛我?”

當藏多年的疤痕被深深的揭開,疼會遍佈全身,她也不想這樣,可結局往往通常不如意。

霍岐洲拉著她的手,語氣無比的堅定:“你沒有病,只是有時候會無法控制情緒而已。”

“今天我也體驗到了,我比你還瘋吧,以後我們再生一個小瘋子,組成瘋子之家。”

話越說越沒譜了,他還在喋喋不休地說,“最好是一男一女,兒子隨你姓,女兒隨我姓。”

“你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沒想到還挺重女輕男。”

“我樂意。”

季未意煩躁的心情逐漸的輕了不少,她的症狀只是輕微,偶爾的會發作,吃點藥就好了。

來的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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